第43章 东风恶 对总兵不设限。


  “唉,我就说,祸害躲不过。”褚广谏痛心疾首,“身前不缺,身后不缺,还能是哪儿缺?总兵也是一时色迷心窍,上了那奸邪献媚恶奴的……”
  “诋毁总兵,可是重罪。”
  城旗已被冻得扬不起来了,灌了铅似的寒冷,而整座关城却似在颤动不休。
  登楼而来的人面色从容,身上的织锦宽袍袖被烈风刮过带起,腾云蟒纹银光浮动,露出的一截冰肌玉骨潇潇独绝。何故风华压霜华,自不乱人而人自乱,不载摧楫狂兵。
  褚广谏咬牙。
  白白败坏了总兵的名声。
  “余事不提,既往不咎。”
  云卿安没看任何人,而是将手搭于楼沿,在沙雪倾覆间微眯了眸。不问坚守为何,不假借于人,曾在司马厝身边小心翼翼窥探的,也皆于黎明时明朗,亲临至此,已然通晓。
  “本督既是借用的,便定会分毫不差地还回去。”
  与之一并相还的,还有其他。
  “用兵以谋,诸位若想分崩离析内部瓦解,大可对本督所言置若罔闻,回头自行告与总兵请罪。若求背水一战,不失战机,当不悖言,不违命。”
  云卿安敛了神色,话语掷地有声,“本督说一不二,既担相托,必竭力而行,负则自刎于关楼,以死谢罪,三军皆可为证。”
  与之并肩,为之担承。纵四面楚歌,亦共亦同。
  *
  作者有话要说:
  疑在后揭。
  (本章完)
  第43章 东风恶 对总兵不设限。
  时泾是临时被贺凛给替换下场,专去给那位养伤暂退的司马大爷端盘递水的。他总觉得贺凛看他的眼神中似乎是藏着了什么,却又秘而不宣。
  说来也是,毕竟现在谁也猜不出那位主儿是个什么心思,临到阵前,自己却首先成了个躺床上的伤患,以他这要强的性子,心里能好受才怪。
  伤的倒不算重,就是不养好担心恐在腰背落下毛病来。据说还是为了云监军才搞成这样。
  时泾叹了口气,在轻手轻脚推开门时还踌躇了一会,空出一边手来搔了搔头。
  “头屑还能用来堵伤口是吧,真给我省事。”
  一道凉凉的声音从里屋传出,直让时泾哆嗦了一下忙缩回了手,干巴巴地扯了扯僵硬的面皮。
  昏暗,寂无声,却无法安歇。
  时泾到司马厝的跟前去,蹲在塌边替他把身后的伤给细细清理,换药擦拭,端来的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亏了。”时泾的心揪了一下,这话来的没头没脑。
  等他的伤口被处理好了,时泾在即将端水下去时,回过身来,咬了咬嘴唇上的干皮略带不安道:“我就说句话,可能爷不爱听。”
  时泾苦了脸。
  时泾悚然一惊。
  “爷的心里可以装得下很多更多人,可我也真没见过有谁可以被装个满。”时泾闷闷地道,“就比如我,也不知是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入了您的眼。”
  “我倒不是怕爷的抽,就是……”时泾纠结着。
  “其实,不管爷您做什么,总有人会选择理解的。您大可不必藏着掖着一个人担着,反正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时泾语不惊人死不休,“云监军若是敢把您踹下床,我……我就敢把他的腿骨给捆实了。云监军若是奸邪成性,我就去和尚寺讨一捆经书,教化他不成,我就投尽尘世因果,为您去业障……”
  时泾浑身脏兮兮的,眼睛却很清澈,而他那短短的脖子上,一条绣得很精致的穗串环着一顶小小的皱巴巴的虎头帽将掉不掉,见了人还流口水,滴答滴答地又被那脖子的“兜”给盛住了。他的家人肯定很了解他,也很爱他,可惜分散了。也不知司马霆这黑心眼的那回怎么就愿意大发善心带回了他。
  司马厝不忍心地往里侧偏了偏头,“老贺没那么不中用。我的印信,在他那,若有变故,听他的就是。”
  ——
  司马厝的笑意更甚,想起初次见到时泾之时,这个年幼娃娃肿得跟个大馒头似的,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灌水了,整一个大蒸笼都装不下,也就曾经的司马将军府能勉强收留,给他一个安身去处。
  司马厝半点也不着急,静静等着时泾说,心知他们一个个都憋坏了不吐不快,就是不知他会义愤填膺,还是哀其不争。
  鬓发如云绕指柔。
  司马厝却听懂了,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你还能帮我讨回来不成?”
  自有打算。
  司马厝的脸僵了僵。
  司马厝依旧懒洋洋地俯趴着,撩起眼皮瞥他一眼,“我爱听的,也没听你说过。还指望我这跳起来抽你一顿不成?”
  “您也别笑我了。”时泾局促道,“当初是谁左看右看看不顺眼,还非要给弄成钢丝来着。”
  “头发丝。”
  “时、泾。”司马厝实在听不下去了,咬牙喊出他的名字,阴寒道,“你忘了,当和尚吃不了肉,想给府里省点花销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啊。”司马厝抵死不认。
  不论是何因、何地、何为,司马厝都在扛,却从不会单为一人扛。
  函壇关隘的关城为封锁突破口、保障纵深内控制的兵力反击侵敌的有力支撑,所处位置控制着内外通路,凭险筑关于敌我必争的高山峻岭、依山傍水的咽喉之地。

第43章 东风恶 对总兵不设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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