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能想得开就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万一现在不让小诗谈恋爱,以后她也带个女孩子回家,我不得活活气死。”
  陈玉荣抿了抿唇,很好,这正是他想说的,但还是由陈宇松来说更为合适。
  陈玉荣只说了一句,“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想法。”
  陈宇松当即起身,严肃道:“别的事我都可以纵容她,就这事不行,小诗要是敢走舟舟的老路,那就别认我这个爸了!”
  陈玉荣没有附和,只是在陈宇松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时,缓缓笑了起来。
  .
  冯怡没有走进南舟房间,她在门口把陈诗喊出来,再带陈诗去了书房。
  陈诗老老实实地跟着冯怡走,本以为免不了一顿骂,没成想来到书房,冯怡轻声细语道:“坐吧,小诗,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嗯。”陈诗乖巧点头。
  冯怡在陈诗身边坐下,看了陈诗好一会儿,眼中渐渐泛出泪光。
  冯怡迟迟不说话,陈诗困惑侧头,看见冯怡湿润的眼睛,陈诗伸出双臂,笑着抱住她,“妈妈,对不起。”
  冯怡摸着陈诗的头说:“傻孩子。”
  陈诗知道冯怡在担心什么,她温声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妈妈更爱我了,因为妈妈爱我,所以我也会很爱我自己,你放心,我有分寸,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我的。”
  冯怡一直在点头,连声说:“好。”
  冯怡没再提陈诗早恋的事,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想让陈诗选自己想选的路,爱自己想爱的人。
  那是陈诗自己的路,得让陈诗自己走。
  冯怡不会干涉陈诗的选择,让她往前走吧,看着她走就好。
  这不是纵容,不是溺爱,这是妈妈的爱,最伟大的爱。
  .
  南舟的烟全被陈诗收走了,南舟想抽烟的时候,只能忍着。
  整个白天,南舟都没写出一个字。
  傍晚,冯怡见南舟频繁走进走出,没忍住问道:“舟舟啊,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南舟焦躁得表情都比平时丰富了许多,她摸了摸脖子,“也不是找东西。”
  “那是?”
  南舟叹声道:“我想抽烟了。”
  冯怡笑了笑,“害,我还以为你是找什么要紧东西呢,想抽烟就抽啊……”
  冯怡话没讲完,被推门而入的陈诗打断,她大声道:“是谁想抽烟呀!”
  趁陈诗换鞋,冯怡瞥了眼她背上的书包,很鼓,看上去就很重,以前,陈诗放学回家,只背两三本书回来装模作样,不像现在,一放学就回屋学习。
  陈诗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冯怡想了想,是从南舟来家里之后吧。
  冯怡欣慰一笑,不留在这里妨碍南舟管教陈诗了,安静地退到书房。
  客厅里,只剩南舟和陈诗。
  陈诗换了鞋,飞快洗完手,抿着欲扬起的唇,背手朝南舟走过去。
  明明没抽烟,南舟还是感觉说不出的怪,莫名其妙心虚起来,有点想逃,却逃不了。
  陈诗在南舟面前停步,仰起头,“不抽烟,好不好?”
  陈诗用撒娇的语气商量,意外换来南舟唇边一丝笑意。
  值了。
  南舟什么都没说,任由那丝浅浅的笑在唇边久久停留。
  这时,陈诗把手伸进衣服口袋,用神秘口吻说:“姑姑,把眼睛闭上。”
  南舟故意说:“不要。”
  陈诗故技重施,软言软语好一顿商量。
  南舟总算松了口,“好吧。”
  南舟闭上眼睛,陈诗从兜里拿出一颗椰子糖,低头撕糖纸,笨手笨脚地半天都没撕开。
  南舟大可不必这样等陈诗,还是等了,她甚至已经凭声音判断出陈诗要干嘛,依然没有走,她就这样闭着眼,耐心等待。
  终于撕开糖纸,陈诗没立刻把糖给南舟,而是假装左看右看,在暧昧黄昏中,把此时南舟的模样记了一遍又一遍。
  这酣畅淋漓的几秒钟,足够陈诗欢喜十天半月了。
  打湿的心脏烘不干,陈诗带着一颗湿漉漉的心,轻踮脚尖,黄昏扑向颤抖的发丝,那颗糖送至南舟唇边,迟来的心动还是来了。
  那一瞬间,陈诗亲手扼杀这不合时宜的心火。
  陈诗头发乱糟糟,心也乱糟糟,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乱糟糟的她,却想无法无天一回,看看这样的自己,能不能让南舟多弯几次眉眼。
  陈诗说:“姑姑,张嘴。”
  南舟缓慢张唇,那颗糖从唇缝溜进唇齿间。
  “甜吗?”陈诗问。
  南舟睁开眼睛,张开的唇没有合上,她脸上只有一双眼在动,其余的,全都在安静回味刚才那个瞬间——
  糖送进嘴里,陈诗的指尖碰到了她的唇。
  很轻,很痒。
  很快便移开了。
  南舟恍惚很久,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陈诗隐约微颤的手指上,轻声道:“甜,很甜。”
  第19章
  “你说甜,那就是喜欢喽。”
  陈诗把手伸进兜里,“姑姑,以后你再想抽烟的话,就吃椰子糖吧,椰子味吃腻了也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很多其它口味的糖呢。”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糖,笑着递到南舟跟前。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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