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说好最后一次的35


  只可惜现在陈国已亡,晏城已经是季萧未的囊中之物,就算真能平反又能如何,无非便是寻个心理慰藉。
  倒不如将真凶抓在手里,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来的畅快。
  季萧未安静看了他片刻,木朝生能感到对方的呼吸很近很近,像是下一瞬便要落下吻。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季萧未每每吻他的时候,是不是都在想着白瑾。
  毕竟那已是送给臣子的礼物,若非他有特殊癖好,想必不会夺臣子之妻。
  他想不通自己与白瑾究竟何处想象,想不通,也便不想了,终归他也不在意。
  只要能活着,最终找到真凶,找到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便好。
  季萧未最后没再吻他,起身去了偏殿,半晌之后才回到殿中,身上还带着一股水气。
  木朝生吸吸鼻子,听见他又道,“吴二这人,也不必同他太过交心。”
  昨夜的刺客都是死士,活捉之后便纷纷服毒自尽,没能留下一个活口。
  虽是如此,季萧未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其中必定有吴家的手笔。
  白发尚在滴水,他懒懒散散擦着头发,片刻之后又差遣木朝生来替他擦拭,支着脑袋语气淡淡,问:“当初在陈王身边的时候,杀了多少人?”
  木朝生咬咬下唇,只觉得季萧未在为难他。
  木家曾经在陈国是世家大族,手中握有军权和军功,功高盖主,十分引人忌惮,木家家主锋芒毕露,并不喜欢掩盖自己的锋芒,在朝中树敌不少。
  当初以王家为首向陈王构陷木家有反心,很快便群起而攻,木家一夜之间便倒了,根本来不及过多解释和寻找证据。
  木朝生自己也记不清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究竟有多少了,他已经是个坏透的人,手上沾满了血,到后来也变不屑于再去将死人记住。
  他沉默了许久,季萧未便安静等了多久,片刻之后他似乎又失去了兴趣,冰凉的手抓了对方细瘦的手腕,漠然道:“想不起便别想了,心不在焉,连小事都干不好。”
  木朝生这才回过神,手里的发丝分毫未干,甚至被他玩得有些乱。
  他赶忙松了手,嘟囔道:“我又看不见。”
  “换个理由。”
  “.......”
  木朝生嘴硬道:“你若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
  *
  后几日书院还是不曾开门,木朝生又跟着季萧未练了几天剑。
  季萧未教他的时候格外严厉,木朝生挨了几顿打,坐在地上耍赖不想动了。
  季萧未冷声道:“依照你此番,成日受人欺辱也倒是正常。”
  木朝生撇撇唇角,心道这人就喜欢激将自己。
  他实在是累,想不通季萧未为何非得让自己学剑。
  他可已经找吴文林打探清楚了,那白瑾就是个小废物,史书典籍、诗词歌赋比不上他哥哥,武学也只是垫底,只是看起来很听话很乖巧,十分讨长辈喜欢。
  但那样的性子似乎不是季萧未所喜欢的,他没机会将白瑾教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毕竟白瑾已经与他无缘了,但将一个替身培养成自己心中的模样却是轻而易举。
  真是可怜又可恨。
  木朝生腹诽了几句,季萧未已经亲自下来拽他的手臂,不容置喙将其提起来,道:“最后练一次,朕便将你放了。”
  木朝生肚子咕咕叫,神情犹疑:“真的么?”
  “嗯。”
  他信以为真,耐下性子又跟着季萧未练了一回,然后喜提第二回和第三回。
  木朝生的膝盖在地上磕了很多次,又肿又疼,已经受不住了,面色苍白还挂着冷汗,打着颤软倒在男人怀里,在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继续。
  冷汗已经将眼上的红于盐屋绸打湿,淌进眼睛里,带来些许刺痛。
  他伸手想要揉眼睛,却被季萧未抓着手腕,淡淡道:“手脏。”
  “你骗我,”木朝生咕哝着,“说好最后一次的。”
  季萧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嗯”了一声,取下了木朝生缚眼的红绸,用手绢轻轻替他擦去汗珠,转瞬又像是先前的人不是他一般,又一次变得冷冷淡淡,“回去沐浴。”
  捏过少年面颊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两下,他掩唇轻咳,松了手却见木朝生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副并不想起身的样子。
  季萧未道:“做什么?”
  “我累了,站不起来。”木朝生娇气起来倒也能看出从前木家小少爷的影子,没了遮蔽的异瞳无神地睁着,睫羽还有些潮湿,唇瓣也嫣红得像是用了口脂,看起来很是漂亮。
  季萧未难得犹豫,又侧身咳了一会儿,再回过身来时木朝生已经感到心虚而自己慢吞吞准备爬起来了。
  只是看表情实在是很不情愿,像是欠了他很多钱一般。
  季萧未含笑看了一会儿,眼见对方手软撑不住,这才伸手拎着他的后衣领将其提起来,话语间怎么听都有些嫌弃,面上却看不太出来,道:“又笨又懒。”
  “分明是你骗我!”木朝生已经不想管什么尊卑规矩,他现在累得想哭,只想将人狠狠骂一顿,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嘀嘀咕咕念了一路,季萧未将他扔在水池边,将肩上外衫脱去,卷着衣袖问:“自己脱,还是朕帮你脱?”
  木朝生打了个激灵,想起上回对方玩弄他的情形,忙摇头道:“我自己来便可。”

第19章 说好最后一次的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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