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知道自己是个拖累


  颜湜水蒙蒙的眼睛,看着傅柏啸眼里的真诚,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不能再继续了!
  他想要挣扎起身,被傅柏啸缠住睡觉,并把他头按在胸口。
  胸口嗡嗡颤动,“颜湜,我保证不经过你同意,绝对不碰你,你别走,好吗?”
  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三军,被世人膜拜敬慕,被人嫉妒但不得不折服的摄政王,竟然哽咽了。
  好像一条落水的狗,怕主人嫌烦,怕主人掉头离开,就连请求都小心翼翼。
  颜湜知道,自已今晚去别的房间,还是会一宿无眠。
  而且被傅柏啸搂住,既温暖又舒服,他有点儿舍不得离开。
  “嗯,我,不走,你,别搞我!”
  傅柏啸珍重的把人搂的更紧,“嗯,不搞,来日方长,不搞。”
  果然,有傅柏啸在,他连撒尿都不用起床,所以安心的睡了过去。
  傅柏啸见他睡熟,掖好被子,看了颜湜很久。
  最后,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他额头上,“晚安,我的小少爷。”
  等傅柏啸推开门,秦朗早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秦朗身边的侍卫,立马上前站在房门两边,守护里面的人。
  傅柏啸声音压的很低,“现在情况怎么样?”
  秦朗目光愤怒,“查清楚了,朝堂不拨赈灾粮款,上一次的赈灾粮款被地方层层克扣,灾民根本一粒米都吃不到!”
  傅柏啸边走边皱眉,“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秦朗想起什么来,赶紧在胸口掏出一个团着的小纸条,“飞书来了,好像,皇上来达州这边了!”
  傅柏啸顿住脚步,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
  第15章 他知道自己是个拖累
  颜湜起床后,看见大家都在搬东西,好像准备出发。
  信子抱着自已的包袱,小跑过来,“少爷,雪下的不大了,咱们马上要启程了,你要穿暖和点儿。”
  颜湜就穿个里衣,外面套着个薄褂子,信子伸手想捏捏褂子的厚底。
  手就被一双大手捏住,甩开。
  信子一脸懵逼,看着影卫四那张扑克脸,一脸懵逼,“不是,你有病吧?”
  影卫四冷冷道,“王爷就在那看着,你这双爪子不想要了?”
  信子看一眼,确实傅柏啸虽然跟人谈论事情,但眼睛一直看着这边。
  但信子不敢惹傅柏啸,还不敢惹影卫四吗,必须敢啊!
  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管你屁事儿,管好你自已得了。”
  影卫四不恼,依旧面无表情,“当然关我事情,王爷若是发火把你杀掉,我就赔大发了。”
  信子愣住,刚想张嘴问影卫四是不是看上他了。
  嘴还没张开,就听影卫四补充道,“你好歹把上次欠我的钱还我,再被砍头。”
  擦咧!
  信子都忘了这一茬了,咬牙切齿从兜里翻出一锭银子,“还你!多出来的不用找了,算给你利息了。”
  本以为影卫那种古板认真的人,说什么也得找钱。
  但影卫四扭脸就把钱塞怀里,“嗯。”
  嗯?
  一个嗯就完了?
  信子一路上闷闷不乐,同样,颜湜也不太高兴。
  这一路越往北走,越冷,雪越大。
  好在这次带的土兵多,为了保证颜湜所在的马车顺路通行,基本上有土兵在铲雪,勘测地形。
  “哎?我发现怎么启程的人少了很多,那些人去哪儿了?”
  信子见颜湜没搭理他,转身就从窗户伸手,随机抓住一个骑马的人问。
  尤扶桑看着落在自已肩上嫩白的小手,勾唇一笑。
  “因为,留在城里当官了啊。”
  信子看着尤扶桑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时间忘了说话了。
  后来觉得冒昧,才结结巴巴道,“那城里原先的官呢?他们不当了?”
  尤扶桑那双嫣红水润的唇掀开,“杀了。”
  一个个只知道贪污腐败,连赈灾粮都敢吞的家伙们,摄政王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
  关门,杀狗,然后自已人顶上。
  信子吓得把手缩回来,他觉得尤扶桑看上去很危险。
  虽然文文弱弱,像个谪仙似的,但眼里的杀气,不输武将。
  秦朗的大嗓门儿传来,“尤扶桑,你会不会骑马,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哎?你跟一个书童念叨什么呢,莫不是在说我坏话?”
  尤扶桑冷哼一声,“是啊,在说你八岁尿裤子,十岁掉茅坑的丑事儿!”
  大家哈哈一笑,本来都当笑话听。
  谁知道秦朗脸唰地红了,调转马头就要跟尤扶桑干仗。
  幸亏傅柏啸一个眼神儿,把他给镇住。
  一路上虽然严寒,但大家也算愉快。
  但到了达州的地界儿,大家都不作声了。
  沿路,到处都是被大雪覆盖了大半的尸体。
  抱着孩子的女人,半大的孩子,还有很多瘦的一把骨头的老人。
  进城后,这里死气沉沉,安静的要命。
  前来迎接得地方县守,和师爷们,倒是一个个溜光水滑,穿的暖暖和和。
  “摄政王能亲自来,我们真是太感激了。”
  傅柏啸骑在马上,低头俯视跪了一地的官员。
  他嘲讽道,“能有多高兴?高兴到连夜把遇难的灾民曝尸荒野?”

第15章 他知道自己是个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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