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番温柔关切,到似许久未见的至亲。
  定柔只好先谢恩。
  应付了好一会儿,内侍官来催娘娘该进养容丸,淑妃这才离去,临走还拍了怕定柔的手背,嘱咐明日散了值要来,本宫静候。
  司徒才人和周才人也告去,只有薄氏未挪步,讪讪地问:“两位大人此刻去溪边吗,我也想走走,可否方便?”
  定柔和孟司饰不便拒绝,本想到水边采花嬉戏,不料平地惹来这么一场麻烦。
  走到好远,远远闻得水流潺潺,孟司饰和宝髻三步并做两步,急不可耐拿出帕子来嬉水,捡鹅卵石,宫里闷的太久了,出来空气都觉着顺畅了。
  薄氏忽然将定柔拉到一旁,眸子蒙上了楚楚哀伤:“咱们是同一日进宫的,也算有缘,若不是你去了六尚,早已结拜了金兰,好妹妹,你比我有福。”
  定柔已猜到她的意图,也不想绕弯子,只恭敬地道:“才人言重,御前规矩森严,我虽有品阶在身,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是为安抚吾父之举,天威难测,我资历尚浅,每日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委实无法襄助才人。”
  薄氏面上挂了泪,山茶朝露,凄楚叫人怜,袖中拿出一对耳珰:“吾知大人为难,委实罪过,只求待陛下闲暇时,提一提画黛的名字。”
  定柔未接,颔首道:“才人折煞奴了,我只是一个小小食医女官,除了早晚侍膳,面圣的机会不过寥寥,帮不了才人。”
  薄氏还想央求,定柔敛衽一福,走开了。
  长夜如墨,山谷里静寂空旷,风吹着旗旌猎猎作响,千枝万叶簌簌,晴朗的夜幕星子分外璀璨,偶尔闪过一道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半弦月悬在当空,一条银河如玉带横逸。
  皇帝已沐浴了准备就寝,今夜定柔的值,例行准备了宵夜搁在暖笼里,提着食盒,皇帝见她进来,唇角展开一抹弧度。
  定柔感觉一双手臂环住了腰身,没有立即挣扎,只下意识地一僵。
  皇帝只觉这副身躯软玉娇香,丰肉骨微,甚是美妙,不自觉地热血沸腾起来,定柔微微动了动,面庞冷淡,皇帝察觉到她的异样,唇往前凑了凑,几乎咬住了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呵在颈间,撩拨的她痒痒。
  “陛下该……入寝了,臣下去外头守……守夜……”
  皇帝触手可及她的肌肤,嗅着女儿香:“你在生气对不对?”
  定柔耳畔鸣鸣作响,还未来得及转念头便觉脚下一抬,整个人凌空一高,仰面倾倒一个明黄中衣的怀抱,她大惊失措,已被他抱着跌入了一个云团,她险些喊叫出声,唇上被另一个滚烫似的覆盖。
  皇帝吻的狂热且怜惜,她被挟制的动弹不得,唇舌纠缠中,帐幔中的一切变得模糊,那明黄的颜色也成了浑浊的一团,只有他的眉目放大在眼前,男人阳刚的气息霸占了意识,徒劳地攥住手捶打,拳拳落下,却渐渐脱了力。
  青杏般稚嫩的小女儿,他觉得野兽的每一滴血都在沸滚,不过数日已是离别太久,当彼此坦呈,柔美的胴抖若寒风娇蕊,白玉凝酥的肌体透出一层浅红的瑰艳,薄的仿佛呵口气即破。
  她还是个女孩。
  他费了好大定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握住雪藕小腕,俯唇在脉搏处印下一个鉴。
  定柔紧紧闭着双目,恍惚中听到他唤了一声:“娘子。”
  一双玉柔小足局促地不知该放置何处,发觉她脚心寒凉,宽大的手掌怜爱地一点点捂热。
  【作者有话说】
  爷爷们,我更了。
  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桎梏,怀疑自己,否定自己,甚至觉得写古言就是个错误,看看别人写的咋就那么香,我写的那么幼稚,外网的书评很中肯,是我笔力不够偏来硬撑。
  第6章
  定柔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贴着火炉般的一个怀抱,就那么一动不敢动,一只结实而滚热的手臂横揽腰身,两两相贴,让她一阵阵战栗和眩晕,他虽忍得艰难,却并未突破防线,只是怜爱地像摩挲着一件极易碎的珍宝。她微微小喘,耳畔粗重的呼吸夹杂着铜漏滴滴,不知过了多久,那手到了后背,竟替她抓起痒痒来。
  榻前一座赤铜三足双耳龙镂鼎炉慢悠悠吐着轻烟一缕。
  锦幔春帐垂委迤地,隔绝了外头的一切,灯光欲透未透,朦朦胧胧。
  大约是忆起了祖母,幼时枕着手臂趴在簟子上,糙糙的手纹带着旧年劳作的老茧,为她抓背,手法极舒服极舒服,然后她就会像只小猫一般,蜷缩着眠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曦光破晓,她迷糊糊翻了个身,直把自己吓了一跳,腾一下坐起来,男人也被惊醒了,她惊慌中被角倏忽滑落,露出一段雪腻凝脂的玉颈,柔美玲珑的肩线勾勒嫣润的弧,披散着一头乌丝,忙的裹紧了半副身子,浮凸玲珑欲掩还展,双手捂面,直欲快些寻个地缝遁了。
  皇帝侧卧着笑:“还早呢,再睡一会子罢。”
  语气亲昵无间,她的一张小脸烧的火红,使力摇摇头,像只小鼠缩进了被子,鼓凸成个山包儿,从另一角钻了出去,拾起衣裳胡穿乱穿,双手抖的不听使唤,这一夜委实荒唐,虽还是完璧,却……却算不得、算不得冰清雪白的女儿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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