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余霞成绮10
哪能随意放过华筠双亲呢,那是无辜人命,不是蝼蚁,华家经此一遭是倒了台,城中一连华家铺子都转让出去。
唯独那间赌坊,陆绮凝跟南珵商议未关,由朝廷派人接着开,百姓大都图一乐呵。
忙忙碌碌迎朝阳,闲暇之余接彩霞。
那便跟都城一样,改改赌坊规矩,不赌钱,赌磨成方石性子的黄豆,还能全城百姓都有事情做。
南珵还下令不准买卖方石黄豆。
南珵坐在圆桌上用午膳,这姑娘食的少,早早惬意躺在那张摇椅上,“随意践踏人命者,死不足惜。”
甚至不止一两条人命,而是上百条人命,整个华家都不给杀的。
帝王之术,株连九族绝不会因怜悯心剩下一个,那样来日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陆绮凝记得姚钦有言,最后一次见华筠是在牢里,她在牢房外细细听着华筠所言,她并不同情这人。
双亲有错,确与子女无关,但却享受了错误后的安宁,这样的人也不该活在世上。
陆绮凝头枕着摇椅靠背上的竹条,视线撇着南珵小酌清酒,她抬手拿起早晨过来时随手放在一旁圆杌上的铜镜,照在自个脸前。
铜镜中的她由于擦了胭脂缘故,变得清秀隽丽起来,又将铜镜对着南珵,她猫着头看铜镜中的南珵,南珵却在看她。
“南吟知,你看我们两个像不像。”陆绮凝刚想抬眸望去,眼前便被浅绿色遮挡,南珵今日穿着便是浅绿色圆领袍,跟她下裙一模一样颜色。
南珵缓缓俯下身子,将她手中铜镜抽走,并将这姑娘打横抱起来,他边走边道:“夫妻焉有不像之理。”
这姑娘过了午时还有学生要教,他只将人放在床畔,轻轻在人唇瓣啄了一下。
难得陆绮凝午憩不想睡,她就被南珵揽在怀中,头枕着这人臂弯,将这人腰际上的玉佩碰撞,清脆悦耳音阵阵。
南珵若非陪这姑娘午憩,他才不会躺在床上,多时他是睡不着的,不过今日他也只阖着言,偶尔眼眯开一条缝隙,看看这姑娘在干嘛,偶尔也会趁着时机将人狠狠搂在怀中。
他未说话,
陆绮凝没抬头,她只当这人确实睡了,那两块玉也安静下来,玩着玩着她便睡着了。
二人醒来,一个没去湖心书院,一个没回湖心亭,而是提步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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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余霞成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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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城郊乱葬岗的那片林子里,挖出两具白骨,陆绮凝跟南珵赶到时,白骨分肢已完全曝露在树荫蔽日的土地面上。
起先沈翎所言,这人双亲是死在这片林子中,二人一致认为沈翎不曾诓骗,人被仇人追杀,是不会将尸身好生安葬的,最有可能之处便是杀了就离开,尸身慢慢腐烂被黄土淹没。
二人找了侍卫每天在这林中查探,挖掘,直到有人前往湖心亭禀明,二人心才放在肚子里。
日光凄凉,光影斑驳。
陆绮凝瞧着地上摆着的一堆白骨,如此也便分不清谁是谁,只道是两具完整的白骨,她眼瞧着白骨被侍卫用提前备好的白布蒙上,心中思索万千。
忽而她侧转头,看向她跟南珵之前所在的山上,绿叶层叠,好似乌云遮日,难以辩日,何以辨山。
她眸中微颤,之前她跟南珵在山上看到的蒙面人,为何会选在林中杀掉六房中的一房呢,是否也是趁机在找这两具尸体。
“沈翎双亲的尸身,杨献夫人,跟蒙面人还有背后之人是否有关系。”陆绮凝在南珵身侧小声道。
她的视线慢慢又落在被蒙起来的白骨布上,其中关窍还需细想。
二人回到别院,已近酉时。
风中热意难挡,陆绮凝坐在檐廊下的美人椅上,手中摇着一把宫扇,南珵坐她边上玩投壶。
乍然,陆绮凝道:“天下最容易作恶被人忽视之地就是寺庙。”
南珵那只刚好飞出去落在壶嘴中的箭与壶清脆碰撞,“陈年旧案之所以查不着什么,是因为证据不足,不足矣将案犯一击致命。”
我佛慈悲,世人很难想象日夜对着佛像之人作祟会是何等姿态,既悲悯也害人。
陆绮凝起身,边摇宫扇,边在檐廊下走动,“席策双亲的死,应当不单单是沈翎双亲妒忌所致,焉尚疑;沈翎双亲被追杀,大致是杨献夫人所为,苦无据;当时蒙面人选择在林子里杀掉六房其一房,究竟何为,不得而知,总不得只单单碰巧一说;还有杀害徐伯伯的凶手是不是前三者中的一人,有待证实。”
若想把几者贴合起来,怕不是难事一桩,何况案子过去太久,除非其有一方行迹暴露,才好给二人一定的机会。
能让二人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一点线索的,也不是简单的,南珵眉间微皱,视线落在院中阴凉与光影交叉处,手中持着的那只准备投壶的箭迟迟不见动静。
片刻,他才道:“那沈翎唯一一次出昭兰寺,身边就跟着住持,这二人应不单单是救与被救的关系。”他将手中的箭放下,“阿予想想,为何寺庙中其他带发修行的僧人每到休沐时便可自由下山,而这沈翎却一直未见其人。”
陆绮凝摇宫扇的手顿住,她提着裙摆坐下,这句话好生点拨了她,寺庙每年那么些愿剃度,与青灯相伴的,不见住持关心,单关心沈翎,好像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这关键就是沈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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