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不过是白家的养子


  他没看吴信然,仍然瞧着远处伸手从吴文林手中拿过兔子的少年,语气凉薄:“只可惜,一个奴隶,就算本事再高,也不过要依靠皮囊依附于朕才能存活。”
  吴信然紧紧盯着木朝生看了一会儿,半晌才转开视线,应和季萧未道:“陛下说得是。”
  猎场中的少年们又吵闹起来了,白梨不甘心被木朝生夺了风头,正追着一只野兔。
  吴文林道:“他可真是跟屁虫,你做什么他便要做什么,你猎了兔子,他便也开始追兔子了。”
  木朝生看不见猎场中的情况,闻言抬臂蹭了蹭额上的汗珠,语气略带疑惑:“他在追兔子?”
  说完他自己也听到了白梨那头的动静,忽然起了坏心,取箭搭弓,瞬时便瞄准了白梨的猎物。
  “喂木朝生,”吴文林拽拽他的手,“你可别惹了白二。”
  “惹怒白二可就麻烦了,”吴信然笑道,“文林从前总喜欢与白二斗殴,每次都伤个不轻。”
  季萧未没应声,恹恹合了眼。
  白瑾便是这时候上来的,怯生生道:“萧未哥哥,信然哥哥。”
  季萧未仍未睁眼。
  吴信然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来,轻声问:“怎么突然过来。”
  白枝玉与白丹秋跟上来了,人一多白瑾又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闲来无事,想与你们说说话。”
  “年岁已然不小,不能总是依赖在兄长们身前,”白丹秋是武将出身,生得冷艳,教养弟弟又很严厉,冷声道,“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教你的规矩都忘了么?”
  白瑾知道长姐介意自己先前的称呼,不敢真的忤逆姐姐的话,只是眼眶泛红,泪珠在眼中打转。
  白丹秋蹙眉道:“哭什么?不过半年便要及冠的人,动不动便知道用眼泪逃避事实。”
  话音一落,那泪便落下来了,悄无声息地掉着。
  白枝玉拽拽她的手腕,同她低声说:“罢了,陛下还在面前,处理家事总是不便。”
  “陛下往昔看我训人还看得少么?”
  季萧未淡笑道:“自然不少,许久未见,丹秋这张嘴还是如此不饶人。”
  他起了身,掩唇咳两声,将搭落在肩头的白发拂到身后,从宫人手里接过弓,心不在焉道:“小瑾心里委屈,哭一哭也无妨,别吓唬他了。”
  他拉开弓,漠然对准了猎场上的少年。
  木朝生正冷着脸听兔子和白梨的动静,他铁了心要从白梨手里夺走他的猎物。
  秋风拂起他颊边碎发,眉眼被掩在红绸之下,却仍能瞧出冷冽,麻花辫柔软又乖巧落在肩头。
  半晌之后,他抓住了机会,唇角含着一丝恶劣的笑意,于白梨松手的前一瞬射出箭,自白梨耳畔呼啸而过。
  眼见那箭上力道未收,向着草丛间的兔子射去,远远搭弓的季萧未骤然松了手。
  作者有话说:
  吴文林送的是柠檬,第一次见,他自己也被忽悠着咬了一口,被坑之后决定继续坑害别的兄弟,于是送给了木朝生。
  木朝生被酸死。
  脸蛋皱巴巴半天缓不过来,最后还是季萧未亲亲,帮他分担掉了一点果汁才好的。
  后天见啦!
  第22章 只不过是白家的养子
  那一箭又急又快,骤然间便打偏了木朝生的箭。
  白梨射中了那只猎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围在猎场里的几个少年都有些惊讶,安静片刻之后便开始窃窃私语。
  木朝生双眼无法视物,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原本觉得胜券在握,箭离弦时却紧张万分,自然也听到了外来的风声。
  耳畔说话的声音很乱,他一时间没办法仔仔细细去辨认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心跳加快,重重撞着胸口,慌乱地抬起手臂想抓原本站在身边的吴文林。
  吴文林也有些愣怔,没注意到木朝生的反应,依然钻进人群里去,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
  “这兔子算谁的?”
  “自然是白二的,他箭都在上头呢!”
  “方才那箭是陛下射的,我都瞧见了,若陛下没从中阻拦,这兔子只怕就是木朝生的囊中之物了。”
  白二的猎物?怎么可能?
  木朝生茫然地站在原处,他对自己的箭术十分信任,怎么可能不曾射中兔子,莫非又是有人要欺负他。
  垂在身侧的指尖忽地蜷缩了一下。
  那白二也满面不爽,方才木朝生偷袭,险些让他丢了面子,本已经射中的兔子,没想到却是因为陛下插手其中。
  连朋友们都知道兔子是他偶然所得,实在是丢人。
  他面色不佳,听着少爷们的交谈也觉得心烦,本想转头看看木朝生,却瞧见人忽然往草丛那头跑,顿时感到心头一跳,忍不住喊道:“喂!木朝生!你做什么去!”
  “那是我射中的!”
  白梨这么一喊, 周遭的少年和闻声赶来的几个臣子都将目光转向白梨与木朝生。
  木朝生跑得又急又快,他看不见路,忽地被土地上的坑坑洼洼绊了一下,身形一歪,身后跟着的白梨便忙追了两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好歹没叫人摔下去,白梨也说不上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暗自松了口气,没等开口,手里的少年忽然怔怔抬起脑袋,而后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他扑到草丛里,摸索着那只兔子,抓住猎物身上的箭,仔仔细细辨认过去。

第22章 只不过是白家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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