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抉择


  心不狠、立不稳,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能算是他的一个优点吗?
  回到蘅园,海云舒跌跌撞撞把江成璟扶到屋里。
  靴子还没来得及脱,他就把她拉进怀里:“别走……”
  她被他箍得难受:“我不走。”
  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扑在她的脖颈间。
  “不是我心狠,是他该死……”
  这个他,是江家大郎吗?
  海云舒不敢确定。
  他突然笑起来:“我今天去给他烧了三炷香……都断了……看来他没少在阎王爷面前告我的状……”
  大概是了。
  海云舒把他脏乱的衣裳扯下来:“去阎王爷那告你状的人多了,你还怕这个?”
  明明他就是个活阎王。
  他借着酒劲儿搂着她不肯松手:“我不怕他……我只怕你……”
  还没来得及把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厚实的胸膛抵在面前,海云舒险些呼吸不上来。她好不容易把头从他怀里探了出来,深吸两口气。
  “怕我做什么?”
  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惹别人心惊肉跳的份儿。
  他嘟囔着:“怕你受欺负……”
  她小声道:“有你在,没人会欺负我。”
  他毫无征兆地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由浅及深,像是要把她溺在怀里一般。
  唇齿间的酒意,摇曳的风烛,交错的光影。
  她就此沉沦。
  如一汪被春风吹起波澜的泉水,荡漾着,漂浮着。
  她抱紧他,指尖触及到他背后一道道交错的伤疤。
  心里的疤,就像这结了痂的肉,永远无法磨平。
  纵然是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大奸臣,也有脆弱的一面……
  躺在他身边,海云舒满脑子都是小时候的画面,山上的竹林,田间的蜻蜓,溪边的锦鲤。春夏秋冬,数不胜数的开心……
  一夜无眠。
  *
  翌日,海云舒一大早就去小厨房炖了绿豆煎汤,醒酒是最好的。
  趁江成璟还没醒,她就先去看下昨天新店开张的账册,刚一踏进前厅,就看到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伯父?”
  海云舒是没料到,江成璟的父亲此时此刻会在这儿。
  记忆中,江伯父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有些古板,对子女也是非打即骂。年轻时性子冷僻,到了暮年,就成了脾气乖戾的小老头。想挺直却日渐佝偻的身影,一种英雄落幕的无奈。
  “老夫能坐吗?”
  海云舒忙请:“当然,伯父您随便坐。”
  江父一脸严肃:“多年未见,老夫到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了。”
  “还跟小时候一样,叫我舒丫头就好。”
  “不敢,不敢。”江父话里有话:“你如今是春风得意,昔日的婆母、丈夫都能呼来喝去,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又怎敢对你不敬呢?”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既点明了海云舒嫁过人的事实,又自降身份让她难堪,实在高明。
  接下来恐怕就该切入正题了。
  果然,江父开门见山:“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云舒,提个条件吧,只要我们江家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
  “伯父,你让我提什么条件?”
  “提离开江成璟的条件。”
  海云舒脸上保持姣好的笑容:“伯父,江成璟很值钱的,我怕您给不起啊。”
  江父冷笑:“我们是不比你们海家阔绰,可也早就不是当年的小门小户,只要你开口,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二郎从火坑里拖出来!”
  原来,海云舒已经成了刀山火海了。
  江父将一纸摁了手印的供词放在桌子上。
  是程子枫的。
  他在供词中竟说——海云舒善妒,在他纳妾之日与别的男人欢好生下野种,此后谋夺爵位、家产,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
  供词上还沾着血污,是在大狱里的写的。
  他这是临死前,还要拉个人垫背。
  江父觉得自己拿捏住了海云舒的把柄:“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第175章 抉择
  海云舒袖中双拳紧握。
  程子枫始终以为琮儿是他的亲骨肉,即使这样也要出卖她。为了抱大腿活命,狗急跳墙,连孩子的名声都不顾了。
  给扣上一个野种的帽子。
  想必江父是给了他什么承诺或好处,叫他此时蹦出来狠狠地咬她一口,做的好了,就把他从大狱里放出来。
  江父看出了海云舒的愤懑,也知道,程子枫的供词多半是真的。
  于是说:“你觉得江成璟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明明是程子枫丧尽天良,现在却倒打一耙,污蔑她不守妇道。
  龌龊之极。
  海云舒嘴唇紧抿:“一面之词就想把罪过推到我头上?他做梦。我才是受害者。”
  “这不重要,”江父摆手:“重要的是你一女侍二夫,还带了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别人老夫管不着,但我家二郎不能让你这样的人给祸害了。”
  海云舒冷笑,祸害?
  “伯父,你说我也就罢了,何必扯上孩子?”
  “只老夫说上一嘴你就受不了了,要是更多人知道了,怎么办?一个休夫自立的妇人,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以后日子怎么过?你考虑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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