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才危言耸听!


  白梨接收失败:“啊?”
  白枝玉心说怎么如此笨,将人推到木朝生面前去。
  他不能视物,不知道来人是谁,大约也没什么精力,恹恹开了口问:“你谁?”
  白梨支支吾吾半晌。
  他没说话,木朝生便没将他放在心上,始终关注着季萧未那边的状况。
  那时一同返回紫宸殿之后他便松了手将自己留在殿中,一个人在殿外咳了许久。
  似乎实在忍不住了,呕了血,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脚步虚浮进了屋,又避开木朝生去了偏殿。
  木朝生那时也不知自己如何想的,突然便觉得烦躁,竟将人拦下来,自己去殿外叫人传太医。
  他至今都不曾知晓是那杯替自己喝下去的酒有问题,只模糊知道季萧未身上还有别的毒,或许是旧疾复发。
  但听太医的意思,似乎是方才又中了招。
  木朝生大概清楚是那杯酒的问题了,咬着唇瓣缩在椅子里,听着那方的动静和季萧未偶尔的闷咳声,忽然记起什么来。
  白梨正纠结自己要说什么,尚未开口,却见木朝生跌跌撞撞跃下椅子,直往季萧未床榻边跑,道:“快给我探探,我应当知道是何物!”
  作者有话说:
  我们木木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叉腰)
  这一卷叫拂晓,黎明前,可能会经历一些事情,提前预警一下(苍蝇搓手),但老季不干坏事!
  明天见!
  第37章 你才危言耸听!
  行动太过匆忙,险些摔倒。
  季萧未脸色苍白靠在榻上,嗓音也是沙哑的,淡淡嘱咐身边人道:“搀着他点。”
  木朝生已经踉踉跄跄上前来,摸索着抓住季萧未的那只冰凉的手,昂着脑袋同太医说:“不是中毒,是中了虫蛊。”
  太医轻咳一声:“小郎君......”
  方向反了。
  木朝生讪讪转过脑袋,面颊有些泛红,倒也还记得正事,道:“阿娘是苗疆人,儿时时常跟着阿娘养蛊,应当不会认错。”
  虽然只是学了个半斤八两,但好歹还算知道些,总比宫中这些头一次见的太医们靠谱。
  木朝生道:“我想去药房找找有没有可以驱蛊的东西。”
  太医不敢妄做决定,只是移开视线瞧了瞧季萧未,见陛下点了头,这才道:“小郎君请。”
  木朝生随着太医一走,照拂的宫女也不敢说话,殿中又安静下来。
  白枝玉道:“陛下有我在此处照顾,你们先退下吧。”
  宫女应声便走了,两人男人瞧着一旁坐立不安的白梨,本打算将其也差遣出去,季萧未又重重咳了两声,淡淡道:“阿梨年岁不小,有些事情也不必再避着他。”
  于是又将白梨留了下来。
  “蛊毒又是从何而来?”
  “白瑾身边的侍女,是吴家的眼线。”
  白瑾手中那所谓的催情的药粉,实则是吴信然给他的关乎生死的毒物。
  季萧未脸色已然难看,神志也有些迷糊,恹恹躺在榻上强忍着身体内外的痛楚,嗓音虽哑但仍然平静,道:“他还没放弃灭口的事情。”
  吴家家世庞大,在朝堂上几乎一手遮天,笼络了多少贵族官员,连季萧未都多有忌惮,有时决策行事都很难自己做主。
  但先帝留下来的忠臣也不算少,吴家不仅想要权势,也想要名利,曾经与陈国多有往来的事往大了说便是通敌的罪状,木朝生是木家的幺子,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知晓当初吴家与木家之间的勾当。
  因而那杯酒,本是要给木朝生的。
  谈及此便又不再多言,季萧未又吐了血,白枝玉替他整顿一会儿,片刻之后木朝生便跟着太医回来了,脸上多了一道擦伤。
  季萧未昏昏沉沉不曾注意,倒是白梨先瞧见了,一时间没忍住,开口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木朝生就喜欢告状,半句不曾掩饰,直接说:“太医院门外碰上吴御史和你腹泻不止的好弟弟,非不让我进去。”
  当真是气人!怎么哪都能碰上他们!
  听闻白瑾身体不适,白梨脸色骤变,并未多想便抬脚往外走,却听长兄道:“阿梨停下。”
  白枝玉只是将人唤住,却又将视线落在木朝生面颊上,微蹙者眉问:“他们打你了?”
  “没有,”木朝生有些心虚,毕竟面前人是白瑾的哥哥,在思索自己究竟要不要实话实说,纠结半晌还是言不由衷道,“我把他们揍了一顿。”
  “......”
  木朝生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顿时也没了底气,气若游丝道:“就......也不是很严重吧......只是晕过去了......”
  白枝玉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开视线同木讷站在一旁的白梨对视了一眼。
  心中不断重复着“完了”。
  木朝生将吴信然揍了,只怕到时候吴家要追责,季萧未和木朝生总得有人出来承担。
  白枝玉神情担忧,倒是木朝生没心没肺没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怀里抱着的罐子了,打斗的时候眼上的绸缎遗失,那双漂亮的异瞳正失神地面朝着男人,看起来很是兴奋,如同邀功的小狗一般:“我找到了!阿娘以前教我的驱蛊的药。”
  他进宫已有许多许多年,沉浮在深渊中,没念过书,也没有机会碰到刀剑或是琴棋书画,只是在不断地受伤、被治好、再次受伤。

第37章 你才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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