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就看黎少主下不下得去手了。”


  连法则都亲自接触过半珏。
  时雁一作为外来意识,被世界法则自然排斥,玉晏阁本是法则下修正这点错误的一把刀。
  纵使刀不便有思想,半珏却好像从未有过怀疑。这与设想中既然不同,具体哪里不对,时雁一却说不上来。
  在江湖上盘亘如此长久之人,不该这么渺小。
  时雁一握紧手中血刀,纵劈向半珏,兜帽应势褪落,露出阁使平平无奇而灰败的脸。
  属于半珏的气息已经消失,面前之人不过是普通的阁使。
  时雁一毫不犹豫地下手将其瞬杀。
  散去血刀后他甩着不慎沾到手的血液,那不曾得到答案的疑惑再次冒头。
  黎孟夜能知晓世界的本质,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第六十章 “就看黎少主下不下得去手了。”
  时雁一刚结束这边短暂的交手,那头黎孟夜便和路霜寒迎面撞上。
  时隔多日在对上斗了近乎半辈子的仇敌,赤衣青年早已没了当初的那副悠闲心思,他现在只想将人扒皮抽筋。
  “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发现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挺不甘心的吧。”
  黎孟夜轻飘飘地抛出这么一句。
  对面的人虽然没有神色剧变,但他周围的气息倒是凛冽不少。
  “今日这般沉不住气,我猜你时间不多了。”
  那天在月仙楼弄出那么大阵仗的那个‘意识’,原本他和时雁一都猜测是构成阁使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可后来看到黎与,他突然反应过来。
  这不过是路霜寒的一点把戏。这人手段特殊,一手催眠更是用得出神入化。
  阁使们与黎与最大的区别,前者没有自我意识,黎与却未失神智,一定程度上与黎家的心法有关。
  路霜寒表面上似同玉宴阁毫不相干,谁又能确保他们私下无往来,要知道当年黎家一夕倾覆,路霜寒在其中出力可不少。
  既然对黎家出手,便不可能轻易放过兄妹俩的任何一个。
  只是在如何处置黎与的事上,他和半珏产生了分歧。
  合作没能谈成,想必不欢而散。
  玉宴阁主对着昔日盟友,自然会送上一份大礼,就为防止日后路霜寒实力精进找他算账。
  就是没想到,黎孟夜又在魔界时无意间帮了半珏一把。
  恢复大乘期的路霜寒不知此事,一心只想摆脱半珏,自然要来这玉宴阁。
  “恨死我了啊。”
  黎孟夜嗤笑,星霜刀出鞘,暗红色炼气涌动,气浪扬起了他的发丝,“很高兴最后和你一战的人是我。”
  *
  时雁一循着声找到黎孟夜时,打斗已经尽了尾声。
  那曾在魔界见过一次的招式将地面劈出裂纹,直逼已然重伤无法动弹的路霜寒。
  黎孟夜行云流水地收刀,没去看那最终的结果。
  “解决了?”
  “解决了。”时雁一回他。
  视线落向稍远处的地方,黎孟夜的昔日仇敌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这似乎有些轻松到草率了,时雁一心说,旋即又想到不久前的困惑。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一切还得从黎孟夜这里得到答案。
  “你还有件事没和我说明吧。”
  黎孟夜勾住了他的衣袖,将人往后带了几步。
  “听不懂你指什么。”时雁一微抬起下颌,也没挥开被拉住的袖子。
  “你不是好奇我为何知晓那么多。”
  月华皎皎,刚经历过大战的地方尚且狼藉一片,处处可见碎石砖块,倒是连个能坐下来谈心的地方也无。
  时雁一侧身,伸手点向黎孟夜,而后又指指自己。
  “因为我俩总在一起,你受到影响,被外物侵入导致基因突变了。”他照着对方此前所说,依葫芦画瓢地还给对方。
  碎石被拨开到旁侧,黎孟夜自发清出了一片空地,放开时雁一的袖子,转而先坐上了一侧雕塑破碎后余下的基座上。
  他轻拍身侧空位,示意人过来坐。
  “如同我刚才所说,和你隐瞒之事有关,”黎孟夜仰头看了眼天际那轮残月,“你只大致提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却对自己的身世简单地一笔带过。”
  时雁一轻弯了下唇角,仍是走了过去。
  “是不是只要我不问起,你便永远不会开口直言。”
  听闻黎孟夜的话,时雁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换做过去的他,是断然没有兴趣坐下来和人谈天说地,一是没有那么关系亲密的朋友,二是没有时间,他这前半生都在虚假中度过。
  试验员为了获取足够准确的数据,一次一次地将他的精神投入到不同的世界,每进到一个世界,都会事先抹去他的相关记忆,身体只是记忆存储的容器,被清除记忆意味着一次次地将原本的他杀死。
  “我少时……”时雁一从过往中抽身,手指无意识地磨着基座的槽沿,“因为人格存在缺陷,无法对很多事做出正确的反应,被管束在特殊组织下设的机构中,用你们的话讲……”
  “需要规正你的行为,直到你能产生正确的反应。”黎孟夜接上了他的话。
  时雁一轻笑一声,“善。”
  “当日我说这个世界本质上都由虚假的数据构成,如果真要给它一个定义,你可以想象成一个游戏,这个世界以高武低玄作背景,江湖中的门派诸多,势力划分也很分明。

第六十章 “就看黎少主下不下得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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