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27)47


  “挡得住吗?”沈绩压根没考虑过世家会乖乖听话的可能性,眼巴巴地祈求一个确定的答复。
  周时誉无奈摇头:“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果是半年前他刚踏入官场,或许还真没办法,但如今世家的声望已经一再减损,被他们锁在贼船上的同盟也有了其他的选择。
  归根结底,真正得罪了皇室必死无疑的也就章、尹几家,其他人说不定还能得个从龙之功,完全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抵挡一些时日等待燕丘大军对周时誉来说毫无难度,他心知肚明,却没打算告诉沈绩。
  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沈绩只能对他交付全部信任,视他为救命稻草。
  周时誉遗憾地想,可惜大义、正统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挺重要的。
  沈绩犹如惊弓之鸟,一边按照周时誉所说找人拟旨,一边将长安城中可用人马都做了清点而后交给沈谦益,更主动吩咐禁卫军配合他们。
  从沈绩宫中离开之后,沈谦益与周时誉并肩而行,互不搭理。
  沈谦益沉默良久,复杂地问:“为何帮我?”
  他是料到周时誉不会反对,但也没想到这人会配合到这种程度,他以为他也会被顺理成章推向绝路,直至再也无法威胁皇兄为止。
  难道是因为愧疚?愧疚之心这么有用的吗?
  周时誉目光比他更复杂,“殿下得太子殿下另眼相待,为何不早说?”
  天知道沈谦益走后,他慢悠悠拆开宋景年的信时表情有多惊悚。
  ——沈明恒本就还没答应他们的效忠,他巴不得找个渠道讨好他单方面认定的主君。
  这下好了,道刚找好就被堵死,还是他自己堵的。
  沈谦益莫名其妙:“我与皇长兄?先生是在开什么玩笑?”
  他承认从前对沈明恒多有误解,真相掀开以后,他对那人也极为敬佩,但他们一直以来交集都寥寥,谈何另眼相待?
  周时誉眉头微皱:“太子殿下极为在乎你,甚至愿意将皇位拱手相让,这些殿下都不知道?”
  沈谦益:“?”
  他回想起沈明恒对他的冷眼与辱骂,不满道:“先生,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明恒自小就霸道,幼时一起读书,只要他的功课被夫子夸奖,就会引来沈明恒的一番刁难,久而久之,他便只好愈发低调。
  印象中,沈明恒对他从没什么好脸色。他如今知道或许那些过往有演的成分,但伤害是无法抹去的,他不怨沈明恒,却也不可能有多亲厚。
  周时誉震惊抬眸,难以置信:“难道殿下就没想过吗?太子殿下为何要离开长安?以他的聪明才智,卧薪尝胆十六年,怎么可能会不为自己留下退路?长安才是他的战场,他为何要弃己之所长,去燕丘那么危险的地方?”
  “陛下后宫中夭折了那么多位皇子,如今长成的无非只有太子、五皇子和殿下你,殿下亲母早逝,母族不显,莫非殿下就这么洪福齐天,有大气运相护,以至于平安顺遂长大?”
  “这些事情,殿下就从没怀疑过么?”
  周时誉目光逐渐从震惊转变为嫌弃,像是看到了道德极为低下的小人,他怒斥道:“莫要忘了,无人能逼迫太子殿下,他是主动离开长安的。”
  周时誉甩了甩袖子,仿佛是不屑与他为伍,转身离开。
  离开前还不忘骂一句:“无耻!”
  沈谦益:“……”
  糟糕,好像有那么亿点道理。
  难道沈明恒从小欺负他,是故意要他学会藏拙,而放弃身份假死离开长安,也是为他铺路?
  沈谦益将信将疑。
  *
  章惟德等人并不确信皇帝已知他们谋划,但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连早朝都不去,自然不敢随意进宫,于是恭恭敬敬上表请罪,称抱病在身。
  皇帝下旨召见几位世家之主,巧的是几人居然都生病了,傻子都能看出其中蹊跷,只是世家行事素来狂妄,一时半会倒也没人怀疑。
  但皇帝似乎不打算像从前那样退让,仍强硬要求他们入宫,而在世家再一次抗旨后,长安城中的风仿佛都陡然凛冽起来。
  大周君臣间用于遮掩的破布被风撕碎,露出底下扭曲而混乱的朝堂,本该是飘摇山河中最安全的皇城,忽然间就燃起了火星。
  这下世家没有别的选择了,原本还想等洛城大军到了再行动,可既然谋划已经暴露,他们只好迅速包围了皇宫。
  在皇帝觉得你要造反的时候,且不论是真是假,你最好真的有本事造反。
  彼时仍在远方的沈明恒又开始带着大军抄近道。
  秦离洲看得惊奇万分,娇贵的皇太子从前连皇宫都很少出,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他都不知道的路呢?
  “看舆图啊。”沈明恒诧异道:“你们平时出门都不看舆图吗?”
  “舆图还会记载这样的小路吗?”这玩意儿不是只标注了各大城池,也就在打仗的时候能派上几分用场,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去看吗?
  沈明恒睨了他一眼,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甩到他怀中。
  秦离洲:“!”
  刹那间口干舌燥。
  舆图这东西看起来没大用,但于军事民生皆不可或缺,秦离洲从沈明恒的态度中隐隐预料怀中之物是什么,他咽了口唾沫,期待不已地展开。

第27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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