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魔尊就杀魔尊。
  杀了郁明烛,可不许杀他了哈!
  小炮灰的命也是命。
  温珩说得认真,却见萧长清没有回应,那双眼眸定定看着他,半晌,有点失望似的,哦了一声。
  ?
  所以是在失望些什么?
  ……算了,不重要。
  坑底还躺着他热腾腾的业绩。那个比较重要。
  温珩又缓了一阵,起身道,“咱们尽快——”
  话未说完,却见萧长清面色一变。
  “温师兄!”
  话音未落,他脚踝上骤然疼得钻心。
  暗中扑出来的蚁兽正狠狠撕咬着他的脚踝,骨头厮磨声刺耳。与此同时,另一只蚁兽扑了过来,尖锐的兽牙闪着寒光,直直朝着他的脖颈要害。
  事出紧急,生死一刹,他只来得及闭了闭眼睛。
  “小系,我要殉职了!”
  ……
  猝然“铛”的几声。
  一柄折扇破空划过,绕弯打了个旋儿。
  坚硬的蚁壳一切两半,两只蚁兽眨眼间成了四截,坠落在地上扭曲几下,没了动静。
  温珩捧着脆弱的小心脏,缓缓睁眼看去。
  暗长地牢中雪白衣袂翻飞,掀起一阵冽风。眨眼间,始料未及之人已然疾步掠了过来。
  温珩灰头土脸仰起头,惊诧道:“师尊?”
  一片阴影笼下。
  郁明烛目光垂落在他身上各处伤口,“一时没看住,怎么又伤成这样。”
  又,又是一个又字。
  但这次的“又”,总算名副其实了。
  温珩脸上还沾着不少燃烧后的碳灰,随手抹了一把,“师尊你怎么知道弟子在这儿?”
  郁明烛抿唇,“路过,听见看守禁地的弟子边喊救命边逃跑,就知道这里出了事。当时还想,是哪家弟子这么不省心。”
  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家的。
  “温师兄!”
  萧长清快步上前。他身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但都顾不上管,只顾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瓷瓶。
  “温师兄,这是我向妙手长老学着调制的止血伤药,你——”
  话音未落,就见郁明烛兀自伸出手,轻轻覆在温珩的伤处,掌心散发出温和灵力。
  一股暖流沁入肌肤,流向温珩的四肢百骸,疼痛骤然温和了许多。
  有明烛仙君在,显然是用不上什么伤药的。
  萧长清握着白瓷瓶的手一紧,默了默,又道,“那我背温师兄回去。”
  温珩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
  他支着身子,刚起了一半,就龇牙咧嘴摔了回去。脚踝处的疼痛虽然有所缓解,但也使不上力,显然是伤到了筋骨。
  温珩认命一摊,“好吧,我不太能。”
  萧长清一直紧盯着他,见状立刻伸手,“温师兄,我——”
  “不劳你费心。”
  竹扇一横,拦住了他的手。
  明烛仙君没有分他半个目光,话却是对着他说,“擅闯禁地,妖兽私逃,戒律长老很快就来,无论是不是你的错,都该尽快想想要如何给个交代。”
  说完,自顾俯身将人打横一抱,抬步便走。
  温珩从睫羽下瞄了几眼。
  他的师尊心情似乎不太好,说话时眉宇间笼罩着一团莫名的低气压。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他选择一言不发地缩进温热淡香的怀里。
  ……
  地牢内弥漫着一层沉重寒气,空气中沉重的铁锈味久久不散,一地狼藉,墙上的灯火将一切影子都拖得细长。
  萧长清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握着白瓷瓶的手指逐渐拢紧,指甲陷入肉中也浑然无觉。
  第20章
  一回生二回熟嘛
  怀中清瘦之人没什么重量。
  白衣仙君疾步如飞,月白身影在夜色中宛如一道飒沓流星。
  郁明烛也不知为何,踏入地牢那一霎,看到这人又把自己弄成一副狼狈模样、命悬一线时,心里没由来地闷出一股火。
  就好像……
  自己家养的猫天天翻窗子去外面和别的野猫打架,还次次打不赢的憋屈感。
  但当他走了一段路,无意间低头一看。
  某始作俑者已经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垂着脑袋打起瞌睡,脸上还沾着烟熏火燎的碳灰。
  ——明烛仙君疾步如飞,步伐却十分平稳,温珩窝在他怀里,嗅着令人安心的沉香味,眼皮忍不住越来越沉重,泛起怠懒。
  意料之内地睡了过去。
  郁明烛微微抿唇。
  那股闷火窜了几窜,终究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空低垂,明月高悬。
  一路回了随云山,他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撂在床上,到窗边一拢指尖,用灵力化出一只火红的长尾灵蝶。
  郁明烛轻声,“去回春堂。”
  火红灵蝶振翅而起,飞出窗外。
  自上次重伤,竹屋里便时刻备着止血愈伤的丹药,郁明烛又唤来值夜的小童,让他打了一盆热水、拿了干巾来。
  等再绕回床榻前,温珩已经坐了起来,揪着被子一脸惶然。
  郁明烛眉心微紧,“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
  温珩张了张口,脑海中的提示音又响了一遍。
  【警告!】
  【任务剩余时间:十五分钟。】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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