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剩下爱。23

　　原本逆来顺受的实验体开始反抗了，01号心疼地抱住02号某一天突然变虚弱的身体。那时候他还不懂怎么了。
　　在02号没出现之前，01号最长听别人对他的形容是半成品，残缺，不完整的omega。
　　02号却说01号是世界上最好看的omega。
　　聪明的他每天默默记着所有他能见到的一切。
　　那天，他听到实验人员这样说：“不愧是健康的omega，生完孩子恢复的就是快。明天让02号继续。”
　　气到发抖的01号看着洁白无暇的棚顶只觉得讽刺，这里是最肮脏的地方。
　　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02号一遍又一遍痛苦地经历着那一切。
　　没有人权，没有选择，没有尊严。这里可怕的如同炼狱。
　　01号忍着所有隐匿的阴暗情绪，在研究员准备下一次行动的时候躲着监视器偷偷把迷药注射到床铺里。
　　02号清醒地见证了自己被当成生产工具的全过程，可是经历了这一切的02号还是笑着跟01号说，“01号，我有Alpha了。虽然，我还不喜欢他。”
　　01号觉得自己错了，有时候一无所知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自那天以后，02号消失了。
　　01号的梦里只剩血液都流干的僵硬的苍白的02号。01号好像被02号带走了灵魂一般，他不再反抗，被注射的药剂更改了也无动于衷。
　　后来，04号出现了。跟02号来自同一家福利院，笑起来像天使。
　　不想悲剧再次发生，01号借着对研究院的熟悉，在偶然认识的omega研究员的帮助下逃了出来，顺便带走了04号和04号的Alpha。
　　那个实验室是01号的噩梦，也是01号发誓会铲平的地狱，可是这个组织太神秘，他查了这么多年都毫无线索。
　　擦掉眼角的泪，赢辞站起身冲简笙伸出手，“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S实验室，01号实验体赢辞。”
　　简笙愣愣地站起身，他还未消化完赢辞刚刚的话，“我……”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S实验室所属研究院的掌权人，实在是颠越不恭。”这句话说完以后，赢辞整个人都在小幅度的颤抖。
　　使劲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赢辞才继续艰难地说完他的话，“所以简笙，我们就到这里吧。”
　　简笙此时的沉默落在赢辞眼里无异于默认。
　　起初听到傅予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信，可是现在……
　　“世界上的巧合真是深得我心啊，赢辞，给你个机会回到我身边。”
　　赢辞垂着眼眸不想看他一眼，“滚。”
　　傅予也不在意赢辞的忽视，心情很好地邪邪笑着，“你真的以为简笙只是一个简单的赛车手吗？我近来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S实验室。”
　　赢辞准备拨打保安室电话的手一顿，“有话直说。”
　　“S等于笙。你备受折磨的那个研究院的掌权人叫简笙。呵呵，这当真是有趣极了。赢辞你恨错人了，简笙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没想到吧，你以为逃离了的地方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把你套在圈里。”
　　窗外的月亮被云朵遮挡住了，阴霾遍布的天气让赢辞有些喘不过气。
　　浑身都在颤抖着的赢辞狠话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下一秒就被简笙紧紧抱在了怀里。
　　简笙是听爷爷提过，在他出生时为他建立了一家研究院。只做对社会有益的研究以供给简笙积累福德。但是也只仅限于知道研究院的名字叫什么而已。
　　赢辞攥着拳头，力道大的生生给自己的手心抠破，猩红的血渍滴答滴答着在瓷白的地板上开出诀别的花，“别碰我。”
　　“你走吧，我不想后悔爱过你，更不想恨我自己。”赢辞的声音沙哑不堪，听起来缥缈到好像一切都在梦里。
　　赢辞没办法接受一切痛苦的来源跟简笙有关。
　　“赢辞。”简笙喊过很多次赢辞的名字，唯独这一次充斥着苦涩。
　　简笙不想就这样放开赢辞，泪一滴滴滑落洇湿了赢辞的黑色衬衫也落在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滴出烈焰般的花好像能灼伤了他。
　　隔着模糊的泪眼，简笙摁住了赢辞，不容置喙地深深地吻上了他，真的很怕，怕被推开，怕失去他。
　　昨天还说着想念的两个人如今面对面却仿佛隔着一道跨不过的天堑。
　　眼泪慢慢汇集在一起，滚烫到仿佛能把心脏灼出巨大的漏洞。
　　赢辞多想这颗已经被简笙认领的心从此停止跳动。这个酸涩的吻让他太疼了，疼到无法呼吸，疼到灵魂失控。
　　赢辞真的舍不得，被吻到窒息也没挣扎，被标记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着烫。即使隔着仇恨，赢辞也依然有满腔不忍释手的爱意。
　　赢辞就这样睁着眼隔着暌别的泪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简笙，想把他印刻在自己心底，然后铭记一生。毕竟，他清楚的知道，没人可以替代简笙。
　　简笙抱着赢辞，想把他禁锢到灵魂里的力道让怀里的人终是狠下心咬了他。
　　血腥味霎时在两个人嘴巴里充斥开来，感受到疼的简笙也没松开亲吻的力道。
　　他感受着苦涩，感受着明明紧紧相贴，两颗心却越来越远的距离。
　　简笙想求赢辞不要赶他走，但是在触碰到赢辞看着他的眼神时终是退却了。
　　分开时，血液顺着简笙的唇角缓缓蜿蜒，赢辞硬生生止住想替他擦掉的手。后退了一步，垂着头不再看他，“我们就到这里吧。”把你留在原地也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