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们，还是我们66
不过这两次通话林乔的好转又让江心悠有了几分犹豫，她在想也许过不久会有转变呢？
就在这种未下定决心的犹疑中，陆瑾的电话出人意料地到来了。
她下午休息时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林乔的治疗记录，对于晚上要和陆瑾谈的问题心中早有了打算。
江心悠浅浅啜了一口咖啡，对陆瑾说：“你说的没错，不过在谈话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态度……对林乔的态度。”
面对林乔的心理医生，陆瑾没有丝毫隐瞒，实话说：“我和木木的关系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分开了九年，今年夏天才重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想始终站在她身边，小时候是以哥哥的身份，后来想要以恋人的身份。”
顿了顿，陆瑾脸上露出后悔难受的表情，“可惜那时候我胆怯退缩了，所以，我现在想重新走回她身边。”
这些事情其实江心悠都从林乔那里听过，也知道陆瑾已经对林乔表白了，此时再问只是想要通过陆瑾的话来佐证一下心中的结论。
江心悠没有急着说自己的问题，而是不急不缓开口：“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陆瑾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他问：“木木治疗多久了？”
江心悠也没有隐瞒，直接道：“在我这里是两年。”
“那之前呢？”陆瑾忙问。
江心悠余光注意着陆瑾手臂上的青筋，眸中划过一抹思量，她说：“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她是在我师兄那里治疗的，我师兄接手她那年她还没上大二。”
陆瑾垂眸，沉默半晌才继续开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心悠用勺子在咖啡中搅拌，思索着开口：“还算稳定，其它的我就不能说了。”
陆瑾注视着江心悠的眼睛，却没能从中看出任何潜台词，他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江心悠说：“林乔的症结来源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陆瑾点头，“是那次意外的流产。”
听到“意外”二字，江心悠眉梢微动，视线不着痕迹落在陆瑾脸上，观察着他的神情。
没有立刻说出疑惑，江心悠说：“既然你知道，那我想问一下，关于你母亲那边，现在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上次不欢而散之后，陆瑾想了很久，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手了，而杨悦也不再是当年刚失去孩子的状态了，现在有温铭在她身边，他相信自己能够不走当年的老路。
陆瑾说：“我后天会回老家一趟，我妈那边我会处理好。”
男人眼中的坚定让江心悠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说：“既然这样，我想听一遍你们的故事，没有隐瞒。”
陆瑾望着外面逐渐落下的夜色，安静了片刻才开始自己的讲述。
他之前和陈柯说过一遍，但那时略过了很多细节，现在，坐在江心悠对面，陆瑾完全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悠悠琴音响在耳边，却无法牵动他的心绪。
江心悠一开始的表情还算是平静，可是当陆瑾讲到那天的意外时，她眉心浅浅蹙起，但并没有打断，直到陆瑾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表情才重新回到平和。
夜幕已经完全落下，窗外林立的路灯和各色的店牌映入陆瑾的黑眸中，“就是这样。”
江心悠在脑中梳理陆瑾的话，等待着他从过去的记忆中抽身。
陆瑾说：“那件事情从来都不是木木的错，它只是一场谁也不愿意看见的意外，我不知道木木究竟是因为什么生的病，但我知道根结一定是在这里，江医生，这种自责真的会让她变成这样吗？”
江心悠没有回答陆瑾的问题，而是说起另一个话题，“你知道林乔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陆瑾回答：“木木说是猝死。”
“嗯，”江心悠点头，“症状确实是猝死。”
意识到江心悠话里有话，陆瑾问：“所以还有其他什么吗？”
江心悠想起曾经利普斯和她说过的话，“当时还是我师兄负责的林乔，他和我说，林乔父亲去世那段时间，是林乔状态最差的时候，换句话说，她父亲的去世让她情绪失控了，引出了她心底最恐惧的事情。”
陆瑾有些不懂，他问：“江医生，抱歉，我不太明白，林叔的去世肯定会让木木难过，可是……”
“可是为什么会牵引出恐惧对吗？”江心悠反问。
陆瑾点头。
江心悠说：“因为自责。”
“自责？”
“对，她父亲去世时医生曾对她说过一句话，说‘症状是有前期预兆的，你们家属怎么没注意到呢？’”
即使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听到时陆瑾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更何况是那时刚失去父亲的林乔呢，他仔细想了下这句话可能会引起的后果，问：“所以，木木在自责？”
对于陆瑾能体会到林乔的心理，江心悠还是比较满意的，她点头，“没错，自责就是她病症的源头。”
疑惑还存留在陆瑾心中，他问：“自责？木木不应该有这么深的自责情绪，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江心悠想到陆瑾讲述中和自己所知不一致的地方，问：“按照你的讲述，那天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实除了林乔自己和你母亲她们两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为什么相信林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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