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春意图》
李祐冷呵一声,语气晦暗不明,“呵,她那是自甘堕落。”
朱方硬着头皮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爷便饶了江姑娘这一回吧,她身体弱,若跪出什么病来,心疼的还是爷您自己。”
李祐冷冷瞪他一眼,没说话,拂袖离开了春风巷。
“一日夫妻百日恩。”傅嘉鱼讽刺一笑,“好个一日夫妻百日恩。”
在那噩梦里,她嫁给他两年,他不爱她,不护她,不宠她,任由她被宋氏折磨却只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李家祠堂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每次一跪,便是一整夜。
她多希望能看到他来看自己一眼,看一眼她这个世子夫人,在国公府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可他呢?
傅嘉鱼淡嘲,只怕他那时还在江畔月的床上,与她耳鬓厮磨罢。
现在想起这些,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只觉得自己愚蠢,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对江畔月抱有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眸色微冷,撩起裙摆,“走,下车。”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莫雨立刻将伞打开,将两个姑娘护在伞下,“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
“一会儿,你听我命令。”
“好。”
乌黑的夜色,没有一点儿光亮,雨声很大,下个不停。
他们三人就像三条影子一般,融在黑暗里。
傅嘉鱼走到李宅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手敲门。
……
玉人原本失魂落魄的跪在蒲团上,突然竖起耳朵,听到门外几声叩门响。
只是夜雨下得太大,听不真切。
她急急忙忙从正厅里跑出来,又听了一遍,确定是有人在敲门。
她心中一喜,想是世子心疼姑娘,这才一会儿,便让朱方过来让姑娘起身的罢!
“姑娘,肯定是世子派朱方过来了,奴婢这就去开门!”
江畔月昏昏沉沉的跪在大厅里,听到这话,唇边扯开一抹满足的笑,“好……你去罢。”
玉人兴高采烈的“哎”了一声。
冒雨跑到门口,刚将大门打开,便对上傅嘉鱼那张精致无双的笑脸。
“玉人姑娘。”傅嘉鱼微微一笑,“别来无恙啊。”
玉人吓得心脏骤停,脸色瞬间变了,生生倒退两步,“你……你怎么……”
话未说完,莫雨一个手刀下去,她已晕倒在地。
傅嘉鱼低眸看她一眼,并不怜香惜玉,关上大门,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疏星恨恨的在玉人腿上踢了两脚,扬着下巴,跟上自家姑娘。
到了正厅,傅嘉鱼一眼便看见江畔月纤细孱弱的身影,她乖巧的跪在蒲团上,整个人好似要被风吹散了一般羸弱。
她满怀期待的问,“玉人,是世子的人来了么?”
“江姑娘。”傅嘉鱼打断她的话,唇角含笑,“我们又见面了。”
江畔月猛地转过身来,脸色登时一片惨白,“傅姑娘……”
傅嘉鱼上下审慎的打量她几眼,见她虽然狼狈,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口也重新做了包扎。
想必李祐对她宠溺至极,在看清她真面目的情况下,还能如此体贴入微,可见对她是真爱无疑。
她不想跟她废话,踱着步子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玉嫩的小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
江畔月满眼惶恐,是做了亏心事后的那种心虚和害怕。
傅嘉鱼满意的看着她脸上神色千变万化,笑道,“傅姑娘,你不用紧张,你虽然陷我于不义之地,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一次。我今夜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什……什么东西?”
“麒麟子。”
江畔月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我有麒麟子?我不可能给你!”
莫雨眼角一动,同样带着疑问,麒麟子乃是不世出的圣物,当年为皇后所有,如今下落不明,少夫人怎么找到江姑娘身上了?
傅嘉鱼轻笑,手指用了几分力,将江氏的下巴钳住,“我知道你有,今夜我便要取,你现在便去拿来,否则——”
她递给疏星一个眼神,疏星便飞快跑出去将玉人拉扯进来,叉腰道,“这丫头命就没了!”
江畔月身子一颤,倔强又可怜的缩在地上,嘴唇颤抖,“这药我不可能给你。”
傅嘉鱼很有耐心,翘起嘴角,“那就要看你,在不在意你这丫头的性命。”
说罢,对莫雨吩咐道,“莫雨,你来教教江姑娘,是人命重要,还是麒麟子重要。”
莫雨眸光一冷,唇边笑意不减,“少夫人你且安心坐着,让我来处理就行。”
若是旁的事,他也许还会顾念江畔月与殿下的情义,对她手下留情,但既然是能救殿下命的麒麟子,那他也便没了顾忌,先将药拿到手再说!
第175章 《春意图》
莫雨在太子手下专司刑讯,手段狠辣,往日里装得五大三粗,人畜无害,真要动起手来,一个江畔月都不够他弄的,李晚烟就是个例子。
江畔月很害怕,颤巍巍的抬起眼帘,望向居高临下站在她跟前的男人,呆滞了一会儿,她惊慌无助的落了泪,眼前一片模糊,可那男子的眉眼和鼻梁,却总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你……”她怯懦的凝了凝眉心,睁大眼眸,想仔细打量,“你是谁?我是不是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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