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矛盾


  秦阙如今还被瘟疫的事情缠着,她这些天在东宫深居简出,知道她有孕的也不过是时春和秋莺这两个近身服侍的丫鬟,秋莺是秦阙支到她殿里,算是秦阙的人,知道了倒也没什么。
  其余人这些日子都没有靠近她的机会,自然是不能知道的。
  她的身孕,在秦阙没回来前是万万不能叫宫里知晓的,就怕宋淑妃从中作妖。
  她抿了抿唇,才和秦宜宁道:“那宁宁可否替我保守这个小秘密?”
  秦宜宁不解地看着她。
  祝蘅枝神色如常,“宁宁有所不知,我自幼身子便不好,又是刚刚诊出来的,我想等坐稳了再告诉你太子哥哥,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她说着带着些忧愁的神色凝眉。
  “太子哥哥竟也不知晓?”秦宜宁一时震惊。
  祝蘅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谎话编了下去:“是了,殿下这些日子忙得很,我也不想叫他分了心,”她观察着秦宜宁的表情,又补充了句:“这些可都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秦宜宁乖巧地应了下来。
  祝蘅枝知道她不会不答应,毕竟拿人手软,而且这小姑娘心中也没有多少计较。
  她是打心底里喜欢秦宜宁,不然也不会将那么珍贵的《黄庭经》送给她。
  但这个话题很快便被掀过去了,秦宜宁后面说她阿娘在世的时候,经常同她说起金陵的秦淮河、扬州的二十四桥、瘦西湖,可她却连上京城都没能出去过。
  语气中尽是遗憾。
  楚帝却算不上江左人士。
  祝蘅枝四岁之前,是在荆州的澧水边长大的,后来到了金陵,便一直在楚宫里困着,虽然对秦宜宁提到的江南风光并无感觉,却也只是耐心听着。
  一直到了晚膳的时候,祝蘅枝问了她的口味,叫厨司做了秦宜宁喜欢的菜,留她用过晚膳后,又叫人套了车送她回去。
  她站在东宫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突然想起这是她来燕国后,笑得最多的一次。
  秦宜宁只觉得她这位新嫂嫂和煦温柔,也时常来东宫,偶尔还会给她带一些集市上的小玩意。
  祝蘅枝本以为她可以就这么等秦阙回来,再商量要不要将自己的身孕通报内廷。
  但秦阙还没料理完外面的事,她这边却先出了意外。
  即使有按时吃安胎药,但她腹中的孩子却还是没能保住。
  她危在旦夕,时春让秋莺稳住局面,去找秦阙的时候,秦阙正在看着人给灾民施粥。
  但秦阙脸上看不出一丝惊讶和悲悯,草草打发了时春:“孤又不是郎中,告诉孤也没用。”
  她回到东宫的时候,是秦宜宁陪在祝蘅枝身边。
  郎中诊过后,皱了皱眉说:“娘娘身子本就弱,这胎胎象也不稳,之前药用得有些猛,留不住,是情理之中。”
  祝蘅枝什么也没说,让时春给了郎中赏钱,便将人打发了。
  秦宜宁怕她伤心,一直坐在床沿陪她说话,直到她必须回高阳王府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起了身,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祝蘅枝这才问时春是不是去找了秦阙。
  时春吞吞吐吐回答了“是”。
  祝蘅枝便问了句:“他怎么说?”
  时春只是垂下眼,表情很委屈。
  祝蘅枝心下了然,勉强笑了笑:“无妨,他向来如此,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27章 矛盾
  “可是那边明明已经安定下来了,太子殿下他,未免太过绝情了,您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祭过太庙的太子妃。”时春看着祝蘅枝无甚所谓的样子,并没有觉得抚慰,反倒是更难受了。
  “那他怎么说?”祝蘅枝脸上神色未变,可藏在被衾里的手却是紧紧地攥着,指甲仿佛都要嵌进肉里去。
  时春不敢看祝蘅枝,声音细若蚊呐:“殿下、殿下说他又不是郎中,告诉他也没用。”
  祝蘅枝本来紧紧攥着的手却一下子松开了,如同脱了力一般。
  是啊,她到底在心存什么妄念。
  她这些日子虽然在东宫,可秦宜宁时常来陪她,她也知晓外面的情况。
  上京成里早些日子便恢复了生意,除了西直门那块被羽林卫镇守着不让行人靠近之外,其他地方一切如常。
  她在前天,甚至还见过陈听澜回东宫,只是她当时和秦宜宁在一块,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秦宜宁偶尔来的时候,还会从从街上的小摊上买来拨浪鼓,一边笑一边在她身边转动着拨浪鼓。
  由此种种可见,秦阙哪里是真得忙得脱不开身,分明是觉得她不重要罢了。
  她听着时春的话,连眉都未曾蹙一下,只淡淡地应了声“嗯,知晓了。”
  时春张了张嘴,对着祝蘅枝那张苍白的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祝蘅枝身子才痊愈不久,这些日子因为孕期犯恶心,胃口也不大好,瘦了好些,她本以为她疫病已经好了,未曾用药,腹中的孩子便算是可以侥幸得生,但她想岔了。
  此时身子孱弱,如同周遭都被一团团浓重的雾给包裹着。
  她抬不起手臂来,甚至只能稍稍动下手指。
  时春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立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俯身靠近。
  却只听到祝蘅枝沙哑的声音:“出去吧,我想自己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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