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骨盆


  第19章 骨盆
  王珺在黑暗中摸索上来,试图趁郑子闯不备控制住他。
  身后无数枪械与雨滴相遇,发出特有的细微动静,黎野和郑子闯瞬间从回忆中抽身到现实。
  电光火石间,郑子闯立刻用柳叶刀挟持住黎野,连连向后退。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郑子闯激动地咆哮,引得警员们不敢再靠近。王珺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却适得其反。
  “我没打算活,正好拉他垫背。他可是局长的儿子,杀了他我不亏!”
  “别听他的,那不是他的真实意思!王珺,不要开枪!你们都退后,让他走!”黎野话一出,猛得用胳膊肘振向郑子闯。想利用撤身的机会,夺过刀子,牵制住他。
  但郑子闯却一反常态,在黎野与他脱离开距离的瞬间,用刀子猛朝自己颈部抹下去。
  鲜血溅到黎野脸上,滚烫得像这个灵魂被封锁住的温度。和雨林格格不入。他迅速抓住郑子闯倒下的身体,下意识喊了句,“老郑!”
  “……谢谢。死前能遇到最好的兄弟,没遗憾了。”郑子闯说完再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黎野来说,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遇见,又以毫无准备的方式离开。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地停留在尸体旁边。一双大手承载着复杂的心情,他强迫自己理智,合上了郑子闯的眼睛。
  “王珺。从郑子闯手里的柳叶刀来看,温祁应该就在附近。不管这刀原本属于温祁还是殷烁,我认为受伤的人多半是温祁。殷烁能放郑子闯出来找食物,就说明他有把握控制住温祁。通知大家,散开继续寻找。一有发现马上发信号。”
  “没问题。”..
  黎野握着柳叶刀,顺着河水出现的方向独自向前摸索。
  雨林中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温祁,想要尽快找到一个人的迫切,折磨得黎野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黎野的黑衬衣合着血色和泥水,紧紧贴在身上,胸口随着心率能清晰地看到急促的幅度。
  “温祁,你到底在哪儿啊?”..
  触目惊心的血泊被雨水冲刷,但却依旧带着某种条件反射,血液酝酿出与意识里一样的腥味阈值,不顾死活地挑衅脆弱的神经源。
  “师父没教过你,要随身携带两把柳叶刀吗?”殷烁蹲下身,用手背划过温祁的脸。另一只手挥动着锋利的刀刃。一副迫于无奈不得不动手的样子。“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没力气杀我,我劝你别再找机会动手了。”
  “这张脸长的真让人入迷,尤其是眼睛。可你为什么不能像外表那样乖巧,总要跟我过不去?”
  “因为你杀了师父。我要报仇!”模糊的意识强撑着身体,声线和雨水一样清冷。
  那天在黎野手机上温祁隐隐约约从白骨上辨别出一个陈旧式枪伤。那个位置非常特别。温祁不得不产生联想。前前后后串联起手中所有线索,温祁推测殷胜立墓地旁边的尸骨就是师父于关山。
  本以为郑子闯带走柳叶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没想到殷烁早有防备。温祁的计划落空了。
  “你知道于关山死了?”殷烁并不意外而是充满了惊喜。似乎因为自己精心培养的罂粟花被人发现而欣然自得。
  “你一直骗我,师父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一年半以上。你却一直以师父的性命为由要挟我。”
  “嘘。”
  殷烁用食指抵住温祁的嘴唇。“这不是骗,是善意的谎言,我怕你知道以后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你也是师父养大的孩子,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不,不不不。”殷烁晃了晃食指,带着无耻地笑意,“咱俩有本质区别。”
  “于关山解剖我妈,伪造数据。他把案件定性为恶意杀害,这是血淋淋的事实。我不过是他良心发现后用来掩盖罪恶的工具。”
  “颠倒黑白!明明先有连环杀人事件,再有尸检。案件性质也不由师父决定,而是凶手自己决定的。这才是事实!”
  “错!看来于关山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
  温祁望着眼前的人,身体越来越疲惫。只觉得心率失常,视觉也逐渐模糊。而殷烁却越说越激昂。
  “于关山这个法医可不简单。在人前,他是法医界的权威,他手上的案子都是一次定生死,没有翻案的可能。人人都觉得他德高望重。可是在人后,他的私生活极度混乱。他性侵了我妈。”
  温祁定睛望着这个人,无力地摇头。“你简直丧心病狂,师父压根不会做那样的事!”
  “不,就在我妈被枪杀之前,他刚刚约过她。那晚她回来衣衫不整,是我亲眼看见的!”
  温祁记得黎国良曾经提起过一些旧事。于关山被人恶意报复过,当时一枪打中骨盆,子弹从下体穿过。骨盆也留下永久性伤痕。这也是温祁在照片上辨别的细节。
  那年于关山29岁。温祁和黎野都没出生。于关山在7年后有性侵行为的可能性极低。
  但是于关山和殷烁的母亲认识,确实温祁不知道的事。
  “我妈有先天性心脏病。她在一次偶尔的机会认识了于关山。当年于关山对器官非常感兴趣,经常收集这方面的数据,我妈成了他的被试群体。所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于关山做了那种卑鄙的事。”

第19章 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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