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残酷的真相234
裴若兰松开已经僵硬的手指，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眨了下眼睛，轻声道，“表兄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萧珩闻言，重重点头，“别说一个忙，十个忙我都帮你！”
裴若兰将云舸叫了进来，看着她平静的吩咐道，“你去找秋棋过来，我有事托他去办。”
“是，姑娘！”云舸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一刻钟后，云舸将秋棋带到裴若兰面前。
秋棋来过西厢不少回，但这次他也不知为何，心里异常的不安，想着等听完差就去大佛寺拜拜。
他恭敬的朝裴若兰行了一礼，“不知姑娘有什么事让奴才去办？”
裴若兰抬起眼皮，双瞳似深潭一般，疏冷的看着他，“你跪下。”
秋棋心肝一颤，骤然抬眸，“……不知奴才做错了什么，姑娘要罚奴才？”
裴若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姑姑，就住在柳树巷，你若是不想她被你连累，出个什么好歹，就将你隐瞒的事一一道来！”
秋棋听到柳树巷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焦急，但还是没有开口。
裴若兰微微侧头，朝萧珩递了个眼色。
萧珩立刻起身走向秋棋，在他耳边道，“诏狱中酷刑百种，你猜你姑姑能扛到第几种？”说罢，他便朝外走去。
萧珩只往前走了三步，短短时间，秋棋脑中却闪过七八个念头。
他终究还是认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想知道什么，奴才知无不言，只求您莫要迁怒我姑姑。”
裴若兰见他松口，朝萧珩道，“先不去柳树巷，等我消息。”
“好！”萧珩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他不想再窥探若兰更多的隐私，若兰应该也不想他知道。
萧珩走后，裴若兰轻磕了下眼皮，睨向秋棋，“阿兄是什么时候开始和魏王合作的？”
秋棋猜测，表少爷这半年来一直跟他们公子形影不离，应该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又查到了一些证据，便告诉了姑娘。
当下，也不敢隐瞒，直接道，“去年四月您和陆公子去大佛寺游玩，那日，魏王和大公子也在，虽然您没有注意到他们，但大公子却注意到了魏王看向您的眼神，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迷恋，当时大公子正处于低谷，便动了将您献给魏王的心思。”
“去年四月……”裴若兰轻声呢喃，而后疑惑道，“既然他四月就已经动了心思，为何要隔了几个月才促成此事。”
“太早将您送去魏王府，大公子担心您一哭求，魏王会心软，成全您和陆公子。所以特意选择您和陆公子成亲前一夜，给您下了双倍的药量，将您送去魏王府，这样魏王就没有了退路。”
真相竟是这般，裴若兰只觉得心口一片窒闷，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良久后，她才缓过来，盯着秋棋道，“后来，他被关于大理寺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自己向魏王献的计，我托他买的避子丸变成求子丸，也是他授意，甚至在我生病时，守了我一整晚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却冒领这份苦劳，更在我察觉到避子丸有异时，将你推了出来，是吗？”
秋棋垂首，低声道，“是！”顿了顿他又说，“秋霜她正是撞破了大公子让奴才焚毁千金堂的账本，才被大公子用计留在了身边。”
听到秋棋的答案，裴若兰的胸口越发疼，她别过脸，语气淡漠道，“你回去罢！”
秋棋有些不安，“那奴才的姑姑……”
裴若兰却没有理会他。
秋棋咬了咬牙，朝外退去。
目睹了一切的云舸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正犹豫着，只见裴若兰直直的往地上倒去，她脸色一变，顾不得多想，飞快的奔过去将她接住，抱在怀中。
一刹那的功夫，云舸就出了一身冷汗，她低头打量怀中的人，只见她面色发白，嘴唇紧闭，额头沁出点点细汗。
云舸小心翼翼的将人扶着躺下，朝着窗外正在给花木浇水的小厮道，“阿园，姑娘身体不适，你立刻去千金堂请白大夫！”
阿园闻言，忙答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水壶，就快步朝外走去。
云舸去投了张帕子，正要帮裴若兰擦擦脸，阿九的声音忽然响起，“姑娘怎么了？”
云舸恨屋及乌，没好气道，“跟你没关系，你身子不舒服就回去好好歇着。”
阿九眉头紧蹙，“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云舸没再搭理她。
阿九作势要上前，云舸忽然想到什么，抄起矮几上的纸，塞到自己衣襟里。
阿九见她这般防备自己，越发狐疑，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裴若兰的身子，她冲云舸道，“我懂些医术，让我先帮姑娘看看。”
云舸眼神变换了一会儿，为着裴若兰的身子着想，冷着脸给她让出点位置。
阿九握住裴若兰的手腕听了听脉象，又翻开她眼皮看了看，扭头问云舸，“姑娘受了什么刺激，竟会晕厥过去？”说着，她目光下移，落在云舸的胸口。
云舸避而不答，缄默的在罗汉床边蹲下，守着裴若兰。
阿九见她不愿意说，抱臂站在旁边，道，“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缓过来就会醒来。”
“知道了。”
白大夫比云舸预料中来的要快，萧珩跟在他身后，帮他提着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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