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把戏82


  但松晏双眼潮湿,执拗地问:“她是不是有可能还活着?”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将答案藏起来。
  松晏神情激动,声音嘶哑:“我娘她是不是还活着?你们说话啊!”
  “松晏。”步重与单舟横一道回来,大步流星地上前。
  单舟横脸上挂彩。
  应绥见了,顿时皱起眉,警惕地看向步重。
  松晏在这喊声里红着眼睛转身,看见步重时忍不住落泪。
  步重脚步一顿。他陪着松晏长大,这么些年来见过松晏哭鼻子的次数数不胜数,贪玩被师父罚了要哭,和兔子精抢酒喝没抢过要哭......但松晏没有一次,是如现在这般不出声地掉眼泪。
  这一回,松晏是真的疼了。
  单舟横朝应绥一笑,示意他放心,而后手肘子一拐,撞在步重身上:“你哄哄呗。”
  步重冷冷瞥他,心说我又不是观御那王八蛋,怎么哄的住。但即使心里这般想着,他还是朝着松晏走了过去,笨拙地将一块帕子递给他:“嗯......你擦擦眼泪。”
  松晏哽着声朝他道谢。
  步重想了想,迟疑着开口:“那什么,我昨夜去抓鬼,遇到了......”
  他纠结起来,话虽起了头却又不大愿意往下说。
  松晏擦掉脸上的泪水,用力吸吸鼻子:“沈万霄。”
  “你怎么知道?”步重讶异。
  松晏半低下头,胸前的长命锁隐隐有些发烫。他眨眨眼,伸手握住长命锁,道:“他一直都在。”
  闻言,步重气得挑眉。观御那混蛋明明答应过他以后不纠缠松晏的。但他对着松晏撒不出气来,只好咬牙切齿道:“嗯,一直都在。”
  单舟横敏锐地察觉到步重的怒气,于是两三步挪到应绥身边,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先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这些人醒过来吧,就这么搁这儿站着我老觉得瘆得慌。”
  松晏点头,目光落到李凌寒身边时悚然一惊。先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此时已没了踪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住地摇头:“不对,不对......这儿的人呢?”
  应绥跟着他上前,闻言拧紧眉头:“这儿一直都没人。”
  “不可能!”松晏难以置信地抬头,“这里刚才明明就有个人,他穿着黑衣裳,就站在这儿!”
  除了步重,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片刻,李凌寒道:“无灾,兴许是你看错了,我方才一直在此处,并未见到你说的那个人。”
  刹那间一股凉意顺着脚跟爬上松晏的身体,他睁大眼,迷茫地看向单舟横。而单舟横一摊手,摇头道:“我也没看见。”
  闻言,松晏又扭头看向应柳儿。可应柳儿与他们一样,都是摇头叹气:“无灾,那儿确实没人。”
  松晏浑身发冷,他退后几步,几乎挨着步重:“可我真的看见他了。”
  步重伸手扶上他的肩:“兴许是那人使了什么妖术......松晏是妖,你们几个都是凡人,说不定只有他能看见。”
  单舟横和应绥颔首。松晏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步重双手撑在脑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笑道:“雕虫小技。”
  李凌寒欲言又止。
  步重弯腰捻起窗边薄薄一层香灰,道:“这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怎么可能?”单舟横瞪眼,“若是障眼法,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松晏亦是不解,抬头只见步重轻轻一吹,将那层香灰吹散。
  骤然间天旋地转,电光火石间屋内呆立着的人尽数消散。步重这才满意地点头,他拍干净手上的灰,道:“你凡胎肉体自然看不出来,这是天界的法术,又不是人间的法术。”
  单舟横一愣,听他接着道:“玉佛被罚下界数年,天界的狱官都在找他。他施这障眼法,便是想掩盖事实。”
  松晏幡然醒悟,扬手再次将床帘掀开,只见那帘子里两具枯骨并肩而卧,骨头里长满绿油油的海草。
  见状,众人不由诧异。尤其是李凌寒,满目震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步重挑眉:“这两人已死去多时,看来这障眼法布下的时间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你是说,”松晏皱眉道,“玉佛以前在此处杀了人,但为了不让人察觉,他设下了障眼法。直到今日,不知是什么缘故,障眼法变了样,反而显出了他杀人时的情景。”
  步重颔首。
  松晏紧跟着问道:“可又会是谁倒转了他的法术,让旧景重现?”
  片刻的沉默后,单舟横勾唇一笑:“若我没记错,玉佛身在神位时曾与桃山一位散仙交好,当年的真相,兴许只有他知道。”
  步重闻言警惕地扫视他,先前他同单舟横打过一架,探他本相却没看出端倪。但他若只是一个凡人,又怎会知晓这么多天界的事?就连玉佛曾与桃山那位交好这种鲜有人知的秘闻,他都知晓......
  注意到步重怀疑的目光,单舟横心下微微叹气,出声解释说:“这些事都是我一个好友告诉我的,他虽不在神位,但好歹也是个仙,天界那些事,他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少。”
  “你说的朋友,”步重注视着他,问道,“是谁?”
  单舟横笑道:“依我看,这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第42章 把戏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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