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琅平静地看着他:“学到了你的话不可信。”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本领在墨宴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琅说完,甚至懒得在意墨宴的反应,转身便往城门方向走去了,独留墨宴一人在原地心碎。
  这小孩真是一点都不好带。
  须臾,墨宴才终于追上白琅,为自己挣回些正面形象:“我也是有长处的,人界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你可以学学我的长处嘛,坏的就不要学了。
  “至少我的热情活跃开朗我觉得非常值得你学习,小孩子不要那么板板正正。”
  热不热情开不开朗的白琅不予置评,把墨宴又一次要往他脑袋上放的手挥开。
  十八岁的少年可不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大人哄诱的小孩。
  墨宴被冷淡拒绝后亦不死心,又搭上白琅肩膀,换了个话题:“好了好了,那我不说这些了。今日时辰不早了,先去找客栈歇个脚,明日我们再去同那庄家的会会。”
  白琅对此仍是不语,行程示意全然听墨宴安排。
  他们一路往城门内去,便见这城门口虽显萧瑟,但城内百姓确实还算活跃。
  白琅亦在入城后,便感觉那不舒服的气息似乎消散了些。
  墨宴见他似有疑虑,大致猜出他想法,笑着解释:“怨气易受阳气影响,城内人气重,阳气便重,怨气通常不会逗留于阳气重处。你在城外所感受到的怨气,便是绕过城内街道逸散至城门的。
  “修为高些的修士亦能感受到部分怨气,经城门后不愿靠近,又口口相传此地有怨气,城门口便于城内形成鲜明对比。”
  白琅大致明白了因果,同墨宴继续往里走。
  走至中途,墨宴倏地注意到什么,兴致高昂:“那边有个凶肆诶,看起来卖的东西还挺全!小白琅要不要同我一道过去看看?”
  凶肆?
  白琅一时不知墨宴在说什么,顺着他视线望去,便见所谓“凶肆”……是售卖丧葬用品的商铺。
  白琅:“?”
  白琅不理解:“去凶肆做什么?为庄家做法事?”
  “一个小小庄家还不值得我这般费心,当然是买来自己用啦!”墨宴摆摆手,“我们那马车看着实在太过单调,这段时日估计还要常用,自然得买些物件好好装饰一番!”
  “我觉得凶肆的东西就不错!小白琅你觉得如何?”
  墨宴问得兴奋,显然是真的在作此打算。
  ……用凶肆物件装点马车,这到底是马车还是灵车?
  白琅一想到那马车要被挂上祭奠所用黑布、花圈、纸钱之类事宜,便觉得自己必然要被当场吓哭。
  【作者有话说】
  小白琅:迟早要被墨宴的阴间审美吓晕。
  第6章
  白琅果断拒绝:“不要,好丑。”
  墨宴失落:“也没有那么丑吧?我感觉还挺别致新颖的。”
  白琅实在不理解墨宴这所谓“别致新颖”是别致在何处,新颖在何处。
  真要拉着个灵车上路,就是白琅习惯了,过路之人都得被吓晕吧。
  白琅坚持抵制墨宴的阴间审美,墨宴劝不动他,只好遗憾作罢。
  但往前走出没几步,墨宴还是没忍住折回到到那凶肆中去买了几只纸人,并且再三保证不会用于白琅看得见之处,只是自己收藏着玩。
  白琅不理解这纸人有何值得收藏的,但见墨宴似乎确实喜欢,又保证了不放置于马车上,姑且退让一步同意了。
  待东西买完,他们才继续顺着主路向前走。
  正如城门口遇到的老伯所言,他们沿着主道向前走每小会儿,便寻见了一家客栈。
  客栈近日生意冷清,店内都见不着几人,唯有一名掌柜打扮的人站在柜台前摆弄算盘。
  掌柜的见到墨宴白琅二人,拨弄算盘珠子的动作一滞,面露一瞬犹豫:“二位仙人贵安,不知二位仙人光顾实在有失远迎,敢问二位仙人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墨宴笑吟吟地回答:“打尖。我们途径此地歇息一晚,明早便走了。”
  掌柜脸色稍霁:“好勒。二位仙人可是要两间上房?”
  墨宴随口道:“一间便好。”
  掌柜疑虑,视线扫向墨宴与跟在身后的白琅。
  白琅虽已适应肉身,但兴许是受玉珠的怨气与阴气影响,面色唇色仍如白纸般苍白,沉默不语时更显死气。
  乍一眼看去或许还不易留心,这掌柜细细打量下便觉心惊,生怕是遇到个搞什么歪门邪术的住客。
  掌柜的心里打鼓,被打量的白琅亦被他看得有些害怕。
  他性子本就内敛,被这般盯着看,实在不自在,怯生生地往墨宴身后缩。
  墨宴注意到掌柜的心思与白琅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白琅护在自己身后,说:“我家小孩自幼体弱,前阵子才大病一场,夜间须得有人看护,放他独自一间房我不放心。银两之事我必不会少了您的,您且放心。”
  他故意表现出将掌柜的犹豫,理解为掌柜觉得他们二人共住一间是银两不足,担心他们赖账。
  掌柜这才惊觉自己应是误会了,忙说:“无妨无妨,二位仙人这般气质不凡,想来亦不会是那般无赖之徒,是小人狭隘了。”
  说完,掌柜便亲自带着他们上楼,到他们今夜要住的厢房中去:“这是我们客栈中最好的厢房,二位仙人看看可还有何缺的?”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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