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水声222


  南禺吸了吸鼻子,硬挤出一小块能躺的地方,和衣睡下去,轻声道:“阿影,抱一下吧。”
  那个缩在被子里的人抿了抿唇,探出一双无神的眼睛,“我以为你走了。”
  她可怜巴巴又故作镇静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惜,南禺的心揪了揪,指尖点上了她的挺括的鼻梁,“我能走哪儿去?”
  “隔壁。”叶清影敛眸,没有闪躲,特别乖。
  “也可以。”南禺叹了口气,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说:“那我今晚只有和解忧挤挤了。”说着便准备坐起来,一边观察叶清影的反应。
  被子下的手交握得很紧,有人趁机顺着缝隙十指相扣,另一个人默默同意了,回握得更紧密,她们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好。”叶清影冷声道。
  南禺只是坐了起来,便再不能离开半寸,说:“哎呀呀,我忘记了。”
  叶清影抿紧唇,咬破了一点。
  “阿嫽刚才说有要事,我便让海东青过去接她了。”南禺眨眨眼,又躺下去,蹭了个更大的位置,说:“三个人挤不下的。”
  接着,她蹭了蹭叶清影的脖子,撒着娇,“拜托,抱一下。”
  呼吸毫无章法地落在肌肤上,叶清影脖子痒,心更痒,指尖微微收紧,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冷。”南禺不依不饶。
  叶清影脑子空白了一下,缓过神来,往旁边挪了挪,掀开被子,低声道:“就一下。”
  后背抵着墙也很冷,手冷脚冷但心是热的,叶清影在心上人抱上来的片刻便失了言语,南禺给她掖了掖被角,至于多久睡着的,她自己完全记不清了。
  梦里不期而遇,她微微仰起头,吻上去。
  南禺替她一点点顺着长发,温柔地笑笑,“阿影乖,我最爱你了。”
  叶清影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说:“别走了。”
  南禺笑笑,哑声道:“我不走。”
  叶清影鬓发濡湿,双臂勒紧,脸埋进她的头发里,闷闷道:“骗人是小狗。”
  “好,骗人是小狗。”南禺尾音上扬,问:“小狗会不会摇尾巴?”
  叶清影眼睛红了,点头又摇头,揪紧她的衣领,把哽咽一点点吞下去。
  她想,在南禺出现在醉饮江河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臣服了。
  ——
  许知州最近过得很滋润,除了缺钱,什么都好,但像他这种好面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开口向别人借。
  “哥,借我点钱。”他说。
  乌启山穿了双烂拖鞋,用木头削了根鱼叉子,微弯着腰,单手托举着,警惕的目光都落在水面上,“噗通”一声,木棍破开一道凛冽的风声,再举起来的时候尖端插了条鱼。
  “哇塞,你好猛哦。”许知州吐掉了瓜子壳,躺在树丫子上荡脚。
  “多少?”乌启山瞥他一眼,熟练地把鱼开膛破肚,抹上自备的料汁,穿上长木枝架在火上烤。
  “五六万吧,你要是愿意,七八万将就,二十万也行。”许知州吊儿郎当地嬉笑着,笑着笑着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
  “你刚发了奖金。”乌启山洗了洗手上的血污,淡淡地陈述了事实。
  “钱呐,钱呐,我的心肝小宝贝,是哪个贼在惦记你。”许知州往嘴里扔了个野果子,是刚刚乌启山洗好递上来的。
  “咻——”眼前飞过一道黑影,他眼疾手快地夹住,定睛一瞧,是张建行卡,于是瞬间就乐了,嚷着:“哥,你是我亲哥。”
  “我是孤儿。”乌启山黑了半张脸,断眉一颤一颤的,低头去给烤鱼翻面。
  许知州亲了口银行卡,低头看他,说:“巧了嘛不是,小爷也是孤儿。”
  “呵。”乌启山不咸不淡地笑了声,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安静地靠着树。
  黄昏迟暮,夕阳映红了天际,也照亮了许知州的清俊的眉眼。
  他单口相声讲习惯了,一个人叽叽喳喳地倒也不觉得孤独,只是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猛地坐起来,问:“你还没说密码。”
  “021015。”乌启山拨了下火苗,燃得更旺盛了。
  许知州嘟囔了一遍,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顺带画了个丑到爆炸的鬼脸,他往下瞥了一眼,“哟,你02年生的,够嫩啊。”
  乌启山皱眉说:“不是。”
  他一严肃起来,许知州就觉得害怕,直觉要挨打了,趁不注意拍了张照片,就是相机声音没关,“咔嚓”的时候被当事人抓包有点尴尬。
  他忙转移话题,说:“哦哦哦,对对对,我记得你是87年的。”
  “嗯。”乌启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着头守烤鱼。
  许知州松了口气,挑了下眉,找补道:“我不可能忘的,你属兔,小兔叽,萌又萌......”
  “滚。”乌启山骂道。
  许知州有点后悔,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
  乌启山出家的时候只有三岁,一个云游的和尚说他有慧根,当时谁也没在意这句话,三两个平时不怎么碰面的亲戚笑了笑便作罢了。
  那天是乌启山的奶奶入殓的日子,按照惯例,他爹妈作为直系亲属是要哭丧的,仪式从简,大家都忙,谁也不愿意拖,于是头七刚过,选了个凌晨十二点的时候。
  乡村公路上没什么人,请的唢呐队吹起来了,一路敲敲打打地往风水宝地走,后来乌启山喝醉了酒说,哭声大得很,没瞧见谁掉眼泪,也可能掉了,天黑了看不清。

第117章 水声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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