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85


  周青云正在翻从前画下的圈,闻言笑道:“那里风水好,三口井,正好在会文馆前成品字样,富贵人丁旺。”
  “真的?”
  周青云大笑道:“你说呢?信这些有什么用,做官得凭本事。”
  等笑声止了,他又安抚道:“不过是想顺道翻翻我们为何在那里边住了这么久才搬,嗐,他出身不差,哪里懂你我的艰难困苦?兜里有钱,谁稀罕留在那躺椅子,脚都没处放。”
  周松凑上前,帮忙研墨,顺带小声说前话:“殷捕快说四周有人看着她,不好上前。她托我告诉你,有人叫她去房家走一趟,查几件事。她推脱不了,得去,一定会多加小心。”
  周青云长叹。
  “是那混账东西吧?他们到底是什么交情,你才是大老爷,他不过是个二老爷,也敢越过你使唤她?”
  “他们是亲戚,她却不过,我也不好干涉。你将江瘸子说的那些话转告小牛,让小牛悄悄地说给她听。耳朵上的缺口太扎眼,房家人不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要找人,就找那耳朵厚厚的。梅娘的鼻子十分出众,极有可能传给了孩子。”
  “知道了,我这就去。大人,我想托她……我先去传话,大人别乱走,我这就来。”
  周青云点头,凭记忆把木块上的符号画下来,实在看不出什么,又把乌木牌也拿出来照着描。
  一个全是短勾,一个全是地龙一样的长条,如何拼凑拉扯都解不出来。
  他将它们折好夹在《大闳律》里,继续整理手头上的线索。
  周松很快赶回来,小心环顾四周,打发雀儿放下洗衣的活,去院门口盯着。
  他刚要说话,周青云先催他:“去请林秀才来,有要紧的事。”
  周松方才见过他,很快将林密请了来。
  “牌子正在赶制,大人有何吩咐?”
  “不问那事。我想请你替我想一想,是否在哪处见着了‘齐忠德’这个名字?”
  “有两个。一个早死,一个尚且在世,年过花甲。大人想问死掉的那个?”
  “正是。他家里还有哪些人?”
  “大人,已逝之人,不在登记之列。我知道这个名字,是听别人提了一句。城南客栈原本是他家的产业,这老客栈不仅包食宿,还管接送,只要添些钱就可以送上几十里。他正是送客途中遇险身亡,为人极好,年纪轻轻就去了。他娘伤心太过,也死了。孤儿寡母的,原本就艰难,隔壁卖豆腐的婆子提起,不免惋惜。”
  “那客栈如今是谁管着?”
  “齐忠贤,想是堂兄弟。”
  “好,你忙去吧,替我叫一声冯主簿。”
  冯主簿抱着一摞册子来回话,周青云着急摆手。
  “不提这些。你办你的事,办完了再回话,我是要问你别的。”
  冯主簿松了口气,抬起胳膊蹭掉额上的汗。
  “大人请说。”
  “城南客栈如何?说实话。”
  “破,这里本就没什么外人来,有几年,常有人告到衙门来,说店大欺客,饭菜是馊的,被铺脏臭还有霉味。打去年起,没人来告状了,想是没人肯去住了。大人怎么问起这个?难道我们要拿下……”
  “将来再说。你还知道些什么?说来解解闷。”
  冯主簿见他不肯罢休,疑心他知道了些什么,心一横,老实招认:“有一回他惹上点官司,将衙门里管事的人都请去吃酒。大人,卑职人是去了,但卑职清清白白的。我又不管那事,只管喝酒装糊涂。事是我那兄弟替他包办,与我不相干。”
  “什么事?别卑职卑职的,你好好说,我不翻旧账。”
  冯主簿长吐一口气,仔细回想。
  “他犯了花案,有人替苦主告状,这苦主连人影都不见,这案子没法弄。只是那人不依不饶,这样闹下去不是个事,就叫我那死鬼兄弟替他了结。”
  “什么花案?”
  “那个……就男人女人那事。”
  “你记不记得告状的人叫什么,是哪的人?”
  冯主簿咬着嘴仍笑出了声,戏谑道:“大人比我熟,怎么问我?”
  “殷捕快?”
  冯主簿点头。
  “这些事,为何没有登记在案?”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人,你不知道,你来之前,各房只许管各房事,非但不许掺和,看一眼都不行。”
  “谁定的规矩?”
  “老爷,呃……就那个糊涂的佟善。”
  “你在这做了十几年官,见没见过他女儿?”
  冯主簿重叹道:“见过几回,她爹刚来本地那几年,回回都是她扮童子观音,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十分有礼。跟她家里那些人全不同,可惜身子不好。”
  能扮观音的,必定有好相貌,又是急病没了。
  去他娘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秘事,得空写下来,或是悄悄地告诉我。”
  “大人,我头昏眼花,胆又小,知道的不多,就这些了。”
  周青云白他一眼,摆手打发走。
  等他走远了,周青云转头叮嘱急着要问的周松:“你记着这事,过两日伺机闹出点事,随后去招人。别找牙子,写张告示,就说后院要聘两个做粗活的婆子。”
  周松这会正是那惊弓之鸟,急道:“恐怕会招来有心之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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