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沉溺


  “……”
  琴酒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之前在千叶居酒屋碰到的那群大叔大妈吵吵闹闹地靠近。
  大家把另一些菜和点心在别所的墓前铺开。为首的店主大喇喇一笑,指指降谷对琴酒说:“你这朋友真够意思,专程把我们从千叶接过来,好祭拜阿彻。”
  原本还很冷清的墓碑前因为这群人的出现,变得热闹非凡。
  *
  别所彻的墓碑前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一边被冷风吹得直跺脚一边喝啤酒,过了会儿有人醉了,哥俩好地拍拍琴酒的肩膀:
  “年轻人,我懂你!别所这个小子连妈都是雇的,也不知道名字啊,年龄啊是不是真的。咱啥都不知道,怎么在碑上给他写字啊!”
  此话一出,周围此起彼伏的附和,大伙儿的语气都有些埋怨了。
  气氛变得沉闷时,在一旁沉默的降谷突然说:“但他在下大雪的天气,背你骨折的母亲去医院总是真的吧?”
  被cue到的大叔才喝了一罐不至于醉的啤酒,却醉了,眨眨湿润的眼睛,低声呢喃:“啊,对啊。他对我老娘嘘寒问暖,不是假的。”
  话音未落,另一个又说:“他还辅导我孙女学英文。我孙女今天还在问,彻哥哥什么时候再来。”
  人们像打开了话匣,七嘴八舌地说起和别所彻相处时的轶事,声音时而欢快,时而低沉。
  琴酒有种感觉,波本的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越过重重人群和对方的目光相遇。
  波本也在看他,察觉他的视线,却欲盖弥彰地先一步转过头,耳尖微红。
  后来,啤酒喝完,天色渐暗,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静静凝望别所彻的墓碑。
  这个漆黑的墓碑虽然只有冰冷的死亡日期,躺在下面的人却和他们共享了太多珍贵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居酒屋的老板豪气地拍拍手:“好啦,难得来一次东京。我请大家去吃好吃的吧!”
  “哇!”人们欢呼雀跃,转身离去前像往常一样和别所道别:
  “下次再来看你啦,臭小子!”
  “还好千叶离这儿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来好几趟哩!”
  他们来时吵吵闹闹,走的时候也是同样。
  老板经过降谷身旁,热情地招呼他和琴酒一起跟大家吃饭。降谷还没回答,背后熟悉的声音冷不丁道:
  “他不去了。”
  “诶?本来还想让你们两个东京的带我们稍微逛逛呢。”大家半真半假地哀嚎,转瞬又理解地笑笑,“好啦好啦,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消遣。我们管自己逍遥就行。”
  老板把随身带的优惠券一股脑塞进降谷怀里,又看了眼琴酒说:“下次你俩一起来哈。我会为你准备不那么酸的柠檬,算是特别服务。”
  降谷目送一群人离开,才慢吞吞走到琴酒身边:“接下来,各回各家?”
  琴酒转头冷着脸睨他一眼,“陪我喝一杯。”
  “请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琴酒没说话,脸上写着“明知故问”四个大字。
  降谷假装为难地耸耸肩,嘴角却不自觉勾起来说:“那好吧。遵命,我的主人。”
  *
  两人找到一间酒吧,时间尚早,顾客不是很多。
  他们在相邻位置落座,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喝酒。过了会儿,琴酒主动打破沉默:
  “你看起来经常去祭拜。”
  用的是陈述而非疑问的口吻。
  降谷顿了下,夸张地吸口气:“一上来就戳别人伤疤吗,Gin?”
  “不想说可以不说。”琴酒的脸微微紧绷。
  降谷用眼角余光打量,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是啊,去祭拜过几次。”
  他声音很轻,目光也变得悠远,很明显陷入了回忆。
  降谷在警校有几个好友,是那种过命的交情。大家毕业后当了警察,本来以为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传来噩耗。
  先去世的是萩原研二。
  他在爆炸事件身亡后,剩下的几个约着一起去祭拜,站在墓碑前凝望研二灿烂的笑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仿佛一下脱离了警校的稚气,长大了。
  然后,去祭拜的人一年年变少,在墓碑上望着他笑的人却越来越多。直到现在,五个人只剩下降谷。
  所以,当他看到琴酒独自站在别所彻的墓碑前,一瞬间是能感同身受的。
  “我觉得还是这样好,热热闹闹的。希望你别嫌我多管闲事。”
  琴酒瞥了他一眼。
  波本是组织里有名的“神秘主义”,很多跟他搭档过的人都说,波本就像蒙了层雾,看不清对方在想什么。
  琴酒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不过现在,他看懂了波本眼睛深处的寂寥,不知道自己面对金菲士墓碑时是不是同样的表情。
  或许是注视的时间久了,波本警惕地回过头,而后又很笨拙地笑着转移话题:“给你调杯酒,怎么样?”
  “什么?”琴酒下意识问。
  “金菲士。”
  第29章 沉溺
  降谷站在吧台后,穿着调酒师标配的白衬衫和黑马甲。他面前的桌上整齐摆放着制作金菲士需要的所有材料:基底琴酒、金菲士喜欢的新鲜柠檬、琴酒喜欢的糖浆以及混合时用的苏打水。
  降谷熟练地处理这些东西,蓦地发出声喟叹:“真让我嫉妒。”

第29章 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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