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硬气


  她不知所以,却也觉得委屈难过极了,好几日闭门不出,饭也吃不下去,是李晚烟连夜来劝她想开些。
  她满心以为宋氏和李晚烟是真心为她好,心底十分感动,在她哭着说自己身为庶女不知未来如何可怜时答应了她会帮她一把,待她日后成婚,若宋氏不为她操持嫁妆,她便替她添上几个箱笼。
  谢家的箱笼,自然贵重。
  随随便便添上几笔,也比卫国公府拿出来的多。
  李晚烟当时高兴得直落泪,生怕她言而无信,当着她的面儿急吼吼的拿出丝绢让她黑纸白字写下来,哭道,“昭昭,你自己答应的,可千万不能不作数。你要在这最后写,如违此约,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晚烟那晚急功近利的模样是那般明显。
  而她却真心拿她当姐姐,从未怀疑她别有用心。
  如今想来,她真的是,太蠢笨了。
  李晚烟若真将她当妹妹,又岂会舍得让她拿命来赌神发咒。
  傅嘉鱼眸子里一片悲凉,轻扯唇边,最后复归毫无波澜起伏的清冷。
  她端坐在椅子上,看向李晚烟,淡道,“我还记得。”
  李晚烟顿时高兴起来,“昭昭你记得就好,你这几日总不来母亲房里请安,我还以为——”
  傅嘉鱼又打断她,“但我现在要收回当初说过的话。”
  李晚烟一愣,眉心紧蹙,不悦起来,“昭昭,你此话何意?”
  傅嘉鱼微微一笑,“就是字面意思,烟姐姐听不懂?你的嫁妆是卫国公府该操心的事,我只是一个傅姓外人,何时轮得到我来替姐姐你的嫁妆出力?”
  “昭昭,你疯了?你可是赌过神发过咒的。”李晚烟从袖子里掏出那块丝绢,冷道,“如违此约,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是你自己写下的,你难道就不怕老天爷惩罚你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呢?”傅嘉鱼也不看那丝绢一眼,纯澈的眸子望进她怒意沸腾的眼睛,语气沁凉,“即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不想将谢氏的东西添进你李晚烟的嫁妆里。你要嫁人,是你的事,是夫人的事,不是我傅嘉鱼的事,更不是谢家的事,你自己不挣嫁妆,却来逼我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
  李晚烟心头怒火噌的一下冒起。
  她都没嫌弃她一介商女高攀国公府,她却在她面前拿姿做态起来了?
  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
  一身上不得台面的铜臭气!
  李晚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昭昭,你与二哥哥为了一个奴婢闹得不愉快,也没必要将气撒在我头上吧?我又没惹你生气,你凭什么不履行你的承诺给我嫁妆?上次你还答应送我一套上好的洛阳纸徽州墨,我都没找你要呢。”
  傅嘉鱼拢起秀眉,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分明是她来找她这个外姓人要嫁妆,却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李晚烟,你当我这儿是慈善堂么?”
  第17章 第一次硬气
  李晚烟怔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傅昭昭,你叫我什么?”
  傅嘉鱼再也不愿受这窝囊气,嘴角冷冷勾起,“我濯缨阁的东西,你今日一个也别想再拿走。”
  “你的濯缨阁?你别忘了,这里是卫国公府!”
  傅嘉鱼微启红唇,淡笑一声,反诘,“卫国公府,不也是我谢家出钱修建的吗?”
  李晚烟一时噎住了,难以置信的抽了抽嘴角,当真没想到,傅嘉鱼软糯的性子里竟还有些倔脾气。
  要不到嫁妆,她怒极了,腾的一声从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傅嘉鱼脸上的疏离,轻蔑一笑,“好好好,你不如约,我不怪你!我笑你辛辛苦苦为自己操办嫁妆,不会当真以为卫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子,你傅昭昭就坐稳了罢!”
  傅嘉鱼抬起幼嫩小脸,“为什么坐不稳?”
  李晚烟恼羞成怒,只想讽刺而后快,“呵呵,你恐怕不知道,二哥哥他早就——”
  话至一半,又忙捂住唇。
  这可是宋氏勒令她们瞒着的,若叫傅嘉鱼知道了,只怕会闹翻天去。
  傅嘉鱼明知故问,“他怎么?”
  “他——”
  “烟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李晚烟不敢明说,高深莫测道,“呵,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傅嘉鱼无声冷笑,知她要说什么,无非是李祐早就在外有了外室,还与那女子有了夫妻之实。
  她这个正经未婚妻实在算不得什么。
  指不定哪一日,便叫那外室抢了少夫人的位子。
  她们如此轻贱她,这少夫人的头衔,谁爱要谁要!
  傅嘉鱼小脸泛白,直接冷下来,“疏星,我身子不舒服,请烟姐姐出去。”
  疏星站出来,高高兴兴做了个请的姿势,那脸上的笑实在讨人嫌得很,“烟姑娘请回吧,我家姑娘这几日眼睛不好,看不得脏东西。”
  傅嘉鱼一言不发,放任疏星嘲讽李晚烟。
  李晚烟心里气得直痒痒,怒目瞪着她,讽笑,“傅昭昭,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那就等我后悔的那日再说吧。”
  傅嘉鱼淡漠一笑,起身回转进了落地罩里。
  连日来没个晴天,天气冷得刺骨,窗外清雪淋漓,可李晚烟却忽然觉得,傅嘉鱼脸上的笑比这雪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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