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100


  “嘶”,祁昼明却脸色一白, 眉头紧锁。
  似是扯动了伤口。
  听见他的痛呼, 容因神情一顿。
  犹豫片刻, 她终究还是转过身来,迟疑地问:“你,你没事吧?”
  小姑娘眼尾还带着浅浅的红痕, 是方才哭过后留下的。
  他轻笑一声:“肯理我了?”
  这副模样, 哪里像是伤势严重, 疼痛难忍的样子。
  容因冷哼一声, 剜他一眼,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睡觉。”
  她转过头去, 如瀑的青丝香气萦绕, 缠绵撩人。
  望着她的背影,祁昼明笑意淡去, 唇色一片惨白。
  薄唇轻启, 他无声地开口——
  因因, 我好疼呀。
  是真的好疼, 背上火辣辣的, 像被人用钝刀一下一下在伤口处反复研磨。
  不止这一次, 先前每一次受伤,都疼。
  良久,他敛眸,自嘲一笑,轻轻阖上眼。
  *
  祁昼明受伤一事,祁太夫人并不知情,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听了吩咐,都刻意将消息瞒下,无一人敢在她面前提及。
  反倒是祁承懿知道后,背着小手在祁昼明床前转了几圈,对着他的身上缠的那一圈圈绷带评头论足了一番,中心大意就是嫌弃容因手艺不好,包扎得太丑。
  最后惹得祁昼明一脸不耐地让容因将他轰出去。
  他只是随口玩笑一句,却不想小奶团子竟真的跑了出去。
  一出院子,小家伙眼里的泪便跟蹦豆子似的滚落了下来。
  印象里,父亲是不会受伤的。
  他也从未带着一身伤回府。
  可如今他才发现,事情的真相与他的认知之间似乎隔了一条长长的鸿沟。
  父亲也是人,且是个整日里查案办差,直面穷凶极恶之徒的人。
  他并不是不会受伤,他只是受伤后从不会回府。
  方才她给父亲换药时,他瞧见了,父亲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
  让人触目惊心。
  他忽然生出几分愧疚。
  往日里他总嫌父亲不愿陪他,嫌他说话冷冰冰的,可却没问过他在外面办差是否辛苦,有没有受伤。
  容因追出来时,见小奶团子还站在院子里,松了一口气。
  她缓步走上前,在他身后停下脚步,柔声问:“懿哥儿,怎么跑出来了?”
  小奶团子匆忙揩掉眼角的泪,哽咽道:“没什么,你不用管我。”
  容因笑起来:“觉得你父亲赶你,有些丢脸?”
  她轻轻拍了怕他肩头,安慰道:“没事的。你父亲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他嘴上那样说,心里却未必那样想。”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像你一样。”
  祁承懿眸光微动,小脸绯红,口不对心地反驳说:“你胡说,我跟他才不一样呢。”
  容因但笑不语。
  这小兔崽子也就嘴上不肯承认,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着呢。
  一连养了多日,祁昼明背后的伤口渐渐愈合。
  容因对他的态度却始终不冷不热。
  平日里换药倒水一样不落,可却几乎不怎么同他说话。
  祁昼明竟也不恼,反倒整日里笑吟吟地一声又一声唤她,磨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
  乔五在一旁瞧着,一日比一日觉得丢人。
  他们家大人如今跟被人夺舍了似的,真是,让他一个至今还没娶着媳妇儿的光棍作何感想。
  他一边腹诽,正事却没有落下。
  将手中的信件交到祁昼明手中,他眼神向外扫了一眼,确定无人,压低声音道:“大人,派去漕帮的兄弟说,他潜在漕帮半月,将两淮所有的水路都行遍了,查出的消息是……当年经手过那批货的人,如今都死光了,一个不剩。”
  祁昼明轻“嗯”一声,漆黑的瞳仁中泛着幽幽冷光:“意料之中。”
  “让他回来复命吧。那地方鱼龙混杂,不宜久留。”
  那些人行事极为缜密,手段狠辣,想也不可能留下把柄。之所以派人去漕帮查探,也不过是报万分之一的奢望,姑且一试罢了。
  这些年,他把当年可能寻到证据的地方几乎都探查了个遍,却始终一无所获,他便知道,要想有朝一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恐怕比登天还难。
  可即便再难,这条路,他也不得不走。
  他面色平静,乔五却脸一垮,气馁道:“查了这么些年,一点儿有用的证据都没能找到。”
  案卷在那些人手中,当年漕帮经手那批货的人一个不剩,那几个善摹善画的匠人也未能幸免于难,如今已找不出能够做人证的人了。
  而中间经手的账簿、商船来往记录和客单,也都被藏匿的藏匿,被销毁的销毁,什么都寻不见。
  自大人接手永清殿,便一直着人暗中查探。
  可这六年里,从邺都到江南,再到西南边地,他们无一处不探查过,都无功而返。
  这次,大人铤而走险,冒着被人觉察的风险让人潜入漕帮,想必也是有些着急的吧?
  乔五转眸,目光落在祁昼明身上。
  容貌昳丽而近乎妖异的男子支颐而坐,姿态懒散,看似悠闲。
  可乔五心里却清楚,没有人比他更着急。
  否则他不会拼了命地查案、与人厮杀,用短短三年时间便从殿中一个无名小卒爬到司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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