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木朝生汗流浃背18


  “还不是怪你那些跟班,好端端非得欺负人,”吴文林甩开他的手,将木朝生抱起来,冲着白梨吼,“滚开,别挡小爷的道。”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呃......”大约是痛得厉害,已经陷入昏迷的木朝生忽然嘤咛了一声,面无血色蹙着眉。
  吴文林担心耽搁久了人会更难受,对着白梨翻了个白眼,重重撞开他的肩,抱着木朝生往外走。
  白梨咬咬牙,竟也跟了上去。
  “你跟过来做什么?”
  “要你管,我爱去哪去哪。”
  “离我们远点,你莫不是又在想着怎么欺负木朝生。”
  骤然被人污蔑,白梨生了气,声音也大了些:“我欺负他做什么,他一个奴隶我稀罕他什么!”
  话音刚落,尚且留在屋中的白瑾忽然摔了一跤,白梨顿时被他的呼痛声吸引了注意。
  吴文林冷嗤了一声。
  白瑾摔倒的时候扭伤了脚,小脸惨白一片,那些世家少爷们看起来比他自己还难受,围在身边七嘴八舌安慰他。
  白梨又几步跑回去,推开人群将弟弟扶起来,有些紧张道:“小瑾,可有哪里摔伤?”
  “我没事,”白瑾眼眶红红,吸吸鼻子,刚走了几步又呜咽一声,小声说,“似乎扭到脚了。”
  白梨忙蹲下身去:“我带你去太医院。”
  “不用的二哥,就是歪了脚,很快便会好的。”
  “怎么能不管,”白梨急道,“你都疼哭了。”
  此话方一出口,他却忽然想起先前被自己殴打时簌簌落泪的木朝生,身形忽然便僵了僵,下意识转头望向屋外。
  吴文林早便带着他走远了,书院外空空荡荡,再见不到两个人的身影。
  白梨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心情如何,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和不安,也想跟过去瞧瞧。
  他将白瑾背起来往太医院走,几个少爷们跟在身后絮絮叨叨说着话,“那木朝生什么时候和吴二关系那么好了。”
  “只怕是看白二和他关系不好,所以吴二想拉拢吧。”
  “拉拢一个男宠有何用,身份低贱,总不能想靠着一个男宠攀上陛下吧。”
  “行了,”白梨不耐道,“吵死了,提他做什么,方才是谁捉弄的木朝生?”
  “是宋老三。”
  “不是你让我干的吗,你倒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别吵了,”白梨脸色阴沉沉,他脾气不好,同龄的朋友都怕激怒他,不敢再说话,“与其吵来吵去,不如想想怎么同你们父亲解释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
  他心中烦躁,刚被长兄训斥过,这回恐怕又要被迁怒。
  那木朝生真是个祸害。
  等将白瑾送到太医院,白梨抱着手四处打量,却没见到想见的人,脸色越发难看。
  白瑾的脚伤得不重,只是娇生惯养久了,怕疼,这才显得有些严重。
  太医开了药,给他按了按,很快便能下地行走。
  他对着白梨道:“二哥,我们走吧。”
  白梨却心不在焉,又瞧了瞧周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太医:“那......那吴二没带着木朝生来太医院吗?”
  “吴二少爷?倒是来过,方进门不久陛下便跟着来了,亲自将人带回了紫宸殿。”
  白瑾后悔自己多嘴问这一句,生硬地“哦”了一声,又弯身要背弟弟。
  太医随口嘱咐道:“三少爷只是小伤,二少爷不必如此紧张,是往常不常活动,饮食挑嘴,所以才容易受伤,多走动走动便好。”
  白瑾有些羞涩,太医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再让白梨背自己,跟着二哥踉踉跄跄回了书院。
  那吴文林果然已经在屋中坐着了。
  木朝生不在。
  白梨三心二意翻着书,余光却直往人坐过的位置上瞟,心道这人不知明日还会不会来。
  若是明日还不曾清醒,恐怕是不会来的。
  *
  后腰的伤处先前结痂的地方有些地方再次崩裂,后背和小腹还有很多淤青,落在瘦弱的躯体上显得十分可怖。
  季萧未神情平静,垂眸望着榻上满头冷汗、昏迷中也并不安稳的木朝生,他唇瓣动了动,没等说话,却忽然弯身掩唇重重咳起来。
  太医给木朝生包扎伤口,离开床榻时季萧未正撑在桌边喝水,皮肤苍白,病容瞧起来没比榻上的人好多少,忍不住劝道:“陛下记得少饮冷茶。”
  “无事,”他轻咳两声,淡淡道,“死不了。”
  他又问了两句木朝生的伤势以及何时能醒,得到答复之后便转头离开寝殿,返回书房继续公务。
  太医跟在身后小声道:“前几日吴家叫人到太医院,说要找两味药。”
  “何物?”
  “红颜散和枯骨。”
  那都是大晟的古籍传言中才会存在的毒药,季萧未拨弄着指节上的玉戒,淡笑道:“哦?”
  太医接着道:“臣等并不知晓这两味药,吴家便不曾再多问。”
  “吴家竟寻药寻到宫中来了,”季萧未微微侧首,白发从颊边滑落,搭落在胸前,暮色下整个人如同被浸在烈火里的雪,神情依然寡淡,只道,“你觉得,是他们希望从朕手中得到这些剧毒之物,还是他们,怕朕有。”
  太医没说话,院中安安静静,只听见风过时拂动院中的树梢的声音。

第10章 木朝生汗流浃背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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