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1


  所以,他现在真的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随即一定要赶紧醒过来的念头就在脑海疯狂闪动,直至他整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瞬间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后,他就一呆。
  和预想之中深陷危机不同,周围并不是黑沉沉让人透不过气的瘴气,入目皆是赏心悦目的绿色,竹制的桌椅,竹制的床,就连席子也是竹子编制。
  除了白色,闫童对其它颜色都很喜欢,尤其绿色,大概是从窗户往外看的比较多,看得到摸不到的执念,成为了他最喜欢的颜色。
  光是这么看着,心情都会变得放松下来。
  见周围的环境不是预想中的糟糕,闫童也确实放松了些。不过,在没搞清楚周围环境之前,他也并未放下自己的警惕之心。
  下了床,穿上床底柔软的布鞋,这时他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不再是那身破破烂烂的法衣,而是换了简单的棉绸。衣服样式简单,上面也没有任何灵气,一看就是凡人的服饰。
  不过,衣服穿在身上还挺舒适的。
  闫童心里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只是这感觉一闪而过,还来不及深想,已经被他忽略了过去。
  走出大门,入眼便是养眼的碧色,一株株翠竹挺拔着身姿,在风中微微摇曳。
  最近天天不是黄沙就是瘴气,乍然看到这样的景色,有种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遍的感觉。闫童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神清气爽,连身上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闫童视线转动,终于看到了旁边竹桌上,正自娱自乐琢磨棋局的青年。
  怎么说呢,一眼望去,这就是个长得十分普通的男人,若是把他放人群里,只要不注意,很难注意到他。但若是细细看他的五官,就能发现,那五官其实是非常精致的,属于非常耐看的类型。
  闫童视线转了一圈,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人类,于是走到青年面前,冲他拱了拱手,十分真诚的道,“多谢道友的救命之恩。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闫童对自己的小命最是珍惜,猜测是这人救了自己之后,自是十分感激。
  谁知青年头也未抬,只是淡淡的道,“可会下棋?”
  见恩人态度冷淡,闫童也不恼,十分好脾气的道,“就会一点。”
  青年依旧未抬头,“来一局。”
  闫童摸了摸鼻子,这才在对面的空位坐了下来,“那我就献丑了。”
  闫童确实会下棋,当初在医院,偶尔也有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就和医院里的大爷学的。后来爬不起来的时候,也会自己在脑海里琢磨。
  身体时常不好,常年卧病在床,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来打发时间,以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青年几乎都不说话,闫童说了几句,见人爱答不理之后,也默默闭上了嘴,开始安心下棋。
  两人都不再说话之后,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周围除了风吹过竹子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棋子落下时清脆的落子声。
  闫童感受着棋子在指尖划过的冰凉触感,体会着风从吹动发稍的感觉,神情再次恍惚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一局棋已经走到尽头,他顿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把手中的棋子放入了盒子中,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棋艺太差了。”
  对面的人却未说话,眼神在棋盘上看了很久,最后落在他脸上,眼神莫名深沉。
  闫童被看的有点莫名,难道是自己棋艺太差,惹恩人生气了?
  孟云清终于回过了神,垂下眸子,开始一颗颗的往回收拢棋子。看着棋子一颗颗被收拢,纷繁的思绪似乎也随着这个动作一点点沉寂下来。
  少年见他的动作,也连忙过来帮忙,可能是动作太急,手忙脚乱间两人的手指有短暂的相触又迅速分开,孟云清动作一顿,抬头,却见少年尴尬的冲他笑笑,“抱歉!”
  孟云清抿了抿唇,并未说话。直到棋子全部收拢,闫童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啥,在青年看他的时候,他莫名有点紧张。
  见青年收好了棋子,他才开始找话聊,“恩人是一个人住这里吗?景色当真不错。”
  孟云清的声音淡淡,“不过是些凡间景致,当不得道友夸赞。”
  闫童却一本正经的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景色好不好看,是要看人的。正所谓豆腐白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繁花似锦,有人喜欢人间仙境,也有人就喜欢这样简单的竹林小筑。”
  闫童说着,眼里微微有些艳羡之色。当初他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曾经也幻想过出院之后的生活。
  那时候电视里正好在播放农家乐的真人秀,当时那种休闲种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轻松的日子,让他看得钦羡不已。
  恍惚间,少年清脆悦耳的声音与记忆中的人重叠,【师父,你这峰顶全是一种树,看久了也会腻啊,要不种片竹林,再修栋竹屋,那就再好不过了!】
  外面沉稳持重的落叶宗大师兄,在他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活泼少年。
  然而时过境迁,少年还是当初的模样,而他…早已不复当初的心情。
  孟云清猛地站起身,强压下翻腾的思绪,对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不知所措少年淡淡道,“此处人烟稀少,一般也不会有修士误入,道友可在此处安心养伤。”

第7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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