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5

　　青井秋河：“没关系啦，我爸妈这两天不在家，时间比较自由。”
　　他双臂摇晃，做着起跳准备，目光落在一片较远的落叶上，“而且最近......”
　　最近家门口的菊花也变少了。
　　那之后虽然陆陆续续还会有祭奠用品出现，但也只是零星的几点，只要赶在父母上下班前处理掉就行。
　　他跳到树叶上，鞋底摩擦发出声响。
　　警察都没能查出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
　　青井秋河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继续往前踩着落叶行走，偶尔跟松田阵平拌拌嘴，三个人进行跳远比赛，一路蹦跶着行走。
　　他们就这么打打闹闹走到青井秋河家门口。
　　月色朦胧，看不清前方的路。
　　青井秋河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他邀请道：“要进来坐坐吗？家里今天没人可以多玩会游戏。”
　　松田阵平：“好啊，看我今天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青井秋河冷笑：“闭嘴吧手下败将。”
　　他踏进院子，反应极快地关上院门。跟在身后的松田阵平险些被门撞上，他又惊又险地摸了摸鼻子，只觉得门风刮得脸生疼。
　　“你......”
　　“突然有点不方便，下次吧。”青井秋河扯出一个笑，“抱歉啊前辈。”
　　松田阵平眯起眼，他还想说点什么，萩原研二的手放在他肩上，微微使力。
　　“秋河，你喜欢什么花？”
　　萩原研二语气平和，“比如......向日葵或者是菊花？”
　　“诶？非要挑一个的话......大概......洋桔梗？”
　　青井秋河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对花粉过敏，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
　　萩原研二点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
　　他笑着告别：“今晚记得早点睡，锁好门窗。”
　　青井秋河乖巧地一一应下，他目送两人离去，直到夜色吞没走动的身影，才松懈下来，头疼地看向院内。
　　菊花又出现了。
　　数量繁多的菊花堆积在草坪上。
　　花朵鲜嫩，像是刚采摘下来似的，几颗水珠缓缓滑落，和被压得奄奄一息的枯草形成鲜明对比。再往上，几条黑色挽联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光。
　　为什么又来了？
　　之前明明少了很多，黑粉看起来也没有了斗志，怎么会突然又多了这么多？
　　是最近自己做的什么事惹怒到黑粉了？或者说这是杀人魔的犯罪预告？
　　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遇到这种事？能让人持之以恒地“报复”？
　　青井秋河想不明白。
　　好在第一次报案后，青井秋河就跟好心的警察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人经常聊天、沟通案件进展，如今也能称得上是忘年交（？）。
　　他拍图发给警察，希望能提供给对方更多线索，早日抓捕到犯人。
　　幸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就会让萩原研二他们发现，到时候把他们卷进来就不好办了。
　　青井秋河叹出一口气，他拨打垃圾处理厂的电话，拜托对方前来处理。
　　“......弄清楚情况了吗？”
　　松田阵平靠在墙上，问着萩原研二，
　　他们站在某处，所处的位置刚好能看清青井秋河家附近的情况。
　　黑发少年的态度转变太过明显，即使极力掩盖，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害怕什么？家里进贼了？或是别的什么？
　　松田阵平原本想问个明白，或是直接闯进去探个究竟，幼驯染的态度却阻止了他的行动。
　　出于对幼驯染本能的信任，松田阵平自然相信萩原研二的选择，于是他跟着萩原研二一起假意离开又守在这里。
　　所以——“你刚才那么问是发现什么了吧？”
　　“啊，确实。”
　　萩原研二手指扣住下巴，思考了几秒说道，“我看见院子里堆满了菊花和祭奠用品。”
　　“祭......祭奠？”
　　松田阵平一愣，“你确定你没看错？”
　　“确定。我猜过小秋河家里也许是从事丧葬行业的，但他花粉过敏，家里人不可能把花带进家。”
　　萩原研二语气淡淡：“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萩原研二：“他被人威胁了。”
　　松田阵平：“有人在警告他。”
　　两人同时作出判断，相视一笑。
　　松田阵平掰动指关节，“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把犯人揪出来。”
　　萩原研二：“不，现在先回家。”
　　松田阵平：“？”
　　“你去和小秋河连麦打游戏，保证他前半夜的安全。”
　　萩原研二看向青井秋河搬弄垃圾袋的身影，说道：“我就留在这里。”
　　然后亲手抓住犯人。
　　*
　　因为再次出现的祭奠用品，青井秋河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夜噩梦，一会是被杀人狂追杀，一会又是阴魂不散的黑粉追着他扔祭祀用品。好不容易逃脱掉，天上又开始下起菊花雨，铺天盖地的菊花把青井秋河压得在地上喘不过气。
　　青井秋河从睡梦中惊醒，他拽着被子喘-息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还......还好是梦。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顺手点开几条未读信息。
　　【建设文明米花町：小秋河，告诉你个好消息。】
　　【建设文明米花町：往你家丢东西的犯人来自首了！他们签了保证书，说以后再也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