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们一家三口不方便出去逛街,却也并不缺少生活的乐趣。雄父会带他拼图、画画,雌父永远在忙碌家务,疲倦却又安心地趴在雄父的病床前。更小的时候,白岁安还可以赖在雄父与雌父之间,一家三口盖着被子小声说话,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
  在伊瑟尔.南出现前,他与雌父与雄父三个人的小家清苦却温馨。
  现在,全都显得那么可笑。
  白岁安动动手指,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僵硬。但还是稍晚了点,郝誉发觉不对劲,连续喊好几声“芋芋”,上前抱住孩子的肩膀。
  “怎么了?别听老家伙瞎说。”
  “小叔我没事。”白岁安飞快擦拭眼角的泪水,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为成绩哭泣。他道:“我想要加大训练。”
  天赋。
  修克确实比自己更强一些,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可真正的强者从不会只论天赋。
  没有天赋?靠自己努力就好了。
  “小叔。我知道错了。”白岁安低头诚恳道:“我不应该逞一时之快,在开局暴露自己的能力,还狙击修克。下一场考试,我会拿出更好的成绩。请您教导我体术和战术意识吧。”
  “我想要变强。”
  雄父不爱我也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变强,是从自己身边的强者身上汲取养分,掠夺资源,然后独立起来。
  修克。
  修克。
  这个帝王蝎种的贱虫,一生都要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他别想得到军雄的青睐,更别想得到小叔郝誉的认可和赞助!
  这一切都是他白岁安的,都是他白岁安应该得到的东西。
  雄父不给,小叔不给,那他就自己上去抢过来!
  “小叔。”白岁安蠕动嘴唇,低下头,睫毛遮掩住眼眸,看上去清纯又无辜,“我知道错了。请您教我吧。”
  第三十八章
  拿了一个糟糕的摸底考成绩,白岁安与修克的差距彻底显露出来。郝誉最多将这成绩当两人的保底,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怎么提高他们的成绩。但真正拉开双方差距的是心理素质和家庭环境。
  面对白宣良,白岁安掌握绝对的主动权。他从小足够独立,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主意,对白宣良知会一声自己下次会考好,安抚雌父几句话,敷衍过自己在考场暴打修克的细节。整个事情就过去了。
  修克不一样。
  郝誉提溜两孩子回家,当天晚上就听到这对父子爆发十级震感的大争吵。
  “你怎么考成这样。”
  这是伊瑟尔.南在咆哮。郝誉坐在楼下朝脖颈上打针,顶灯都扑朔闪烁两下。
  “我说过让你不要去丢人现眼。你那么久没有上学,自己对自己的成绩没有数吗?你不要想考军部类的专业……或者,你让军雄直接报送你好了。”
  郝誉感觉伊瑟尔挨艹那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他拔出针管,疲倦坐在沙发里,等待药物初期第一波热潮过去。
  楼上依旧是大声嚷嚷,不过这次换成修克破口大骂。
  “我没读书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要挪用公款,我会变成这样子吗?我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如果有的选,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子吗?”
  白宣良用冰毛巾给郝誉降温。他指尖冻得通红,毛巾轻柔覆在郝誉脖颈和热脉上,略有些担心看向楼上,对郝誉道:“真的没事吗?”
  听白岁安说,修克的成绩更差。
  白宣良对伊瑟尔抱有怨气,但面对修克,他的怨恨远不如前者。有时候他看见修克,也会理解郝怿对这孩子的偏爱:比起白岁安,修克作为蝎种雌虫更像是克洛普家两兄弟。可一想到这么像雄主和郝誉的孩子,是伊瑟尔.南的孩子,白宣良又无法完全的释怀。
  他煎熬着,像端着水走在崎岖之路上,又不舍那几乎破败的碗完全摔落在地上。
  那碗里都没有水了,也不差那么点偏心。白宣良偶尔会这么想,多给修克那孩子留出一份多余的夜宵、衣物和关心。
  他这种过分心软和带有投资性质的讨好,没有躲过郝誉的眉目。军雄懒得计较这些琐碎小事,等身体稍微冷一些,甩下冰毛巾,蹬蹬跑上楼踹开房门,一手一个把扭打在一起的父子拽开。
  “吵什么吵。”
  郝誉抬起手狠狠揍大的屁股数下。伊瑟尔顿时失去力气,疼得扭曲面容,躺在折叠床上。修克还没反应过来,郝誉将他一并按在伊瑟尔身上,抬手稍轻点揍了几下屁股。
  修克宕机片刻,疼得和他雌父贴在一块。
  郝誉则甩甩手,漫不经心教育这对父子,“我打个针都听到了。不就是考砸一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吵什么吵。”
  修克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话到嘴边听见雌父倒吸凉气的声音,硬生生咽回去,垂手听郝誉教训。
  “我说别让他和那小……小白放在一起考试。”伊瑟尔.南捂着屁股,嘴硬极了。他之前和修克吵得多凶,在郝誉面前就有多护着修克,“要不是那个小白故意使坏,修克怎么可能只考这点分数。”
  郝誉听他废话。
  伊瑟尔道:“我早知道那个小白。白岁安对我不满意。郝誉,修克这么好的天赋,万一被对方使坏弄糟了该怎么办。郝誉~不如让孩子直接拿到保送名额好不好。你看,其他军雄都说他天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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