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桓却笑着摇摇头,边推着谢宁往外走,边说道:“您放心,临风心中只有诗云,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谢宁心知王桓脾气,是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有本事去阻挠,他尽管不放心,却也只能往外走去。
  二人刚走到门边,青樽便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告知简临风已在门外等候求见先生。
  谢宁再看王桓一眼,眼神中不言而喻,始终希望王桓可以让他留下。
  王桓却只是平和笑着,推着谢宁往外走,一边又让青樽去将简临风请入书房。
  刚过环廊,二人便与简临风相见,简临风是不慌不忙地向二人行礼问好。
  谢宁却只是冰冷地扫了他一眼,回头又无可奈何地觑了王桓一下,见王桓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他也只好郁闷甩袖就往外走去。
  看着谢宁离开府上,王桓才微笑着将简临风扶起,又伸手礼貌往里示意,说道:“你我同辈,实在不需要这般重礼了...知行性子倔犟,临风你也不要在意,里面请。”
  简临风连连说着“位有尊卑,此为应该”,便也随着王桓一同往里走去。
  这是简临风第二次进谢宁府上。
  上一次,也是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便是五年前谢宁新宅入伙当日。
  而那日,也是他再与王桓相见时。
  简临风一路跟随在王桓身侧,王桓仍旧是云淡风轻,风雨不惊。
  比起少年宫中,王桓少了一份嚣张,多了一份沉稳。
  比起四五年前,王桓少了一份自傲,多了一份敬畏。
  所谓相形见绌,简临风此时此刻才明白,格局,从来是在举止行为之间。
  之后二人对坐书房,王桓慢慢悠悠沏茶,简临风仔仔细细提问,所问涉及朝堂,涉及谋略,涉及安排,涉及布局,设计中原,涉及柔化。
  简临风提问谨慎,却将心中疑惑顾虑,没有丝毫保留地作问,而王桓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程之中,王桓甚至取出经书典籍,以为视效,简临风更加是执笔作录,以防遗忘。
  那日二人在书房中废寝忘食,甚至到了谢宁从宫中而出,二人还在日后朝廷应如何重整一事上讨论。
  谢宁本想埋怨青樽为何不让王桓先休息,却见到王桓脸上的愉悦,他也知道王桓是乐于当中,便也只是端着药到他身边坐下,让他先把药喝了,再继续。
  王桓本已习惯谢宁这般行为倒也无妨,只是简临风却顿觉尴尬,才知道往外看去,也才知道原是一日已过,夜色笼月。
  简临风心中大感惭愧,连忙说着“竟不知是打扰了先生整整一日”,便要起身离开。
  王桓却满不在乎,还想留下简临风用晚膳,简临风婉拒之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谢宁一脸冰冷,阴险的余光正直直刺向他自己。
  他连忙说道家中白叔早已备好饭菜,就不好再留了,之后便赶紧离开。
  王桓对着简临风匆忙逃离的背影还想继续挽留,直到简临风远远离去,王桓才笑着看向谢宁,说道:“你现在倒是好了,我想留个旧友在家中吃个饭,你也是要把人家给吓跑了。”
  谢宁瞪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便要起身往外走去,怎料王桓却腻歪着从他身后抱上前,下巴磕在谢宁肩上,说道:“抱会儿...”
  谢宁脸上本有笑意,却又立刻被他压下,他故作冷声,又说道:“可别了,这会儿给我点甜头,等会儿又得怨我,碍着你和旁人交谈了...”
  王桓却摇摇头,又道:“不,在下只想跟殿下交谈,不知殿下是想要何种交谈?纸上的,言语的,还是?身行践言的?”
  七月十五,燕西边境号角吹起,急报传入京中,柔化已率兵压至燕西边关。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从来民生求安定,朝廷不减风雪飞◎
  六月二十, 柔化,风大。
  郎氏领地旗王帐下,梁显扬正坐主座上, 两边分别是其余旗族的旗主。
  此时梁显扬正冷峻地看着跋氏与腾氏两位旗主在争论不休。
  自梁显扬即位以来,每次聚集, 跋氏度氏旗主总是不停地强调,此时朝廷混乱, 中原内乱,正是攻入京中一雪前耻的千载难逢最佳时机。
  但是梁显扬始终有自己谋划, 滕氏庞氏此些一直对郎氏忠心耿耿的旗族, 本早就不满跋度二氏一直以来的目中无人,如今更加难以忍受跋度二氏根本以自己利益目的为由, 却加之在柔化所有子民意愿上的行径。
  又有对他们一直在柔化境内挑起事端, 甚至不尊重万源神不尊重大祭师等行为是深表厌恶, 以至于这些日子,在聚集总是以争论甚至吵架收尾。
  而梁显扬虽然很少发声,却不断在观察每一位旗主的神态表情, 更在事态即将失控怒而制止。
  今日也不例外, 梁显扬仍旧是冷峻地看着跋氏旗主跟滕氏旗主在攻入中原一事上不停不休地争论, 却一言不发。
  而就在此时, 忽然有一随从掀帘而入, 跑到另梁显扬面前立刻慌张跪下,紧张地说:“旗王...不...不好了...梳茶...燕西那边扣了一批我们的人, 还说...还说什么要问斩...现在有一个中原人正在关外急着要求见旗王...”
  梁显扬不听他说完,顿时皱眉站起, 他立刻让人为他备马, 然后叫上庞伊还有一小支郎氏的精骑与他马上就往边关而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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