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尚书府50

  楚青崖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好像他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吃的要么是宫里的御厨房,要么是刑部的堂厨,早上中午吃完了,带个食盒装些糕饼走,晚上回府吃,他的马也是在官署吃公粮的。要是有官场上的接待住行,直接走公账,而日常用的笔墨衣服都是父母从家里寄过来的,不用自己买。
  江蓠又说:“你们大人也太守财了,朝廷发的茶汤钱、厨料、给卷、薪炭、布匹、还有马饲料,他全折了银子?”
  管家道:“是,都存在库房,这是钥匙。”
  楚青崖有些坐不住了。
  江蓠叹了一声,既是佩服,又是无奈:“我知道了。今日既见完了人,都散了回去休息吧。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同你们说——”
  她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却是这宅子的主人袖手从抱厦里走进来,披着貂皮氅,向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继续。
  “——你们大人不是个御下严苛的,我比他要严些,但他定的规矩,我也没改,只是添了些细处,放在京城任何一座府邸里,都不算严的。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好,就真是叫人笑话了。”
  楚青崖淡淡道:“都听到了?往后每月粮科院送来的券历,都给夫人过目了,再拿去太仓署领俸禄。”
  众人齐声应是。
  屋门终于关上,江蓠打了个哈欠,被楚青崖拉起来,推着双肩往暖阁里走。
  “你干什么……”
  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洗过了?”
  “一身的灰,可不一进门就洗了。”江蓠拍掉他的爪子,拿起书案上一本册子,“这个是给你的。”
  他夺过来,用个笔海压在桌面上,“太晚了,不想看。”
  “你不就想看这个?桂堂的四个司、暗道、易容术,还有我哪年哪月替谁考了试,收了多少银子,他们中举后在哪当官……”
  “夫人未免太不体谅我,我早下值了。”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明日要进宫,陛下封你诰命,若是要守孝,我就同礼部说一声,往后推推。”
  江蓠想了想,“我娘也不要我们守,守大半个月也够了,再守她要怪我和阿芷。进宫要紧,你回京第二天不带我去跟陛下说乡试的事,怕是第三天第四天就有人要告状了。他们耳目灵敏的,或许已经知道我给田安国代考,你带我出大牢,不止一个人看见吧?”
  楚青崖觉得她一到晚上话就特别多,耐着性子道:“此事除了陛下、薛阁老和我的亲信,无人知晓。我是拿个麻袋把你套了扔去牢里的,出来的时候蒙着脸,禁房看守都是缁衣卫。”
  江蓠一听“麻袋”两个字,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出来知道蒙脸,进去怎么就要套袋子?”
  “那不是你出来的那间屋子正好有个麻袋么,我那时看到你一根头发丝都嫌烦。”
  她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你嫌烦就不要来找我!跟你说了我讨厌你,别离我这么近!”
  楚青崖摁住她,“夫人今日还未同我说那句话。”
  “我一个字都不想和你说!”
  他捏住她的下巴,眯着眼打量,“越看你越像个骗子。言而无信之人,本官没心思去保。”
  江蓠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声音小了些:“你都答应了,要是反悔,你也言而无信。”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低头,互相瞪了许久,江蓠撇开眼,摸了下头上的簪子,“……什么话?我也没有话日日都要同你说。”
  楚青崖笃定道:“就是河边上那句。”
  江蓠张了张口,又咬住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极小声地说道:“夫君早点歇息。”
  “我这就歇息。”
  楚青崖把她打横一抱,扔上床,一面脱了大氅,一面放下帐子。
  江蓠唰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被扑下去,他雨点般的亲吻落在脸上,咬牙道:“你答应过,要一直做我夫人,怎么路上和侍卫调笑?”
  “什么调笑,你不要血口喷人……”
  然后就被血盆大口咬在脖子上,他像是饿了很久,沿着喉咙舔吮下去,“我看你对别人笑,比看别人笑我还要恨,夫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楚青崖攥住她的手腕,用衣带绑住,推到头顶。江蓠呆了一瞬,睁大眼睛望着他,帷幔间漏进的烛光在羽睫上洒了层金粉,又叫他想起下午恼人的画面,把她两条雪白的胳膊套在脖子上,额抵着额,低喘道:
  “对我笑一笑,便饶了你。”
  江蓠拽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扯起来,他嘶了声,“快活了才笑,是不是?”
  楚青崖忍痛让她扯下几根头发,对着她的腰眼掐了一把,她毫无防备,“啊”地笑着叫出来,猛地蜷起身子,他又掐了几下,她又气又急,却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求他:
  “你别弄,别弄!痒……”
  他望着她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嘴角也勾起,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奋力动作起来。
  头发还是被扯着,疼痛却渐渐消匿了,楚青崖托起她的背坐起,拿了个软枕靠在背后。她呜呜地颠簸着,盘着的螺髻越晃越松散,玉簪“咚”地砸在床上,满头乌云瀑布似的披下来,遮住半露的肩。
  “你欺负人……”
  江蓠蹙着眉,被他堵住嘴唇,他哑声道:“哪里欺负你了,这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就要叫我快些,次次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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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尚书府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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