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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祁空竖起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有我在呢,不要提旁人。”
  宋晚下意识抿了抿唇,却好像尝到一点……并不属于她的。
  祁空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指尖下移,虚抚过宋晚的锁骨,语气有几分埋怨:“想想我。”
  宋晚心念一动。
  没有什么课程考核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接揭晓压轴题答案的,学生仅有的知识储备已经被压榨干净了。她莫名有种被监考老师站在背后盯着试卷作答的紧张感——这种事情是不被监考守则允许的。
  故事里不再有特定的主角,只剩下若即若离的窥视之人。
  “……答案揭晓,”祁空附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分明店里只有她们二人,却好像刻意防着偷听似的,宋晚心跳越来越快,就好像狼狈的只有她一人,“我是天道本身。”
  消化完这句话的宋晚:“……”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可能是还没睡醒,需要先躺回床上清醒一下。
  什么叫“天道本身”?
  宋晚恍惚不知自己究竟在与何种存在卿卿我我,祁空却已然退开些距离,就好像当前这个复杂的局面并非她所造成,她好整以暇地观察宋晚的神色,终于在默数到第六十秒时没忍住开口:
  “你这是?”
  典型的欧·亨利式结局,宋晚想,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一贯表现得那么无所不能,六道体系之内的规则根本束缚不了她,在酆都时旁人的态度也是早有预兆。
  “没怎么样,”宋晚随口应道,从收银台上跳下来转身就想走,“我管你是谁。”
  “某些人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祁空跨了一步堵住她的去路,话语中倒真有几分可怜,“气势汹汹的,跟兴师问罪似的。”
  事实上石头没有那样多的身体反应,否则祁空想,自己现在也多多少少算得上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原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宋晚并没有寻根究底,只要她不问起另一个问题,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拉回正轨的余地。
  但她不知为何又真的有些不安,就好像宋晚若大闹一场一定要得个答案,这样混乱的场面才是她以为正常的。眼前的宋晚太过安静,就仿佛……仿佛真的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她身上的某些特质正在不断的磨合中融进原本的底色,这是连祁空也无法干预的进程。旁观让她痛苦——如果天道本身是拥有这一能力的话。
  但按照本源的形式存在,她本就不该真正有修改命格的权利。
  而她们的命格本就纠缠不清。
  宋晚往后退了半步,却被祁空故技重施圈进了一方狭窄的空间。她对这不平等的处境有些恼怒,却意识到在天道面前,凡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倒是白费许多力气。
  但……如若她真是天道,她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大言不惭地讲——来寻自己?
  静昭仪在冷宫中跌入尘泥,而她自己…… 好像也没什么可图的。天道,听起来并不像是会体恤凡人、为了某一个特定的存在而遁入红尘的,在祁空偏头靠近之时,宋晚踮起脚,先在她的侧脸上啄了一下。
  她像是无意,只没控制好距离才留下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温热的吐息堪堪擦过脸颊,在耳侧微微一顿。
  祁空呼吸一滞。
  “你为什么来找我?”宋晚确定二人的相遇都是祁空有意为之,但她口唇微启,学着祁空方才的动作耳语道。
  祁空垂眼看她,视线中闯入历历可数卷翘的睫毛,这并非是人道能够构造出的模样,就连女娲也创造不了的。
  “你是最特别的。”她说。
  这其实等同于没有回答,宋晚想,会在阅卷场上被判无效考卷。但她却好像很满意似的,后背不再依靠于冷硬的收银台,投进了某个温柔的怀抱。
  冷冽的气息也是会被捂热的。
  宋晚空有技巧性的记忆,无奈没有实践经验,很快败下阵来。晕晕乎乎地,在后腰第二次撞上身后的木质桌子,溢出一声呜咽后,被祁空绕过腰揽住了。
  “唔……停、停一下,”半晌过后,宋晚从其中挣脱出来,微喘着气,“不行、你太……”
  “不是,”祁空失笑道,“你忘记呼吸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宋晚便差点又忘了。
  “怎么回事?”祁空游刃有余地去捉她的视线,“先前招惹我时可不是这样。”
  宋晚简直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她了,不过一想起祁空的记忆比她更清楚,许是翻了哪一年的旧账也说不清。她懒得参与这场争辩,跟天道竞争根本不公平。
  宋晚瞪了她一眼,祁空笑笑:“那换你来?”
  宋晚觉得也不是不行。
  她照着记忆中的步骤一寸寸撬开唇齿……口腔的温度比她以为的要高一些,她方才就想说了……有些湿润……还有灵活柔软的舌尖……
  按部就班的动作忽地就乱了套,毕竟有些东西不能细想,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完成过这个流程,一般都是到了这一步便被……
  思绪一飞,一不留神她便磕在一处柔软的位置,隐约听见祁空“嘶”了一声,浅淡的腥甜瞬息之间溢满了唇齿。
  她一惊,慌忙想要退出来,却被祁空反占了主导权,在她舌尖咬了一口,软了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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