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它没有共鸣箱体,声音很小,所以需要音箱来放大声音。”温南星解释。
  岑黎似懂非懂。
  上次陈妙妙的意外,让这只明黄色的琴初露尖尖角,岑黎也只得以看到一眼,现在温南星打开了,束缚包裹着的黑色琴包底下,完整的琴面。
  他现在还挺淡定的。
  “你知道罩袍乐队吗?”温南星拨动那根松垮的琴弦,琴弦也随之微微抖动,仿佛是作出长久以来的一道回应。
  他把整只琴抱了出来,把它放在黑色的琴包上,然后继续说:“十三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支……危险的乐队。”
  岑黎稍稍拧了一下眉毛,对于温南星形容的危险一词,他表示不明白。
  “她们被蓝色的罩袍裹紧全身,只能透过眼前的那几个细小的孔洞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背景使然,她们不允许接触音乐,甚至电影……”*
  “压迫必然伴随着反抗。”岑黎捕捉到关键。
  温南星点点头:“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一旦被人发现,面临的就是丢掉性命的代价。”
  岑黎沉默了一会儿:“听上去很神秘,但同时又是残酷的。”
  “所以我好像已经足够幸运了。”
  温南星深吸了一口气。
  有不被蒙蔽的自由,可以尽情地去爱,大方地去观摩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喜欢的理由吗?”岑黎吻他脑后的黑发,“怎么那么厉害。”
  在这一瞬间,岑黎觉得他的小音乐家实在是纯粹。
  岑黎摸摸他的脑袋:“人类无法永生,可人类能留下永生,那些音乐,画,历史,理论……”
  “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他们不会被世人遗忘。就像虽然今天是雨天,但明天,太阳照旧会升起。”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第55章
  “你想修你的琴吗?”岑黎问。
  他并不避讳这个话题,相反,他觉得温南星已经在努力朝他敞露心扉了。
  “还记得吗?之前修车路过的那家乐器铺子,我问了店主,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能维修,但可以试试,”岑黎说,“或者简单点,我们买新的。”
  温南星诧异地看向他,然后慢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岑黎不知道他这个摇头的意思是‘不修’还是‘不买新的’,他干脆直接问。
  然后得到温南星的回答:“新的……也和这个不一样。”
  “那是这把琴对你来说有重要意义?”岑黎又问。
  那倒没有,要说重要意义,那可能是他人生第一把贝斯,曾经也以为是最后一把。
  温南星碰碰琴弦,说:“改造过,配件什么的。”
  “成,明白了。”岑黎干脆利落,“那就把琴交给我了?”
  温南星点点头,算是没有异议。
  或许是把心里埋藏的内容一吐为快后的喜悦,温南星大半夜睡不着觉,扯着岑黎把玩。
  一会儿给他的头发做造型,一会儿揪他的眼睫毛。
  实在没了办法,岑黎就拖着他干了会儿正事,证实了什么叫人类生命大和谐。
  直到精疲力竭。
  于是温南星这一觉就从凌晨两点睡到了下午两点。
  满打满算的十二个小时。
  他知道现在应该起了,但是又非常不愿意离开床,这种心态大概是……事后的蛮不讲理,也可能是起床气。
  当然岑黎很乐意去服务某个赖床的宝贝疙瘩。
  温南星从最初的抵抗投喂,再是勉强接受,到后来已经心安理得地躺平了。
  萎靡且欢快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直到温南星实在受不了继续当个花瓶在家摆烂,他感觉自己再不活动活动,四肢都要退化了,虽然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活动也算,但人总归还是要在太阳底下生活。
  所以借着休息日,他们去搬砖了。
  是真的搬砖。
  手工垒砌一块花坛,然后刷上白漆。
  但让温南星惊讶的是,几天没见到外面的世界,小花园的半块地方已经有了玻璃阳光房的雏形,剩下另一半铺设上草坪,作为开放区。
  看见这一幅盛况,温南星就算是搬砖也搬出一种心甘情愿的兴奋感来。
  “就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把自己搞成小花猫了?”
  岑黎拿着铁楸和花盆上来,就看见某只小花猫正要拿脏手摸脸。
  湿巾纸随身携带,岑黎顺手扯出一张,发现温南星手已经伸到了眼睛上,“怎么了?眼睛痒?”
  “好像进沙子了……”
  “头仰起来,我看看。”
  温南星努力地面朝着他,眼睛眨巴眨巴。
  “稍微有点红,但没进东西,这儿也没沙子,”岑黎扒拉着他的眼皮瞧了两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兴许是风里来的,别直接上手,去冲一下水。”
  他让人先坐下,然后拿盖子倒生理盐水,冲眼睛消炎,最后滴眼药水。
  娴熟地让人心疼。
  “好点了吗?”岑黎冲他眼睫毛吹了口气。
  温南星被他突然一下吹得皱了皱小脸:“唔……好了,不痒了。”
  “饿了没?一上午都在捯饬你的花花草草,”岑黎说,“你都不关心关心你亲亲男朋友的死活。”
  温南星茫然仰头:“啊?”
  “你不是,在工作吗?”他逻辑清晰,“而且我也没有不管你的……”

第55章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我真没想寻死啊完整版章节

正文卷

我真没想寻死啊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