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季夫人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那逃离般的背影,眼波闪了又闪。
  前几天家里收到法院传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时羡死而复生的事情就够让人震惊了,季维犯法更是让她彻夜难眠。
  束手无策之时,自家小儿子却格外云淡风轻,说该判刑判刑,该伏法伏法,一切按流程走就是了。
  句句都是季维,却半句不提时羡。
  当时,她真的差点就以为斯齐是忘了时羡了。
  直到后来半夜,她下楼喝水,清清楚楚的听见一楼卧室里传来阵阵低吟呜咽。
  心里好奇,就推开门缝去看。
  果不其然,自家儿子就伏在飘窗前,手里紧紧捏着法院传票,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噎不断。
  季夫人心疼极了。
  只觉得自家儿子命苦,更恨自己年轻时看错了人,
  到老了,还连累孩子.......
  她重叹一声,也随之进了审理厅。
  入内,时羡与贺严便坐在原告席上。
  和从前一样,还是那样的郎才女貌。
  季斯齐凝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垂下头,没再有什么动静。
  忽然,一道铃声传了出来,在安静如斯的审理厅中显得格外突兀。
  贺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瞥了一眼,迅速按了挂断。
  随后附在时羡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起身朝外走去。
  再回来时,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几分。
  时羡目光追随着他落座,小声问:“怎么了?”
  贺严轻轻摇头,“没事。”
  话虽这么说,可他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没事。
  时羡不放心,正想再问什么,法官突然敲了下法锤。
  示意开庭。
  须臾,一位身着看守所识别服的白鬓老人被两个警官羁押着带了上来。
  想着季斯齐比自己还小几岁,却不料他的父亲竟是个花甲老人。
  那是时羡第一次与季维正面交锋。
  虽然所有人都瞒着她九九被绑走之后的细节,可那是绑架啊,不是做客。
  时羡不敢细想。
  唯有那双如浸了血的桃花眸,迸发出铺天盖地的恨意。
  也不知季维是悔过还是心虚,亦或是觉得丢脸,无论是取证,还是辩护,他始终没有朝听审团和原告这边看一眼。
  从头至尾,低着头,十分配合。
  末了,法官再一次敲响法槌,进行宣判。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羡不自觉的握紧了刚才还松松垮垮的搭在膝头上的五指。
  “就这样吗?”
  她樱唇微启,偏过头,“这就结束了?”
  贺严微微一怔。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从时羡眼中看到了‘不甘’二字。
  以为是她觉得不解气,贺严稍稍朝她凑近了一些,“季维已经年过六十,十五年的有期徒刑于他而言,几乎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而且......”
  他顿了下,森然勾唇,“季维在监狱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贺严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刺骨寒风一般,凉飕飕地钻进了时羡耳膜中。
  ‘不会好过’四个字,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可从贺严口中说出,那便是真的不好过了。
  时羡甚至毫不怀疑,季维进了监狱,不会比入地狱好多少。
  只是......
  “我说的不是这个。”
  起身之时,时羡双手撑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深凝着贺严问了句,“我说的是,许慕嘉。”
  那可是主谋。
  可季维伏法了,却始终没见许慕嘉出现。
  这不应该。
  果然,一听这个名字,贺严周身微不可见地僵了一僵。
  但只是一瞬,又很快恢复了自然。
  “许慕嘉的案件比季维要复杂的多,牵扯到伤人,持枪,和非法雇佣等等......”
  他抿了抿唇,弯出一抹浅笑,“别着急,我向你保证,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时羡对法律上的事不太懂。
  但却不再和从前一样疑心贺严会对许慕嘉心软。
  从审理厅出来之后,时羡便没再见到季斯齐的身影。
  没有道别,难免有些遗憾。
  离开法院,贺严便将时羡送到了天城碧。
  破天荒的,苏聿潇和苏乐在家里准备了一大桌饭菜迎接他们。
  两个小家伙原想好好感谢贺严,可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竟一口没吃。
  随便寻了个理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驱车离去。
  一路疾驰,直奔市警局。
  刹车熄火,解安全带,推开车门,动作行云流水。
  一下车,便有一道宽厚高大的身影迎了过来。
  没等那人开口,就听贺严紧蹙着眉心问了句,“景铭,什么情况?”
  “还不清楚。”
  辜景铭眸子微沉,“不过应该是许煜成动了什么手段,否则就凭被管制起来的许慕嘉,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畏罪潜逃。”
  第395章 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看来,许煜成还真是豁出一切了。”
  贺严眸色渐冷。
  他早该猜到的。
  许慕嘉犯错再多,再罪大恶极,那也是许煜成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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