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3

  温南星诚实:“本身就坏了。”
  所以实际真弄坏了,这点小零食就是小打小闹。
  零头可能都不够。
  “行。”
  岑黎转而又问:“那只琴叫什么?就……学名。”
  “贝斯。”温南星稍侧目光。
  岑黎重复一遍:“贝斯?你学乐器的?”
  “嗯。”
  岑黎心中有了猜想,但没像过年七八姑八大姨那般盘查,转头刷碗并岔开话题:“所以你头发留这么长,是因为搞艺术都这样?”
  温南星嘴里衔着只体温计,没法说话,变调似的“唔”了两声,表示否定,停滞了一息,又“嗯”了声。
  不知道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进理发店是何年马月了。
  但搞艺术的头发确实……都有一种旁人无法欣赏的美。
  岑黎扭头,刚直起身,突地,脊柱旁后知后觉的刺痛,惹得他“嘶”了声。
  撞到硬物的腰际迟迟没有得到重视,如今不满地奋击,仿佛在诉说抗议。
  温南星本身也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喷雾药剂,闻声回过头。
  晚饭前发生的小插曲还留在厨房里,散着旖旎。
  岑黎解释说:“刚在这磕了下,没事。”
  磕了……?
  是因为他滑倒导致的吗?
  “严重吗?要不要上药?”拿出温度计,温南星问。
  岑黎想说“还行”,就听他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书一字不落地念道:“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肌肉酸疼……都可以用。”
  岑黎:“……”
  这俩药还是他去拿的,当然知道功效是什么。
  要上也是……
  “我自己来吧。”岑黎说。
  但温南星直白地盯着他看。
  那种心慌的情形又出现了,岑黎有些难捱地瞥开目光。
  “你帮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温南星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
  岑黎还想说点什么推辞,就见温南星摇晃两下瓶身,跃跃欲试。
  “衣服。”温南星提醒他。
  岑黎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座雕塑。
  又慌又乱,心乱如麻。
  直到温南星又说:“撩起来一下。”
  岑黎就不是扭捏的性格,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大方地掀起衣服下摆。
  一段与自身截然相反的腰,温南星顿了一下,随后道:“是……这里吗?有一点淤青。”
  指尖微凉轻点,岑黎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脊背僵直得宛如岣嵝老太。
  温南星收回手:“我弄疼你了?”
  温南星说得认真且诚恳,不带一丝有色彩的含义,但却让岑黎倒吸一口气,尽管他知道现在仅仅只是在上药罢了。
  岑黎咬牙:“没事,不是很——”
  疼字还未从喉头脱口而出,细密的喷雾不由分说覆盖上皮肤,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又凉又烧,像杯烈酒下肚,沁透弥漫五脏六腑。
  破皮了?!
  没破皮怎么他奶奶的那么疼?!
  虽然没骨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但一生要强的男人愣是不哼一句,只是气息拖得有些长。
  认命般趴着,岑黎呼出口气,想用手查探一下磕伤情况。
  “别揉,”温南星忙制止他,“说明书上面写着不能揉搓。”
  岑黎硬挤出一个笑:“那再来点吧,多喷几次,好得快。”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现在就痛!
  哪知轮到温南星严肃拒绝:“不行。”
  “红瓶一天使用不得超过三次,白瓶不能超过五次。”
  “……”
  “一会儿再喷。”
  “…………”
  丫的,不如让他噶了算球!
  ……
  擦了药,岑黎放下衣服下摆。
  此刻的两人顿时像角色互换一般,前两天还是他以“医生”的口吻叮嘱温南星用药,如今倒是相反,他成了那个受伤,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
  饭后,温南星又量了次体温,岑黎读着水银计上的数字:“三十七度一。”
  已经不烧了。
  这场发热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温南星没有感冒流鼻涕或是咳嗽的症状,眼下无不适,精神也充沛。
  主要是白日里已经昏睡了一天,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我去洗碗吧。”索性温南星自告奋勇,“毕竟我只是腿瘸,腰不行,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腰不行……?
  岑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又不知从那句开始反驳。
  温南星已经进了厨房。
  没了陈妙妙那张叽叽喳喳说不停的嘴,房子里就多了些宁静。
  岑黎开始四下瞎看,比如这间屋子的天花板石膏线旁,几十年的白漆有着非常不规则的斑驳与脱落,垂垂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哐地砸他脑壳上。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厨房以及客厅里都没打灯,仅有吊扇用了电。
  岑黎看见温南星套上了他方才用过的橡胶手套。
  应该是过于宽松,以至于对方刷两下碗筷,就得拢一下指缝。
  迟钝的脑子这才稍微有点反应,岑黎细节地察觉,其实温南星手指看上去如白玉般细腻,可真正接触到自己皮肤,却是有些毛毛躁躁。

第11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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