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9)


  章国老目光慈爱:“殿下长大了,娘娘若是能看见,定然也会欣喜的。”
  他虽然不常出门,但同在长安城,他见到沈明恒的机会还是挺多的。上一次是在除夕宴,距今不过三月,但他不知为何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也许是因为沈明恒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昔日的散漫化作沉稳,像是经过了漫长光阴的打磨,而非三个月能够发生的脱胎换骨。
  沈明恒浅浅一笑:“还得多谢外祖的栽培。”
  章振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场面话,他拿出沈明恒让人送的信,展开推向他,抬眼问道:“不知殿下何意?”
  信纸上墨迹斑驳,仍能看见其中零星几个字体,像是人名,随意地书列其上,而章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章振的目光在纸上停了片刻,那字写得极好,铁画银钩,游云惊龙,这样的笔墨风骨非常人能有,以至于他看到字的那一瞬,便知道再怎么警惕沈明恒也不为过。
  “意思是,”沈明恒微微笑了笑:“外祖,毕竟十六年,孤能知道很多事。”
  那纸上的人名是这次科举向章家行贿的人。
  沈明恒是主考官,但决定权却在章惟德手上,连这个主考官的位子都是章家经过博弈后抢来安在沈明恒头上的。
  科举舞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们敢有恃无恐,无非是仗着其他人拿不出证据,可章振不敢保证沈明恒手里没有证据。
  章振定定地看了沈明恒一眼:“竟连我也小看了你。”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他所以为的沈明恒露出的破绽,究竟是这人的疏忽,还是有意为之?他恍然意识到,他好像也成了沈明恒计划中的一环,沈明恒已经精准地预设了他的下一步,可他却连沈明恒的目的都看不清。
  这很危险。
  通常这样的敌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
  “你想要什么?”章振问。
  沈明恒敛了笑意,“孤想当皇帝,却不想当没有实权的皇帝。外祖,只要章家谨记为臣之道,我们可以是一条船上的人。”
  章振笑了笑:“殿下能有今日,全倚仗我章家,如今飞鸟未尽,良弓就要先藏了吗?”
  “少来。”沈明恒不客气地说:“你们存了什么心思,你们自己清楚,孤身边全是你们的人,怕是孤登基之后,朝臣也只认章家,不认孤。”
  这话说得极为大胆,而且极不讲武德。官场中讲话向来讲究文婉而讽,章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言论,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他顿了顿,又重复问了一遍:“所以,殿下,你想要什么呢?”
  颇有几分坦然,一幅“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装了”的不以为意。
  “你有这么多班底,孤没有,这不公平。”沈明恒说。
  章振一时有些想笑,心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居然幼稚到想要公平。
  “孤也要自己的班底。”沈明恒正色道:“组建班底要钱,收买人心要钱,孤很缺钱,你给。”
  他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没变多少,依然热烈而大胆。
  章振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殿下,你真的不是想拿金子造宫殿?”
  章傅两家才刚送了沈明恒两千两金子,他怎么还要?
  沈明恒指了指桌上写满字的纸张,说道:“封口费。”
  章振沉思片刻,点头道:“好。”
  他笑了笑:“殿下,有钱可要尽早花啊。”
  沈明恒也笑,“多谢提醒。”
  第9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9)
  “周、周兄,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文黎磕磕绊绊地问。
  文黎出生清贵,祖上在前朝也曾显赫一时,后来经逢战乱,皇位更迭,文家为全臣子之义,不肯侍奉新主,于是举族避世山中,世代耕读。
  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文家不忍见百姓流离失所,欲挽大厦于将倾,多番考虑之下,送出了这一辈最优秀的子弟。
  是以他虽然囊中羞涩,可还真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文黎缩在墙角,拿着毛笔,对着手上的“契书”欲书又止。
  虽然说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可他还是莫名有几分羞耻——所以他们真的要把自己卖身进太子府吗?
  “当然啊。”周时誉已经龙飞凤舞地题上了自己的名字,“不然你们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他捏着一角将纸扬了起来,潇洒地挥了挥,让上面的墨迹被风吹干,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手上拿的是某位大家的墨宝。
  沈明恒还是从章家手里坑来了一座宅子,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全部身家浩浩荡荡地搬出了皇宫,像只护食的仓鼠,一分一厘都不肯落下。
  于是满载金银珍宝的马车再一次驶过长街,沈明恒策马在最前方,绣着金色暗纹的绛红衣摆于风中飞扬,周时誉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人灼灼如烈阳,不可直视,不可靠近。
  而周时誉也果真没再找到见沈明恒的机会。
  沈明恒贵为一朝太子,想见他的难度并不比面圣要容易多少,尤其他还格外任性,周时誉等人这些时日用各种手段送上了不下十封拜帖,沈明恒都无动于衷,或许看都没看。
  总而言之,沈明恒虽然从皇宫搬了出来,但太子府依然有重重守卫,除非他像上次那样孤身外出,否则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

第9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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