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色戒


  “少阳长公主?恕我失礼了。”
  那女子闻声,连忙屈膝行礼。
  这时,海云舒才察觉到她是眼盲。
  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袭鹅黄色的百褶罗裙,青玉环珮系在腰间做点缀,平淡里透着雅致。
  站在男人身边,小鸟依人的惹人怜爱。
  反倒是江成璟,有些心不在焉。
  少阳打趣:“都说你们好事将近,我还不信,看来是我蠢笨了。能得摄政王这样风流倜傥的夫君,难怪沁姑娘气色都大好了呢。”
  沁姑娘面颊再起一层潮红:“长公主就别取笑我了。”
  言语间是抑制不住的幸福,挽着江成璟的手也不由更紧了些。
  江成璟却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你们聊。”
  沁姑娘默默用手绞着帕子。
  少阳笑:“男人都这样,外人面前脸皮薄,一到床上可会疼人了。”
  沁姑娘当即脸红到脖子根:“长公主,你瞎说什么呢?”
  “呦,害羞啦?”
  “璟哥哥,他是很好。”
  从前,只当江成璟是靠这张脸蛊惑人心,没曾想,遇到个眼盲的,还是能把人钓上钩。
  “云舒,瞧瞧,这才天作之合。”
  海云舒保持姣好的笑容:“恭喜沁姑娘了。”
  她蹙眉:“你是?”
  少阳介绍:“这是东昌侯府的海娘子。”
  “哦,是她啊。”
  这句话回得耐人寻味,似乎是听过她的名号,且听得不是什么好事。
  她微微欠身:“海娘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这两个词用得分量重了。
  海云舒只叹一声:“沁姑娘太客气了,看着你们年轻人是真羡慕啊,柔情蜜意,游山玩水的。哪像我,熬成了黄脸婆,也懒得出门现眼了。”
  “你,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吧?”
  海云舒仗着鲁家姑娘眼盲,开始瞎扯:“姑娘是家中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怎知我这当家的艰难。婆母欺凌,姑嫂挑唆,一大家子的烂事,能把人折腾死。再好的容貌,都得磨成一脸塌皮子。”
  江成璟在一旁听见了,只是浅笑。
  沁姑娘却被绕的云里雾里。
  她那些小姐妹不是说,这海娘子出尘清丽,颇有手段,连一向严苛的摄政王,都为她夫君的案子,网开一面。
  沁姑娘问:“你真的羡慕我?”
  海云舒:“姑娘托生在国公府,不日又要嫁给摄政王做王妃,这一等一的好命,还不足以让人羡慕?”
  “也是。”沁姑娘低眉含笑。
  从始至终,江成璟站在一旁,听海云舒瞎扯。
  他像是在笑,仔细看,又没在笑。眼神像黏了胶,把海云舒从头到脚粘了个遍。
  少阳说:“云舒,别聊了,耽误人家小两口甜蜜。”
  沁姑娘:“长公主,你又拿我开心了。”
  少阳拉着海云舒就走。
  “你跟她扯什么?她分明是听了风言风语,故意恶心你的。你还搭理她。”
  海云舒不在意:“所以我才卖惨啊,好叫她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少阳快人快语:“我知道,你跟江成璟有过婚约,可她们也不想想,之前有机会都没把日子过到一起,现在就行了?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她们闲着没事干,见你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就想拿从前的事编排你。
  “你要是不开窍,偏把这些屁话窝心里,当回事,不是便宜她们了?”
  海云舒颇感意外,少阳肯与她讲这些,是真把她当自己人了。
  “我不会把这些闲话放心上。”
  少阳对这种事,看得透:“我看江成璟对这傻丫头不怎么上心,只是图她家的官声。政治联姻,不都那么回事嘛。”
  正说着,转过一道壁墙,诵经之声不绝于耳,佛堂屋脊上雕刻着好些菩萨仙人,慈眉善目地俯视着过往的香客。
  海云舒跪于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一求,父母康健,年岁长久。
  二求,琮儿无恙,平安长大。
  三求,她……
  算了,为自己有什么好求的。
  海云舒双手将三炷香平举至眉齐,以额抢地,拜谢神明。
  寺中有座功德碑,密密麻麻地刻着不少香客的姓名。
  海云舒记得,上一世,她捐钱修庙宇,把珂儿的名字刻在碑上,日夜祷告,想为他求一个好前程。
  后来,珂儿真得高中探花,她即使在病中挣扎,也要到武陵寺还愿。
  岂料,三炷香烧起来,皆是短折而烬。
  海云舒当时不明白,还以为是自己的病耽误了还愿,惹得菩萨怪罪。
  如今,她倒是大彻大悟。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海云舒走到功德箱旁,将银票放进去:“小师父,麻烦帮我刻个名字。”
  小沙弥将纸笔推到她手边:“施主请写下来吧。”
  海云舒提笔,一手的簪花小楷,柔美清丽。
  ——程琮。
  小师父赞道:“真是个好名字。”
  第33章 色戒
  海云舒这时看到香案上放着一个荷包,绣工精美,还是鸳鸯戏水的绣样,小女儿家的心思表露无疑。
  一看就知道不是僧侣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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