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在他的刀快要碰到手腕时,突然自己脚下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飞速往水底沉下去。
  “什么玩意?”
  叙鸣玉低头一看,一张被水泡得浮肿的脸从自己脚底升了起来,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还穿着一件红嫁衣,头上仅剩的一根簪子被水泡得生满了锈。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女尸压根没动,是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手上的这根红绳。
  红绳上的铃铛自从他扯绳子时响过之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响过了,但此时在水里,这铃铛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突然开始响起来,缠绕在自己手上的红绳在扎眼间暴涨数丈,其中一根屈尊降贵般勉强扯住被吓得翻白眼的祁然一同往下沉。
  那红绳就像是无数只触手,一路上灵活地扒开无数海草,最后停在了水底的最深处,将最中心的东西展示在叙鸣玉面前。
  水草被一层又有一层扒开后,一张清俊的脸庞从里面展露出来,不同于那具女尸,这张脸丝毫没有浮肿,神色安详,仿佛还活着得,只是睡着了一般,当然,如果排除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和满头水草的话。
  第27章
  进入这个地方之后,一切都很奇怪,叙鸣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躺在水底,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东西。
  祁然一路上被扯得晕晕乎乎的,若不是水性好,现在恐怕就已经被淹死了。
  他如法炮制在自己头顶也套了个气泡,才恢复了呼吸。
  祁然看着泡在水底的那个人,转头问叙鸣玉:“你怎么知道这水里还有个人啊?他这是死是活啊?”
  叙鸣玉转头看了眼祁然,虽然没说话,但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你很吵,快闭嘴。
  祁然瘪了瘪嘴,怏怏抱着满腔疑惑闭了嘴。
  好不容易让旁边这个话痨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叙鸣玉连带着心底的烦躁都减轻了不少。
  他又将那根始作俑绳拎着尾巴抬到眼前:“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们看这些东西?”
  红绳这下倒是开始装死了,就像是一根普通的红绳,任凭叙鸣玉怎么磋磨它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是那只铃铛也没发出半点声响。
  看这玩意儿摆着一副宁死不说的架势,叙鸣玉干脆又掏出了那把匕首,将手腕高高举起:“你要是还没有动静我可就剁手了,你就自己在水底泡着去吧。”
  岂料叙鸣玉一手砍下去,他手上的红绳还没动,旁边的祁然先动了。
  他双手紧紧握着叙鸣玉举刀的那只胳膊,结结实实被自己身边的人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先砍上自己的手了?”
  大约是出于医者仁心,就算祁然知道叙鸣玉是一只为非作歹、恶名远扬的恶欲鬼,却仍旧是见不得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受伤,还是直接砍掉一只手掌这样的伤。
  叙鸣玉倒是一脸不在意,两人表情差距甚大,光看表面,祁然更像是那个要剁手的人。
  叙鸣玉试图将祁然的手挥开,但这个平时看上去颇带了点弱不经风味道的人在此时力气却大得出奇。
  叙鸣玉一脸不解:“你又干什么?我砍我的手又不是砍你的手,你这么着急干嘛?”
  “行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性,我见不得人受伤。”
  叙鸣玉恍然大悟:“难怪啊,当时那老妖怪打算带沈同泽走的时候,你自告奋勇地跟了上来,挺有意思。”
  叙鸣玉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这样秉性的人还真是难得一见,只不过有意思归有意思,他可不想继续被手上这不知道来头的红绳继续掣肘了。
  他又摆了摆手想让祁然松开:“我不算是人,和你那什么劳什子本性不冲突,反正我的手剁了还能再长,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一时间,二人争执不下,直到原本静谧的河水突然搅动起来,两人始料未及,纷纷被流动的河水带着转圈,身形控制不住在水中起起伏伏。
  但好在祁然之前为了不让叙鸣玉剁自己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是以,二人并未被分开。
  河水搅动得很快,搅得让人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晃匀了一样。
  祁然大惊:“这什么情况啊?”
  叙鸣玉还想去找那个泡在水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但奈何他水性实在是不咋地,完全无法重新游回刚刚那个地方。
  没办法,他只能将希望放到手上那不知道来头的红绳上:“喂,只要你带我去那个男人面前,我就不剁你了。”
  他看着那红绳在水中抽搐了好几下,就像是在思考一样,然后一只没响的铃铛突然响了一声,然后就拖着叙鸣玉和祁然逆流而上,以不可阻挡的架势重新回到那个男人面前。
  水中暗流涌动,但那男人却与之前毫无丝毫变化,就好像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一般,脸头上长出来的那些水草都没有动弹。
  叙鸣玉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这张脸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无法搜寻出一星半点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
  但这红绳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拖着他到水里,还特地扒开一层又一层的海草给他看这张脸。
  此时身后的祁然早就被这乱滚的水搅得七荤八素翻白眼了,叙鸣玉也指望不上他。
  正当他重新将实现放回之前那个地方时,却发现那个刚刚还安安静静躺在这里的男人此时却消失了,就好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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