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154


  他前几天才出院,在医生不赞同的目光下拎着满满一袋子药吭哧吭哧回了渝州塔,周重行看见他时还愣了两三秒。
  劳模伤还没好就投入了渝州塔的战后修复工作。
  另外一位劳模被派去自由活动区,接齐汶迟出院那天脸色难看的像吞了一大块苦胆。
  查西被他强制性按在医院养伤,齐煦跟着他回来,正和严飞辰林惊雨两个人一起搬重物。
  林惊雨闯进张石鸣办公室找到的那些标本拍了照片,回来后就交给了齐汶迟。
  他拿着照片,一手拿着光脑:“你有找到什么吗?”
  “找到的东西不少,但没几个有用。”
  霍临深拆开下一份档案:“想我了?”
  隔着屏幕齐汶迟也能猜到霍临深现在的表情,于是他配合地说:“是啊。”
  仗着霍临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齐汶迟根本不怕,毫无顾忌的就开始撩拨对面的人:“特别想你,晚上做梦都在想,哥哥想我吗?”
  齐汶迟难得叫他哥哥,少有几次都是道歉,这么正大光明的喊还是第一次。
  档案被拆开,所有文件被倒出来扔了一后座。
  霍临深听着齐汶迟那头明显带着催促与调笑的声音:“霍临深?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想我吗?”
  “齐汶迟,”霍临深警告似的叫了他一声,“自由活动区的工作最多三天就能解决,我要是再没耐心一点,明天晚上就可以回来。”
  霍临深微笑着说下去:“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膏药,我也很想你。”
  齐汶迟装傻:“什么?没听见,周哥在叫我。”
  “我说,我也很想你。”
  齐汶迟不说话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知道了”。
  他保持着与霍临深的通话,一边查看手里的照片一边和霍临深交换信息。
  档案被看了个遍,勉强提取出几句有用的信息后,霍临深就撒手不管,任由瑞恩他们在外面安抚工作做的焦头烂额。
  渝州塔在战斗中受到的损失也不小,主心骨又离开,很多工作都被拖慢了进度。
  齐汶迟忙的脚不沾地,偶尔才回答霍临深一句。
  霍临深不催他,也不觉得这样的单方面对话无聊,挑着这几天有趣的部分和齐汶迟讲。
  “他们那儿也有玫瑰吗?”齐汶迟听着霍临深的描述,问了一句。
  “不是玫瑰,是月季,不过它们都是蔷薇科的。”
  “橙花也是?”
  “不,橙花是芸香科。”
  “那豌豆花呢?”
  “豆科。”
  “多肉?”
  “很多,大概有五六十个科。”
  霍临深没忍住笑了声,齐汶迟这是把他当植物百科了么?
  “好厉害,”齐汶迟由衷赞叹,“你怎么什么都能记住。”
  被爱人夸赞了一句的向导眉梢间都带上骄傲与得意,装模作样地说:“只知道一点,感兴趣的话我回来教你认。”
  “好。”齐汶迟愉快的答应了。
  又和齐汶迟聊了几句,渝州塔还有很多事要他去盯梢,匆忙说了再见后就挂断电话。
  忙里偷闲和爱人聊天放松的霍临深心情大好,瑞恩回来的时候还好心问了一句累不累。
  瑞恩受宠若惊,霍长官终于变仁慈了吗?
  答案是并没有。
  因为他看都没看北部自由活动区的居民,让司机一脚油门往旁边的居住区开,只留下一群善后的手下。
  瑞恩留意了下,被留下的都是联盟和法庭的成员。
  他不再说话了。
  居住区离活动区很近,司机问霍临深要去哪儿。
  “往左边,过树林后就是墓园,在那儿停下。”
  他已经很多年没来居住区。
  墓园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荒凉破败,看守墓园的老人缩在小屋里打盹,被霍临深吵醒后不情不愿地出来,替他打开铁门。
  铁门一碰就往下掉铁屑,十几年过去已经是锈迹斑斑。
  老人指了个方向,便回到屋子里接着打盹。
  霍临深沿着老人手指的方向往前,来到墓园的一处角落。
  十四年前,他曾在这里亲手埋葬了三十七具尸体,也亲眼看见一个六岁的孩童埋葬父母。
  面前的两块墓碑刻着齐汶迟写下的名字。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找了人打理,墓碑还是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墓碑上只有名字没有照片,霍临深站在两块墓碑前,低头看着刻有妈妈两字的那块。
  还没有进入渝州塔的那段童年时光,他和齐汶迟总爱待在塔外的家里,互相依偎着。
  和霍临深待在一起的齐汶迟很放松,趴在他身上絮絮叨叨地说话。
  “初次见面,我是霍临深。”他很有礼貌的开始介绍自己,“工作是渝州塔的最高长官,也是联盟法庭的审判官。”
  “身高一米八七,体重没称过但不是竹竿也不是石墩,相貌良好,品行端正无不良嗜好,不会家暴不会冷暴力,目前是你们儿子齐汶迟的男朋友。”
  霍临深的长发在脑后扎起,风衣外套里穿着正装。
  “齐汶迟他很好,分化成了哨兵,进入了渝州塔工作,现在是第五分队的队长。”
  风呼啦啦的吹过,吹开百合花的清香。
  霍临深臂弯里抱着两束白色百合,弯腰放在两块墓碑前。

第81章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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