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姻缘神(17)
景阮介绍道:“这是多年前,我为先后娘家送去七坛‘九光杏’,他们亲手制作了答谢我的,灵力充沛,是个养人的东西。但我觉得不衬我气质,就放起来了,你拿去送给扶光帝君倒是合适。”
景颐却不禁唇角僵了僵,她真没想到,哥哥拿出的会是这种。东西是好东西,配得上扶光帝君,也合适他,但……
“送帝君腰封,这合适吗?”她本来就不小心和帝君发生了关系,再送他一条腰封,帝君会怎么想她?
模模糊糊记得,那晚上醉酒的自己,还把帝君的腰封给拽断了线头……
心里立刻充满了隐密的尴尬和羞耻感,景颐不禁捏紧了指尖。
景阮道:“晚辈送尊敬的长辈贺礼,选这种装饰品,我倒觉得挺合适。”
景颐纠结了一会儿,再问:“你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景阮耸耸肩,“我自己肯定是送酒,我的酒就是最珍贵的,你总不能跟我一样也送酒吧,那不就敷衍了?”
景颐无奈,柳眉微蹙好一会儿,伸手盖上盒盖子,把盒子拿到手里,“那就这样吧。”
她是真的纠结,可也只能先这样了。
景阮递过来一盏夜光杯,眉眼弯弯:“景颐,来,尝尝我新酿的酒。”
景颐笑了笑,接过夜光杯,品味哥哥的酒,眼神间流露出一点心不在焉。
景阮看了景颐一眼,忽然就问:“景颐,你怎么有些怪怪的?”
景颐回过神,心里一惊,忙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有点不对劲儿,景颐,难不成这段时间遇到什么不好处理的事了?告诉我就是。”景阮一抹领口,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准备认真的姿态。
景颐心里可直打鼓,赶紧搪塞过去:“没有,你想多了,也就是姬宇沛的事。到底我的婚礼搞成那样,一想到这个,我还是没法平静。”
景阮歪着头打量景颐,终是笑了笑,没再追问了。景颐也不知道哥哥打消疑虑没有,哥哥这人,眼光很毒,时常一针见血,景颐是真的心虚。
而景阮又靠回石头上,长发披散,恣意地拨了几下二弦琴,琴音如泉水。他说:“心里不平静,那我给你唱歌吧。”
杏花林里飘扬起景阮的歌声,久久不停。
况是青春日将暮,杏花乱落如红雨。
第57章 姻缘神(17)
次日傍晚, 景颐和景阮一起,来到吞云宫。
景颐素来都穿黑色的裙子,或者是灰色的, 今日想着赴生辰宴还是该穿点喜色在身上,便选了套铁锈红的裙子。
吞云宫今日热闹得很,景颐和景阮将礼物交给宫门前的侍者后, 景颐便挽着景阮,走进大殿。
厚重压迫的大殿,今日难得因宴会的氛围,而显出几分轻盈。有乐工在演奏丝竹,黑檀木的地板上, 撒了不少妃色怀梦花花瓣。负责为宾客斟酒的仙婢们,赤脚踩过这些花瓣,留下满殿的余香。
已有些宾客到了, 景颐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们都望向自己。第一眼她就看见北方玄帝、南方赤帝、阴司冥帝,赶忙松开景阮, 先恭敬地向他们遥遥行礼。
而他们看向景颐的目光, 都流露着强烈的惊艳。
继承雪族血脉的女子,真的是肌白如雪, 剔透如冰羽。
偏景颐还天上有一头大波浪卷的头发, 更是给她添了那么一丝丝异域的神秘感。
景颐梳着一个斜坠髻,戴一对明珠双钗。通明的灯火覆上她的钗发, 熠熠明珠似金色的蝴蝶,停驻在她的发间。
眉目如画, 似贤淑又似倔强,她一颦一笑时, 仿佛是冷艳的,再一看却又是热烈的,便让人觉得,整个吞云宫的浑厚,都被她这鲜活、矛盾又立体的特质柔化了。
只是也有那么点美中不足的,好些人心里都这样想,那便是景颐的衣衫。
其实铁锈红的颜色穿在别人身上,往往不是衬得肤黑,就是显得老气。可到了景颐身上,却显得她肌肤如牛奶般亮白。但也正因这种深浅的反差,冲掉了景颐鲜嫩灵动的一面,倒有些过于强调端庄,而失了青春蓬勃。
有几个和景颐打过交道的正神,想起,好像景颐一贯以来的穿衣风格,便是暗色,还经常一身黑纱。
他们心想,也许是和景颐幼年的遭遇有关吧。在魔域流亡烙下的心理阴影,让她总是习惯性地选择黑衣……
不多时,宾客到齐。
景颐和景阮坐在属于崤山君的位置上,终于,扶光到来。景颐的心一紧,下意识随着其他的宾客一同,起身迎接扶光。
当扶光从她面前走过时,她总觉得,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等到扶光坐到主位,大手一挥,教大家开怀畅饮时,景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疑神疑鬼,还是扶光真的凝视了她。
今日的扶光,依旧是那身霸气的墨绿色大氅。他头戴金冠,鬓发束得一丝不苟。景颐发现,在场宾客们虽身处高位,可仍有不少对扶光怀有敬畏,也就南方赤帝最不怵这些,上来就同扶光聊起来。
随着时间过去,大家逐渐放开,气氛渐入佳境。
就有人嫌弃起丝竹声单调,起哄道:“帝君大寿,光是乐工在一旁吹拉弹唱,有什么意思?不如我等自己热闹热闹,为大家伙献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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