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窖


  一条视频通讯申请从手机上弹出,谈玉琢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接通了视频。
  “妈妈。”谈玉琢下巴垫在枕头上,眯着眼睛笑,“你怎么又打电话给我呀?”
  谈雪靠近些摄像头,叫了一声:“宝宝。”
  “宝宝,我担心你嘛。”谈雪把镜头放得太近,只能看清她半张脸,不知她在做什么,肩膀一直动,“什么时候来陪妈咪呀?”
  谈玉琢沉默片刻,周时刚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得到一笔钱,就与谈雪说了。
  谈雪便很期待,她甚至有力气下床自己打扫屋子,还学了几道本地的新菜式。
  她不止一次说这里的鱼生很鲜的,刚脱网的鱼不过一小时便被处理完端上了桌。
  谈玉琢不想扫她的兴,便拖延道:“再过段时间,妈咪呀,我最近走不开。”
  谈玉琢如果现在收拾行李去南边,恐怕梁颂年会报警抓他,罪名是诈骗。
  “死了个男人就死了嘛,累到我宝宝怎么行。”谈雪叹了口气,她之前很不愿意谈玉琢嫁给周时。
  她说,宝宝呀,他面相和你亲阿爸好像的,不会疼人的。
  又说,他妈妈也没有个笑脸,饭桌都不肯上的。
  他躺病房转醒那晚,陈春告诉他,谈雪在他手术室门口吐了血,也被拉进了急救。
  谈玉琢问周时为什么把谈雪叫来。
  你死了总要有人给你收尸吧,周时这样说。
  谈玉琢想到此,便有几分得意,是以风水轮流转,谁死在谁前头,谁又能知晓。
  “Z市什么时候暖和呀?我想和宝宝在一起嘛。”谈雪移了下手机,露出整张脸,谈玉琢才看清她在织毛线。
  她实在不擅长做这类事情,织出来的东西比陈春那条围巾还丑。
  她却很热衷,展示给谈玉琢看,“好看不啦,织好了给宝宝寄过去。”
  “……你眼睛要织痛了。”谈玉琢说不出谎话,他一说谎,谈雪就知道。
  谈雪弯起嘴角笑,她看上去还和前几年一样,鹅蛋脸杏仁眼,看不出年纪,只是过分瘦了些。
  “还是不寄了,等我回来给宝宝。”谈雪垂下眼,把那团毛线仔细收好。
  谈玉琢舍不得挂视频,和谈雪说了许多话,并保证等天气一暖就接她回来,才挂断了视频。
  作者有话说:
  bb们,要上榜单了,请为我投些海星()
  第10章 酒窖
  山上的温度比市区更低些,雪一直断断续续地下,远处的山头上湿冷的雾气挥散不去。
  谈玉琢自由活动的范围很大,他很快找到离别墅几百米外的地下酒窖,只是被上了锁。
  他没有随身带手机,只能按照来时的原路慢吞吞走回去,走到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保姆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谈玉琢问她地窖的钥匙,保姆露出抱歉的神情,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又提议他可以直接打电话问梁先生。
  谈玉琢便有几分纠结,多年的相处让他对梁颂年的脾性了如指掌。
  总而言之,梁颂年并不会故意刁难人,没有多么乖张的习惯,相反,他所接受经年累月的严格教育,使他身上有一股让人感之亲切的沉稳气质。
  谈玉琢也曾短暂地陷入过他的温柔之中,但很快认清了他骨子里切实的冷漠。
  他的温柔也只源于他的涵养,更多时候并不出于本心。
  所以,谈玉琢实际上有点怯他。
  谈玉琢思来想去,没有抵御住酒精的诱惑,还是走上楼。
  不多时,他出现在楼梯口,和保姆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保姆看了他一眼,从客厅的沙发靠垫下抽出手机,递给他。
  谈玉琢的表情出现一丝的不自然,接过手机自言自语的,“怎么在那呢?”
  保姆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回答他:“您今天早上吃过早饭塞在那的。”
  谈玉琢又轻声嘀咕了几句,他顺着保姆的话开始回想自己早餐吃了什么,很努力,但记忆很模糊,最后只勉强记起来培根煎蛋。
  他高兴了一点,自信地问保姆今天早餐是什么。
  保姆没有看出异常,“小米粥和南瓜。”
  并且谈玉琢没有吃,只是把南瓜压碎了搅和在粥里。
  保姆注意到谈玉琢略显失落的脸色,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谈玉琢没有多在此纠结,走到阳台,拨通电话。
  电话提示音响了好久,梁颂年才接通了电话,没有加其他问候语,直接叫了名字:“玉琢?”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应该心情是不坏的,谈玉琢有了些勇气。
  阳台上太冷了,谈玉琢吐出一口白气,“颂年,酒窖的钥匙在哪里呀?”
  手机的另一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轻微的呼吸气音,谈玉琢把手机拿远了些,纳闷地看了又看,重新叫了一声。
  “那不是酒窖。”梁颂年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下面是今年秋冬收的土豆和萝卜,你如果想吃,叫阿姨做给你吃,记得叫她多放姜。”
  谈玉琢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很怀疑,谁会在半山豪宅的地窖里存放满大街都有的卖的廉价蔬菜呢?
  但他又想到这幢房子的前主人是梁颂年,一切又似乎合理了起来。
  “那可以藏我的酒吗?”谈玉琢打上了其他的主意,他还有一批酒存在北边的葡萄园里,周时死了之后还没有机会找人运过来。

第10章 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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