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


  昆山将一根银线绕进他的身体里,另一段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手指轻轻在银线上一捻,那银线便隐去了。
  接着将他身上的捆仙锁解开:“行了,站起来吧,好好表现。”
  昆山走出门去将门合上。
  浦琼无比气恼的站在原地,偏偏又不敢走开。
  他本就在同天兵的斗争中受了伤,那昆山不吃不喝修炼了三千年,法力精纯的远不是他所能比,他竟然只能任由她摆布。
  他看了一眼帐子里熟睡的人,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惆怅来。
  想当年沧浪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发扬踔厉,如今躺在床上,失去法力倒也可怜。
  将摘力亲手穿在他身上,他心中也有一丝愧疚难安,如今过了这么久,那理由本就贫乏的仇恨变得更加空荡荡的。
  他一时间反而想起沧浪对他好的时候来,那个时候他也是真心的仰慕这位无所不能的哥哥。
  若不是沧浪百般阻止他成仙,百般跟暮沉作对,他们也不会反目成大仇。
  纱帐里的人终于坐了起来。
  浦琼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穿上的人发了一会儿呆将纱帐掀开,看了一眼浦琼淡淡道:“你来了。”
  浦琼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沧浪看见他会火冒三丈或者冷语相向,再或者干脆打过来。
  浦琼的心口突然一痛,他知道又是那个昆山在搞鬼。
  他立刻抬起头涨红了脸极其不愿的喊了一声:“哥哥。”
  胸口的疼痛瞬间消失。
  “哥哥,对不起,我一直很后悔,我知道错了。”
  沧浪沉默了许久,道:“你不用委屈说这些。”
  浦琼道:“你刚刚都听到了?”
  “我又不是聋子。”
  沧浪将两条腿放到地上:“浦琼,我想跟正常的说说话。”
  浦琼道:“好。”
  沧浪道:“你坐下吧,你站着我还得抬头看着你。”
  浦琼愣了愣,找了凳子坐下。
  沧浪心平气和的问:“当年,你那么憎恶子夕是为什么?”
  浦琼脑子嗡的一声响,结巴道:“厌,厌恶就是厌恶,没有为什么。”
  沧浪道:“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恶,我问你,是不是因为你觉得子夕像我。”
  浦琼叫道:“不是!”
  沧浪继续道:“当年在残枯山的时候有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东西追杀我,我完全避不开,因为那是蛟尸杀令,是以法力高深之人的心头血做引的邪术,与被追杀者正好相克,这般深仇大恨,请问下蛟尸令的人是你吗?”
  浦琼惊道:“这个真不是我!”
  沧浪微微一笑:“那刚才的答案就是“是”喽。”
  浦琼手轻轻的抖了一下。
  沧浪道:“你明明知道子夕是我,现在却又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浦琼,这又是为了什么。”
  浦琼道:“不,子夕是暮沉是天帝。”
  沧浪道:“你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你就宁愿接受这个漏洞百出的结果,当年我是跟暮沉定下约定,我赎罪,为他铺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出尔反尔,倒坑他一把。”
  “他怕我向大家公布事实,想要让我灰飞烟灭从此消亡我理解,毕竟他被捧的太高,白璧无瑕,又怎能允许有污点。”
  “可我,并不愿意死啊。”
  ☆、神仙打架
  沧浪看着自己的弟弟道:“浦琼,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这些年,你做的事,你觉得你还配做一个神仙吗?”
  浦琼露出恍惚的神色。
  “你走吧,如果你在心底觉得暮沉依旧悲悯众生,冰壶秋月,他会放你一马的。”
  门又被推开,寒花仙从外面走进来:“诶呦喂,二公子。”
  浦琼最恨别人喊他二公子,心中本就窝着火气呵斥道:“谁喊我?”
  他呵斥完再定睛一看,竖着的眉立刻就放的四平八稳了:“寒花。”
  能让浦琼看顺眼的人着实不多,寒花就是其中的一个。
  寒花仙道:“我来的时候,外面有很多南天庭的人啊,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这马蜂窝是谁捅的啊。”
  浦琼面色如土,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十分的尴尬。
  寒花看了一眼沧浪暗声问:“师父怎么样了?”
  昆山道:“不怎么样,怪怪的。”
  沧浪这个时候突然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昆山与寒花一惊急忙跟了上去:“师父,子夕你去哪里。”
  沧浪一路走出去,走进天兵天将包围的包围里,天上地下处处都是明枪暗箭,灰云滚滚,隐匿着数不清的银铠黑铁。
  这些天兵里有南天庭来追捕浦琼的人,也有北天庭防御的天魔混合杂牌军,街道上无一个闲杂人等,连树上的鸟雀都逃的无影无踪。
  沧浪走在剑戟林林的街道上。
  南天庭的天兵训练有素,鸦雀无声。
  北天庭的那些杂军炸了锅一样的议论纷纷。
  “这不是沧浪吗?他不是死了吗?”
  “对对对,就是他。”
  天兵里有很多小青年,在他们心里沧浪这个名字和家里淘一些古董是可以分到一类的,太久远了,死了这么久远的一个人传说级人物突然复活出走在街上,没法不兴奋激动。
  北天庭的兵叽叽喳喳,交头接耳,有的已经干脆传音叫自己的老婆孩子出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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