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共枕树的传说。”200

  南禺循声望去,从被子里解救出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团子出来,摸了摸脸,惊讶道:“这么烫?!”
  小阿影闭上眼睛,心平气和道:“冷,再加床被子就暖和了。”
  南禺尴尬地顿住指尖,眯了眯眼,笑容明媚非常,她慢条斯理地掀开两床被子,挑眉道:“嗯,九尾狐?”
  身上的压力骤减,小阿影呼吸松快,抿着唇默不作声。
  忽然一阵冷风灌进来,耳畔是木柴燃烧噼啪的炸裂声,小阿影恍惚之下,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我不冷。”她说。
  南禺僵了一下,没好气道:“我冷。”
  小阿影“哦”了一声,脑袋缩进了被子里,两个小髻拱出小丘。
  小孩子火气旺盛的,但也脆弱,乍一下减那么多层被子还是会有生病的风险,南禺给后背垫了个枕头,便感觉到腰上贴了双热乎乎的小手。
  她眼神一软,清了清嗓子,“也不是没有九尾狐,我以前啊...咳...就见过。”
  接着,一个脑袋冒出来了。
  “九条尾巴毛绒绒的,超级软。”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忽闪,小阿影没忍住一直盯着她。
  南禺忍住笑,揉了揉她的脸,说道:“青丘的吉祥物,阿影想去瞧瞧吗?”
  “随便。”她平静道,但手却攥紧了被子。
  “那便算了,我得赶紧让青鸟回来。”南禺佯装苦恼,扶住额头,蹙眉望向窗外,“清风涧的吉祥物体弱多病,走不得那么远的路。”
  她两指弯曲抵着舌尖,轻轻吹出声哨响。
  青鸟扑棱扑棱就停在了窗舷上,南禺扔给它一颗干红枣,淡道:“不用去青丘送信了。”
  “咕咕。”青鸟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过谁有吃的谁说了算,它埋头苦干,吐了颗干净的果核。
  衣摆被轻轻扯了扯,南禺回过头去,一眼就看破了她别扭的心思,言笑晏晏:“又想去?”
  小阿影摇摇头,严肃道:“青丘收了信,师父却未能及时赴约,这样非常没有礼貌。”
  “它还没到青丘。”南禺轻声道。
  小阿影抿紧了唇,默了一会儿,说道:“青鸟腿上的竹筒是空的,说明青丘已收到了信笺。”
  废话,那是因为为师压根就还没写信。
  可能阿影也知道这么短时间内青鸟不可能往返千里,所以胡诌起来很有压力,脸颊浮上一抹红的,不过她还是很镇定自若就是了。
  南禺莞尔:“真不巧,我刚才把信取出来了。”
  “我一直看着你。”小阿影摇了摇头。
  南禺噗嗤一笑,使劲扯了扯她的脸,叮嘱了声盖好被子,便提着青鸟的翅膀出门了。
  约莫不到半刻钟,青鸟从书房的窗户飞出来,隐没在茂密的山林间。
  “吱呀”推开门,涌进清冽的风雪。
  南禺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小团子,惊讶道:“你要干嘛?”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小阿影一本正经道,说着就抱紧了南禺的大腿,认真地看着她。
  南禺把人横抱起来,三两下扒了衣服,裹成圆粽子,“今天不行。”
  她顿了下,看清了那双眼睛里的好奇与克制,淡道:“狐狸要冬眠。”
  小阿影:“......”
  她昨天才看了《奇志怪谈》,书里说狐狸属于哺乳动物不用冬眠,而且清风涧山顶上那窝红狐成天活蹦乱跳的。
  南禺褪去外衣,侧身占了床铺的一半,一只手支着头,另只手轻轻拍着。
  叶清影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脑海里充斥着几条软乎乎的尾巴,一头埋进去非常舒服,像枕着云朵,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半夜,她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南禺掐着她的脸,问道:“山鬼丑不丑?”
  她斩钉截铁道:“不丑。”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师父就特别漂亮,我很喜欢。”
  然后南禺心满意足地亲了她一口。
  这是个美梦,她想。
  ——
  叶清影兀自无声地笑了,额前搭着被冷汗濡湿的碎发,她半仰着头,眼眸虚阖,狼狈的外表下是掩饰不住的脆弱。
  “可以了吗?”南禺松了录音键,调低声音听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发了出去,
  聊天框刚出现的瞬间,叶清影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女人的声音清冷,带着丝几不可查的紧张。
  指腹摩挲着屏幕,她恍惚的时候,眼睛的滞涩感越来越严重,连占了半个屏幕的表情包都看不清楚,她抿了抿唇,敲了下门。
  “咚。”
  这下,南禺下意识握紧了书脊,掌心出了层薄汗,她的阿影距自己不过咫尺,于是眉眼便浮上一层暖意,连带着看那扇门也没那么可恶了。
  她索性撂下手机,提高了音量,每个字都清晰地闯入听众的耳朵里。
  “后来,二人被家人共葬于罗浮山,坟冢上生出一棵繁茂的树木,枝叶都互相抱在一起,被取名为共枕树。”
  “......共枕树。”叶清影轻声附和道。
  她讲完这些以后,也有来有回地轻敲了一下门,示意睡前故事讲完了。
  叶清影偏头,耳廓擦着木门,唇瓣轻抿,“缺少理论依据,可能就是植物变异。”
  南禺也贴近门框,握紧的五指慢慢放松,笑道:“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第五十章 ,共枕树的传说。”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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