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岑黎:“……”
  一个老式播放器,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屏幕充斥着数码怀旧风。
  歌曲称不上柔和。
  前奏宣扬神秘感,短促且快节奏的鼓点赋予整场演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力;高.潮阶段含有直击灵魂的兴奋点,但不是近乎呐喊的、强而有力的宣泄。
  相对熟悉的乐曲特点让温南星忽地滞了一息,有些艰难地滑动着喉间,他问:“他们是什么类型的团?”
  “摇……滚?”温南星斟酌着开口。
  陈妙妙毫不吝啬夸赞:“小温哥哥你好厉害啊!光听前奏你就听出来了!”
  温南星再次将目光覆上那张海报,海报色彩相对不是那么鲜明,暗沉的风格彰显整个团的团风。
  有些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碗壁,烘托得掌心都在冒汗。
  “我来洗碗吧。”他站起身。
  做饭和洗碗这两件事,温南星想着再如何他都得沾一样,所以他打算收拾着桌上的餐碗,然而手指刚触到瓷碗一角,岑黎已经率先抢走。
  下一瞬,碗筷有序叠起。
  “今天就算了,下回你洗。”
  进厨房前,他又嘱咐温南星说:“一会儿再量一下.体温。”
  温南星刚想问体温计放在哪,忽地想起来其实自己压根都没有买过体温计才对。
  刚从梦里清醒过来,温南星这会儿倒是没有先前那般气定神闲,察觉到自己是发烧被人照顾了一下午,后知后觉地,耳尖都漫上了一层靡红。
  温南星还在思忖,就听岑黎偏头:“温度计在床头柜。”
  即使是小城镇,但教育却格外严肃。
  比如自己洗自己的碗筷。
  为了不洗碗,陈妙妙往自己嘴里塞进最后一口醋溜白菜,还没咽下去就含含糊糊地自告奋勇:“我去拿我去拿!”
  “你去做什么——”岑黎侧目,蹙眉。
  陈妙妙理不直气也壮:“这不是小温哥哥不方便吗,你又在洗碗,所以只有我有空帮他拿呀!”
  “没关系的,”温南星适时掐灭两人欲吵架的火苗,朝陈妙妙笑道,“谢谢你。”
  陈妙妙豪气地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小温哥哥你等我,一会儿我们玩飞行棋。”
  得到准许,陈妙妙飞速往房间跑。
  这还是陈妙妙第一次观光温南星房间,但他却是进过岑黎房间。
  实际上,一栋楼里,房间的布局都大差不差。
  房间不大,但坐北朝南,带一个小窗户,整体是通透亮堂的。
  不得不说,小温哥哥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一进屋就看见被子叠得整齐,陈妙妙好奇地四下打量着,眼尖地就瞥见一只哑黑色琴包。
  陈妙妙追星,专业,识货,在看到琴包的霎时眼睛一亮。
  被主人搁置在角落里的黑包孤零零,像是放了许久,陈妙妙轻轻摸了一下,上面都积累了一层细密的灰尘。
  嘴里嘀咕着“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
  ……
  “你让她去拿,她肯定给你捣乱。”
  岑黎用劲搓了两下瓷碗,本被油污侵蚀的碗底顷刻间变得白皙。
  原先的厨房一贫如洗,用来洗碗的海绵块和洗洁精都是他做饭前,从自家无私分享过来的。
  温南星实在毫无生活经验。
  如果前两天没有买洗衣液,他大概会用沐浴液洗衣服。
  听到岑黎的话,温南星想说没关系,毕竟眼下他的房间和他的钱包一样空。
  然而气音都还未发出,突然,“咚”地一声。
  声源不近,来自背后。
  屋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头,视线焦点落于同一处地点。
  屋内,陈妙妙手忙脚乱,见岑黎和温南星进来,连忙撇清自己:“不是我弄坏的,我一打开它就自己掉出来了,我没动其他东西,就是拉了下拉链……”
  地上躺着一块黑色的东西。
  他的贝斯琴颈。
  第11章
  始终没有勇气打开的盒子,如今就这样大大咧咧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温南星有一瞬失神。
  与哑黑色的琴包形成强烈反差,包里是一只鲜艳夺目,明黄色的琴。
  张扬又极具个性。
  岑黎捡起躺在地上的琴颈,琴颈连同品柱上端一块儿整个断裂,材质大约是木头,奶白又有些偏黄的木材曝露在他们眼皮底下。
  看上去根本是坏得彻底。
  视线蹙地被一小截衣角挡去,是温南星合上了琴包。
  越是遮掩,越是神秘。
  越是神秘,便越是想撕开,一睹其真容。
  可偏生碰上的是岑黎,他一个学机械出生的直男,哪能懂乐器,连艺术水准都仅仅局限于儿童画。
  所以岑黎只看了一眼,什么都没问,替温南星把东西收起来,重新放包里,带上拉链。
  接着沉声对陈妙妙说:“跟人道歉。”
  知道是自己的错误,陈妙妙低垂着眼睫,手指不自觉揪着衣角,没有推脱:“对不起小温哥哥……”
  “我不应该……在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碰你的东西。”
  声音都有些哽咽。
  眼瞧着小姑娘眼眶霎时泛红,温南星了然回神,急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这只琴颈本身就坏了。”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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