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在他刚刚落地的一瞬间,一只血肉模糊的黑色手掌从地面粘稠的液体中伸出来,手掌上的血肉并不稳固,随着它的动作一块又一块掉下来,露出森森白骨。
  但肉块才刚一掉下来,就立马有筋肉蠕动着重新凝结。
  那只手越伸越长,从刚开始的一只手掌蔓延到小臂,再到胳膊,眼看着就要抓住纪景行的脚腕了。
  视线垂眸看到那只手臂时,纪景行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剑尖轻挑,就将那只快要抓住自己的手臂斩成两半。
  那只被砍下来的前小臂顺着纪景行的剑掉进门内后,仍旧没有放弃挣扎,用手指在地面上艰难挪动着,精准地朝沈篾爬去。
  挡看到这样的举动时,沈篾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纪景行:“接着。”
  紧接着,他就将手里的一样东西扔向纪景行。
  虽然沈篾没有喊名字,但纪景行却十分默契地接住了他扔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他扔的是原本挂在门框上的那面八卦镜。
  将八卦镜扔给纪景行后,沈篾再低头一看那只手,果不其然,那只手立马就调转了方向,朝着纪景行爬过去。
  确认了这件事之后,沈篾没再过多浪费时间,一脚就将那只身残志坚的前臂踢出门去。
  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掉进地上黑淖中,咕噜噜沉了底。
  那只手掌才刚被踢出门,纪景行就干脆利落地将门啪一声关上,一掌拍上去后灌入灵力,顷刻间就结好了一道完整的结界。
  危机暂时解决,祁然这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都是什么怪物啊?啥也杀不死,这么难缠!”
  这是个什么怪物?
  沈篾之前也没见过,和四不像似的,不像人,不像妖的,长得别具一格,自成一派的。
  纪景行间没人说话,才开口解释道:“这种怪物应当是由某种执念形成的,就算是形体被打散了,这些执念依旧能够将他们的身体重新凝聚起来,成了杀不死的鬼怪,要想解决这种怪物,得先解决支撑他们的执念。”
  这间房子的院墙不高,在他们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有黑色的半黏稠状液体顺着院墙爬了上来,依附在纪景行结成的结界上,液体扭动间,一张张不同的人脸成型,紧紧贴在结界上,瞪大眼珠子望眼欲穿地盯着结界里的人。
  叙鸣玉刚一转头就和这样的脸对视上,那张脸长得实在是抽象,这么冷不丁对视上,将他吓得一激灵,骂道:“长得真他娘的丑!”
  在这样的坏境下还有心思骂人,从某种层面来说,他的心理状况也是很健康了。
  第15章
  沈篾并不想和这些长得太东西的小别致对视上,转而朝屋里走:“那王姐看上去和那些怪物不一样,她特意将我们带到这间屋子前,说不准这屋子里就有什么线索,先去找找吧。”
  他们刚准备动手去找时,纪景行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一直盯着那个地方说道:“不用找了,东西就在那里。”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地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的字已经被风干了,就算是再努力去看也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王字。
  纪景行手指一勾,一个被人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就从那面牌匾后面飞了出来,落到他掌心之中。
  看着那东西从牌匾后面飞出来,径直落到纪景行手中时,同时有三只亮晶晶的眼睛都满是好奇地看向了他手里的东西。
  包裹东西的面料看上去和这个地方一点也不符合,包裹的织绡锦是只有皇家才资格用的贡品,除了皇亲贵族外,也只有一些功臣能通过皇帝的赏赐得到这种布料。
  但这样的东西却出现在了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还是有一个这样看不到活人影子的地方。
  沈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纪景行当然认得这种面料,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就是用织绡锦做的,再看另外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应当是认不出来这片织绡锦的。
  按照沈同泽这样的资质,就算是参了军,也只能干最下等的活,自然是没机会见到织绡锦的,更不会认得。
  沈篾只能小心翼翼地掩饰好自己的神色,不让纪景行看出半点异常。
  当纪景行将面前这块织绡锦展开时,包裹再里面的东西终于得以展露真容。
  织绡锦里包裹着两块玉佩,是一对栩栩如生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这两块玉佩一看就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好玉雕刻出来的,在夜色下发着温润的朦胧光芒。
  祁然看着这两块玉佩,疑惑道:“这玉佩上居然还存有灵力,这地方都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玉佩里的灵力还没消散!”
  玉佩中还存有未消散的灵力,难怪纪景行能那么快找到玉佩藏着的地方。
  沈篾看着这一对格外眼熟的玉佩,以及玉佩中流转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灵力,一阵头疼。
  原因无他,这对玉佩是他当年亲手雕刻的,是卫子榛和他年少时曾青睐过的一位少女的定情信物。
  这位少女说来身份也不凡,是当朝宰相最小的女儿,宁姜。
  关于卫子榛的来历,现在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卫霄原本有个长子,长子染病早夭后,没了继承,才不得不认回流落街头的卫子榛,而卫子榛的生母则是当时曾轰动一时的名妓落梅。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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