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7


  再加上每每问及姜宁的病情,卫子榛都说已经在好转了,沈篾对自己这个徒弟也是过于信任,也就没再继续坚持,想着等人病好了再提着礼物上门去。
  只是他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姜宁就是得到她突然病情加重已经过世的消息后了。
  原本应该是染上瘟疫过世的人,却出现在了这么一个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沈篾再回忆起过往就觉得奇怪了。
  从得知姜宁染上瘟疫开始到去世,他都没看到人一眼,所以很可能,姜宁当初压根没染上什么瘟疫,而是被人送到这么一个地方来了。
  卫子榛是沈篾亲手带大的,他对卫子榛的手段最为了解,不可能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当时已经是太子妃的姜宁掳走,所以,很可能姜宁到这么一个地方都是他亲手策划的。
  但当时沈篾对姜宁的死毫无怀疑,因为在他心中,卫子榛不是一个会对自己结发妻子下毒手的人。
  但到了现在,他却不敢肯定了。
  虽然他一直不想用最坏的想法揣度卫子榛,但卫子榛后来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向沈篾证明,事情就是他想的最坏的那种。
  沈篾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位太子妃不是在那场瘟疫中染病去世的吗?”
  听到沈篾的问题,纪景行突然转头看向他,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视线看得沈篾心头一惊,难道自己这句话露出了什么破绽,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但纪景行并未说什么,没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嗯,看来姜宁的死没那么简单。”
  屋内的日子悄悄流逝,窗外逐渐斜透进些许日光,姜宁呆呆地靠在床边,窗外的光落不到她身上,她只能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试图以此获取些许的安全感。
  但到此时,安全感这样的词语早已变成不可触及的奢想,连带着最后一丝温暖都从体内流逝,寒冷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从各个角落钻了进来,尽管姜宁的嘴唇已经被冻得乌青,她依旧没有动那床盖在老人身上的薄褥子,就算是他的身体早已冰凉。
  沈篾也算是姜宁的半个师傅,他从未见过姜宁露出如此悲凉的神色,在他记忆中,姜宁就像是一个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般上蹿下跳的小豆子,为此,他还给姜宁多取了一个绰号——小豆子。
  直到身后那扇门被人粗暴地踹开,原本就苟延残喘的木门到了此刻总算是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地,发出生命中最后的一声闷响。
  从门外透进来的光芒落到姜宁身上,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下意识抬起手遮挡在眼前。
  一群人乌泱泱地涌了进来,每个人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姜宁,就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面对这样的视线,姜宁确实动也未曾动一样,之前挡在眼前的手在稍微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之后就滑了下来,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般歪着脑袋,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
  之前那个刀疤脸走上前来,扯起地上的姜宁,一把将人甩进旁边一个低眉顺目的妇人怀中,吩咐道:“把人待下去换身衣裳,再好好收拾一下,看这副样子,丑死了,河神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河神?”
  沈篾抓住了这句话之中的重点:“世间的神明早就在那场戮神战争中尽数陨落了,哪来什么河神?”
  纪景行的视线看向门外:“只怕是个什么精怪,我们现在的这个阵法与那个河神怕是脱不了关系。”
  刀疤脸力气大,将姜宁甩出去的时候,那个瘦弱的妇人一下没接住,连连踉跄了好几下,幸亏旁边另外一个女人搀了她一把,才没带着姜宁一起摔倒地上。
  刀疤脸见了这般情形,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啐道:“怎么连个人都接不住?养了你这么多年,饭都吃到哪里去了?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饶不了你!”
  女人听到刀疤脸的话,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就佝偻着的腰更加弯了,简直快要卑微到了尘土里,只敢一个劲地应和着道歉,说自己会小心的。
  最后一个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人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沈篾心底一阵问号,偏头看向纪景行,看他脸上的神色,也是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知道的。
  那几个妇人搀着姜宁准备往外走,突然刀疤脸的视线注意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那是一片织绡锦,刚刚他把姜宁扔出去时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那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刀疤脸的视线在一看到那片织绡锦的时候,眼中迸射出贪婪的光芒,三两步走到那片织绡锦的面前,把那东西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竟还裹着一对蝴蝶玉佩。
  他将其中一枚玉佩拿了出来,仔细端详着:“诶哟,没想到那臭婆娘身上还藏着这种好东西!”
  他一笑,就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看上去难看极了。
  刀疤脸也不顾其他人的神色,自顾自将那对玉佩连带着织绡锦揣进了自己怀里,开始盘算把这东西卖了之后可以用这钱去多少地方挥霍。
  越想,他脸上的笑容就笑得越灿烂,更加恶心了。
  沈篾懒得去看,干脆在自己能探查到的范围内转了一圈,这么看了一圈下来后,他终于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了。

第21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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