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3

　　“嗯。”赵曜没有忍住，“处长，你为什么叫他大韵？”
　　格兰妮，“他难道不叫黎大韵吗，我给他做身份认证的时候他自己说的。”
　　“哦。”
　　回去路上，黎韵心情愉悦，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赵曜两只手各提一只巨大的袋子，沉着脸走在后面。袋子里塞满了各种食材，都是崇拜黎韵的医师送给他的。
　　回到家里，黎韵依旧毫无给赵曜搭把手的自觉，一进门就长出一口气瘫在了沙发上。
　　赵曜将珍贵的食材们一一塞进冰箱，就听黎韵尖叫一声，“处长给我发工资啦！”
　　黎韵光着脚跑过来，给赵曜看他的通讯器，“快看，我有钱了，十个贡献点呢！还有一千个联盟币！”
　　赵曜：“……恭喜。”
　　黎韵喜不自胜，“你的通讯器号码是多少，我们互加好友吧。”
　　“嗯。”赵曜刚通过黎韵的好友申请，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叮”声，黎韵竟然把所有的贡献点都转给了他，还给了他五百联盟币。
　　“这是什么意思？”
　　黎韵笑眯眯道：“还给你的，我要贡献点没用，就留一点联盟币零花就行了。处长说了，只要我能教会他们实体化精神力的办法，还会给我申请特殊贡献奖，有更多的贡献点，我全都给你！”
　　黎韵因为喜悦与兴奋，脸颊粉红，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又出现了，萦绕在赵曜鼻息间，令他心跳加快。
　　赵曜一时被迷了心智，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
　　黎韵不客气地点菜：“土豆浓汤、烤番茄，柠檬酱汁三宝鱼，还要一杯甜酒。”
　　赵曜：为什么要多嘴问他！“想吃饭就来帮忙洗菜。”
　　“啊？”黎韵四处张望一番，目光落到这间房屋里的智能中枢上，“没有家政机器人做饭吗？”
　　赵曜挽起衣袖，冷冷道：“没有，只有人工。”
　　“好吧。”黎韵倒也没有推辞，只是，当赵曜看到他为土豆削皮能一刀削掉半个的时候，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浪费行为，将他赶出了厨房。
　　赵曜的手艺出人意料的好，黎韵都快把盘子吃下去了。吃饱后，他惬意地小啜着甜酒，“天啊赵曜，你的手艺比001还要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做几次就会了。”
　　“嗯嗯。等001醒来，我就让它跟你学习厨艺，它平时太过自满了，这些年都没有进步。”黎韵说着，端着酒杯起身到窗边望风景去了。
　　赵曜望着餐桌上的杯盘碟碗，想叫他回来收拾，顿了下，还是自己收走了。
　　黎韵当晚睡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第二天却发起了烧，整个人都起不来了。
　　整个精神疏导处都在焦灼地等待着黎韵的到来，眼看上班时间到了，黎韵还没出现，格兰妮忍不住呼叫了黎韵的通讯器。
　　黎韵头烧得昏昏沉沉的，正半靠着沙发由赵曜给他喂水，感受到通讯器震动，也没力气接听。
　　赵曜一看是格兰妮，便用自己的通讯器拨了回去，简单说了下黎韵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高烧不退，估计今天过不去了。”
　　格兰妮压低了嗓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和慈爱，她愤怒吼道：“小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昨天还专门提醒过你，整个第七小队在等他救命，你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把他搞得下不来床！你竟然不为他做事后清洁让他发烧了，渣滓、败类！”
　　赵曜被骂得完全没机会回嘴，只听格兰妮道，“我马上过去，你不许再碰他！”
　　格兰妮带着两位助手匆匆赶来，为黎韵做了检查后，发现他只是因为身体虚耗过度引发的应激反应，和赵曜无关。格兰妮很尴尬，低声向赵曜道歉，“抱歉，我太着急了。”
　　赵曜几乎是格兰妮看着长大的，每次的精神疏导也都是格兰妮亲力亲为，她几乎算他半个母亲了，他自然不会真生气，只是有些哭笑不得，“我和他真没什么。”
　　格兰妮更尴尬了，“他昨天救治的那名机甲兵经过观察，情况非常稳定，甚至精神力水平还有所提升。大韵的技术是成熟安全的，我们亟需他的帮助，我太着急了。”
　　赵曜轻拍了下格兰妮的肩膀，“我理解。”可是，黎韵实在是太脆了，他纯粹是过度劳累引起的发烧，怎么会娇气到这个地步？
　　看着黎韵虚弱的模样，格兰妮他们也不好意思强行让他去上班，慰问了一番就打算离开。
　　黎韵叫住格兰妮，“等等处长，我现在好多了，我可以去上班。”
　　格兰妮虽然恨不得他立刻就干活，可精神力手术是个精细的活，带病上岗反而会加大手术失败的风险，“你好好休养，恢复后再去，我先让他们睡着，一时还死不了。”
　　黎韵却很坚决，“我真的可以。我需要一间单独的病房，你们都不要进来，让赵曜守着我就好了。”
　　就这样，没有提前征求赵曜的意见，黎韵就把他安排了。
　　对于黎韵的医者仁心，格兰妮他们大为感动，自然是黎韵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
　　黎韵等到病房中只剩他、赵曜和患者三人，他示意赵曜把门窗都紧闭，“赵曜，这是我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赵曜点点头。
　　黎韵走到患者身边，放出了他的意识体菌丝。明亮的、银白色的纤细菌丝如瀑布一般流淌下来，将患者的头颅整个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