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么噶!顾倾?!

  太长了。
  顾倾早就想要就这般死去算了,死了就不必受到掣肘了,也不必每每见到辛夷与他人交往密切便心痛欲裂了。
  更重要的是,她便可以去见见娘亲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娘亲了。
  娘亲的模样都渐渐变得模糊了。
  “你威胁不了我。”
  顾倾冰冷的声音响起,比在国师府时多了几丝霸气。
  她早已知道离开男子的视线是什么后果,她一直在等那一日。
  却不想还是被他寻到了。
  男子没在意顾倾的话,只是微微挑眉,仰头撩起面纱喝了那杯酒,
  “为师威胁不了你。”
  “但你会随为师走的。”
  话音传到顾倾耳边时,雕花木椅上早已没了男子身影。
  顾倾垂眸,盯了瓷瓶半晌,拔开塞子也仰头喝了个干净。
  而后,还是觉得心头憋闷,索性坐在了男子原本的位置上,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去。
  憋闷。
  确实憋闷。
  每当她内心不受控地对辛夷心动之时,理智都在告诉她不可以。
  她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怎可接触情爱?
  更何况,自己这个破烂身子,不知喝了多少毒物了。
  药人,早已无药可医,指不定哪天暴毙的药人。
  那次寒潭,实属是她抛下理智的顺心而为,是次放纵。
  所以,在之后,顾倾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着辛夷。
  即便有时,常常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些吃味的奇怪的话。
  但她已经尽力了。
  第88章 么噶!顾倾?!
  眼泪从面庞上划过,随着顾倾的动作混着酒水一同送进到她的口中。
  不多时,她便从椅子上滑落,转而单膝跪在了地上。
  右手死死捂着心脏的地方。
  顾倾甚至都不敢呼吸,每呼吸一次,疼痛便又加重一分。
  这……究竟是毒发,还是药的作用?
  可她已经无法思考了,疼痛使她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只想一头栽倒在地,直接安息。
  索性这般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被冷汗打湿的发丝上滴下第一滴汗水,顾倾也呕出了一口乌黑的血。
  不同于平日里的铁锈味,这血是苦的。
  极苦无比,比她往常喝的药都要苦。
  随着血的呕出,心间疼痛感消失,顾倾这才恢复神志,错愕地呆跪在原地。
  若不是瓷瓶中药的作用,那只能是……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
  那人曾说过,她这胎毒,随着每次毒发,下次毒性都要更为猛烈。
  这次,连血都不像血了。
  想必自己这身子也要撑不住了吧?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不料一动,身上开始出现燥热。
  每迈上一步,身上燥热便会加重一分。
  不一会儿,顾倾便开始喘着粗气,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朝国师府飞奔而去。
  她不知道为何,只是突然很想见见自家小姐。
  反正自己都要死了……
  顾倾没有发现,在她走后,日月亭附近的树林之中,缓缓走出个人影。
  那人正是蒙面男子。
  他轻笑着步入亭中,脚步碾过地上那摊血迹,拿起桌上的酒壶。
  格外轻松地在手中抛了一下又一下,悠哉远去。
  顾倾可是他亲自用药喂大的,每一步要做什么他算得清清楚楚。
  这酒壶中的酒,就是给顾倾留的,特地加了些料的酒。
  与自己杯盏中的酒,压根不是一个东西。
  这加了料的酒与瓷瓶中的药相互反应……后果连他都不能确定是什么。
  啧,不愧是自己亲手喂大的药人,身子就是比寻常人要强些。
  -
  顾倾跌跌撞撞地回到国师府,将巡逻的护院吓得不轻。
  但一看来人的面貌,又松了口气。
  哦,小姐的护卫。
  那没事了。
  该干嘛干嘛去。
  于是,一队巡逻护院仿若没看见顾倾,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去往别处继续巡逻。
  顾倾此时,身子已经热得不像话。
  只怕就连盛夏,都没叫她这么热过。
  她半睁着早已视线模糊的眼睛,进到院中,借着月光,勉强瞧见了辛夷的房门。
  她冲上前,凭着往日的记忆想要推开,却纹丝不动。
  来不及了……
  顾倾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越接近辛夷,自己就越控制不住,如今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被自己扯得一团糟,但却连房门都没有进去。
  她抬起沉重的手,胡乱揉了揉眼睛,目光锁定了窗户。
  自己平日里常翻的那个。
  平日有武艺傍身,翻窗实在轻松。
  如今浑身绵软无力,单是抬起窗扇,就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窗扇沉重无比,棱角分明,等顾倾成功爬进去,胳膊上面已经多了几条崭新的口子。
  房间里属于辛夷的香气扑面而来,令顾倾防守不及,红了眼睛。
  她跌撞着扑向了床榻上正酣睡之人。
  辛夷梦里,她正好好地走在路上,就突然被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塞进嘴里一个大黄连。
  顿时浓烈的苦味席卷全身,她皱着眉,想要吐出来。
  但那恶劣的路人却又趁机往她嘴里扔了个黄连。

第88章 么噶!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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