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130


  一俩月不见,孟棋平肉眼可见的变阴沉了许多,戴着个指套遮挡断指,盯着钟宴笙的神色隐隐有几分怨恨。
  虽然不是钟宴笙下的手,但他觉得跟钟宴笙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为了去找钟宴笙,要不是钟宴笙跑到那个偏僻的地方,还提到定王,他又怎么会断指?
  “怎么,被淮安侯府丢掉了,就攀上了定王的高枝?”孟棋平调子不阴不阳的,“你这小身板,恐怕经不住定王几下撞啊。”
  钟宴笙皱皱眉,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孟棋平冷笑:“以为老子猜不到吗,那日捡便宜的就是定王吧,那些风言风语蠢货才信,什么你被定王抓进府里拷打折磨……”
  他的声音猝然压低,目光扫过钟宴笙全身,重点在下面扫了扫,带着股狎昵的恶意:“你是不是天天被那条疯狗干得下不来床啊?”
  他这副神情语气,跟在画舫和景华园中一样,钟宴笙被看得有些反胃,蹙眉后退了一步。
  孟棋平若是觉得他跟萧弄有些什么,怎么还敢这么说话?
  思考再三后,钟宴笙大概明悟了。
  孟棋平断了一指,定王殿下还只是被轻飘飘罚了几日禁闭,偏偏孟棋平真就惹不起定王殿下,只好来惹他出口气了。
  虽然有些迟钝,但钟宴笙在某些事情上有着极为通透的思维,想通之后,一时倒不觉得孟棋平有多可怕了,心理的阴影也削弱不少,语气平和认真:“孟棋平,如果你不想整条胳膊都断掉的话,说话最好小心,定王殿下不是你可以随口侮辱的人。”
  孟棋平的眼角抽了一下,显然想起了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但随即又啐了下:“怎么,他还敢杀了老子?”
  钟宴笙感觉不一定。
  定王殿下做事,的确挺随心所欲的,孟棋平要是真得罪了他,哥哥未必不敢宰了他。
  见钟宴笙望着自己的神色很平静,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带着点怯怯的恐惧,孟棋平刚生出的几丝对于定王的畏惧又降了下去。
  京中现在看钟宴的热闹的可不少,大多都带着讥嘲,昨日钟思渡正式归入族谱,得到陛下圣旨,钟宴笙就更成了个笑话。
  就这么只柔弱的金丝雀,剥去淮安侯府世子的身份后,什么也不是的东西,也敢小瞧他!
  这些日子,家里也从一开始哭天喊地的为他求公道,变成了警告他不要再惹事,他气闷得快疯了。
  孟棋平左右扫了扫,见钟宴笙只有一人,冷冷一笑:“给老子把他绑走!”
  定王若真把钟宴笙放心上,会由着外头传成那样?显然是把钟宴笙当个漂亮的玩物罢了,说不定已经玩腻了,否则也不会不派人跟着他,任由他出来一个人。
  他就是教训钟宴笙,以钟宴笙现在的身份境况,又哪有胆子告状。
  孟棋平嘴角刚歪处一缕残忍的笑意,下一刻胸口一阵剧痛,身体被一股大力踹飞了出去。
  他人都蒙了,连旁边带的护院也傻住了,压根没看清是谁出的手,顿时动都不敢乱动,惊惶地左顾右看。
  钟宴笙也愣了一下,他原本想浪费下手里的颜料往孟棋平眼睛里泼的,动作收了收,扭头看向旁边。
  两个扮作平民没什么存在感候在一侧的暗卫上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钟宴笙左右,露出佩刀,眼神冰冷,气质绝非寻常护院,更似死士。
  孟棋平心里一抖,陡然意识到,钟宴笙身边不是没跟着人。
  那俩人跟那天砍掉他手指的人一模一样,冷冰冰砍死人的眼神……
  手指似乎又开始疼了,那种活生生被疼晕还不能发声惨叫的感觉,孟棋平稍微一回想就后背发寒,慌忙厉喝:“护着本少爷……走,快走!”
  看孟棋平跟见鬼似的连滚带爬跑了,钟宴笙歪歪脑袋,迟疑了下,扭头跟身后的俩人道谢。
  俩暗卫面色不动,鞠了一躬,又消失在了人海中。
  传闻里的小公子跟他们搭话了!
  羡慕死那群今日没轮值的。
  钟宴笙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为什么他偶尔会觉得暗中有人在看着自己了。
  有时候还不是一道视线,是一群。
  原来是哥哥派来的人……不是鬼就好。
  不过这颜料还能用吗?显然他今日的行程已经暴露了。
  这些颜料价值不菲,钟宴笙苦兮兮地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头一次感到银钱窘迫。
  他不想用淮安侯府的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回去。
  他也得赚银子交饭钱呢,不能一直在王府白吃白喝的。
  而且等把云成接出来了,还要养云成呢。
  反正……买颜料又不代表会作画。
  钟宴笙边想着,边往回王府的路走,转角时眼里有个影子撞过来,他下意识退了一下,结果那人还是直挺挺撞了过来,钟宴笙人没事,抱着的东西没拿稳,哗啦散了满地,连忙蹲下身捡。
  对方似是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赶紧蹲下来跟着捡,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急着赶路。”
  钟宴笙检查了下,还好铺子老板包得好都没摔碎,心放下来,脾气很好地摆摆手,抬脸认真教育:“没事,你不要走那么快了,若是撞伤其他人就不好了。”
  那是个眉眼还算俊利的年轻人,看到他的脸,似乎愣了一下,红着脸又连连道了一串歉,才错身离开。

第三十八章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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