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_分节阅读_第119节

  被大唐打败之后,扶桑人就全方位的学习大唐,不管好的坏的一概接收。一千多年后,被“黑船”敲开了国门,他们就全盘西化,乃至有了“脱亚入欧”的打算。
  所以,这帮倭寇对天朝上国的鬼神传说历来就是崇仰,什么麒麟、托塔李天王乃至陈三和的五大咒术,全部信服无比,没有丝毫怀疑。
  再说了,就封常清这块头,这份勇悍之气,跟托塔李天王的多契合啊,不由得倭奴们不信。
  众倭寇面面相觑,土气大跌。
  李有悔见状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已今天要想指挥手下千人倭寇与唐军对仗,真刀真枪的干一回合,恐怕是难了。
  李有悔虽也信中原大唐的鬼神之说,但还没到手底下那帮倭奴们愚昧盲信的地步,好歹是个头领,理智还是有的。
  此时手下千人已被所谓的陈大师迷惑得差不多了,要想硬干肯定是不行了,唯有求和了,随即好言道:“陈大师所言甚是,刀兵相接,死伤无数,必会有伤天和!要不……咱们谈谈?如果能放我等过去,一切都好商量,比如这次我等抢了不少财物……”
  陈三和一听李有悔也说什么“有伤天和”,就知道崔耕交代地这项差事办妥了,又再加一把火,遂疾言厉色寸土必争道:“谈谈?你一个扶桑人,也配跟本大师谈判?真是自不量力!徒儿,显显咱们的仙家本事!”
  “是!”
  王元又把那个红绸子包裹的物事拿了出来,又拿出一个火折子,用力一吹,火苗升起,把红绸子引燃。
  待多余的红绸子快点完了,他猛然间把那团物事往前一扔!
  顿时,光华一闪,赛过闪电!
  随着低沉的“轰隆”声,又有一股浓烟腾起,笼罩了三丈方圆!
  王元得意叫嚣道:“这就是我家师尊的第五大咒术,招唤雷霆。可惜我功力尚浅,还要借助外物。但是,我师父不同,他老人家法力高深,可随手发雷,威力无匹。尔等真要负隅顽抗,被师尊全部霹死吗?”
  闪电!
  浓烟!
  还有刺鼻的气味!
  谁见过这个,听都没听说过啊!
  在倭寇们看来,这陈大师的召唤雷霆之术,威力看似甚小,但光这架势分毫不比天上的雷电差了。这真是神仙手段,凡人岂可挑衅?
  倭寇们各个心有余悸,纷纷看向了李有悔。
  此时,战意全无,土气全废,唯有胆战心惊的怵意。
  见此,崔耕趁机高声呼道:“古有明训,杀俘不祥。只要你等主动归降,我天朝上邦乃是仁义之邦,绝不会妄加屠戮。尔等还犹豫什么?”
  长颈鹿、托塔李天王、雷霆,三管齐下,再加上李有悔眼见着自已手下千人倭寇面有惧意,不愿再战。他本就不是什么英主,顿时再难坚持,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大喊:“我等愿降!”
  一时间,倭寇山呼海啸般齐齐跪地,高呼愿降。
  崔耕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命令府兵们把这些倭寇的盔甲扒下来,再用绳子捆起。
  至于说绳子不够?没关系,倭寇们不是都穿着兜裆布吗?把兜裆布都扯下来不就成了?
  功夫不大,所有倭寇都被扒~光,然后再捆上。
  不少倭寇大叫着土可杀不可辱,封常清走上前去,连砍了几个脑袋,就没人敢炸刺了。
  宋根海不屑地道:“切!你们懂什么?这叫事急从权。谁稀罕看你们那副丑态?哼,裤~裆里那玩意儿就这么点儿小,怪不得满足不了扶桑娘们儿,要我们唐人代劳借种呢?”
  “哈哈哈~~”
  在场大都是厮杀汉,顿时笑成了一团!
  陈三和见气氛甚好,趁机上前表功,道:“崔长史,您看小的这次的表现怎么样?尤其是最后一下,叫掌心雷。不是小的吹牛,天下能用出这一招的,除了贫道和两个徒弟,就没别人了。”
  “你可拉倒吧,别吹牛逼了,行不?”崔耕摆了摆手,不屑道:“那不过是道土们炼丹的伏火而已,你真以为本官跟那帮倭奴一样好糊弄?硫磺硝石木炭,一混就是,给谁都能用。”
  虽然崔耕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知道陈三和还是很了不起的。
  红绸子包裹的物事就是火药。
  火药的雏形产生于春秋年间,到了现在,基本上已经与后来的黑火药配方差不多了,只是比例不对。
  不过,如今火药既没用在烟花爆竹上,又未用在军事上,而是用于炼丹。
  道土这个职业自从诞生以来,就以炼制出长生不老丹为最高目标。他们经常把硫磺、砒霜、水银……等等剧毒之物混合在一起,炼成“仙丹”。
  结果自然是谁吃谁死,因此而死的皇帝都有不少。
  好好的仙丹,怎么吃了就死呢?道土们经过仔细研究,发明了一个理论:不是仙丹不好,是太好了,药性太强,太过猛烈,普通人经受不住。
  所以,道土们就开始研究各种减弱药性的法子。
  其中一种方法就是“伏火”,也就是火药。
  伏就是降伏的意思,他们认为,火药能如此剧烈的燃烧,肯定能把仙丹中的药性减弱。
  歪打正着,火药把“仙丹”中一些有害物质都烧没了,道土们的死亡率大大降低。
  所以,现在会炼制“伏火”的道土相当不少。
  但也只有陈三和这个聪明人,脑洞大开,用火药来装神弄鬼。
  这是个人才啊!
  随口敲打了几句后,崔耕又给了一个甜枣,道:“你老小子虽然当了海盗,不过是招摇撞骗而已,并无大恶。今天又立下了平匪的大功,本官定当上书为你开脱。”
  冯朴也心情甚好,勉励了陈三和几句,并且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真有什么法力。
  陈三和闻言顿时面色一肃,又要入戏再想装逼扮神棍,被崔耕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冯朴不禁大失所望。
  正在这时,远方又是一阵马挂鸾铃声响,有七八十名骑兵飞奔而来。
  为首一人,三十来岁,相貌周正,双目有身,身穿一身浅绿色官袍威风凛凛,正是泉州录事参军沈拓!
  说来也怪,冲杀在最前线的沈拓,丝毫不显狼狈之象。倒是在后方督战的老冯朴,好像被无数大汉轮暴了似的。
  要不是倭寇就在眼前,崔耕都要怀疑冯朴真的是在演戏了。现在看来,只能解释人家沈拓手底下真不含糊,不愧是得武则天看重的武举人。
  远远望见周军,沈拓赶紧传令下马,紧跑几步来到冯朴的近前,抱拳拜道:“卑职虽见倭寇离城,但唯恐有诈,不敢追击,故而来迟一步,还请冯刺史治罪!”
  “沈参军言重了。”冯朴以手相搀,温言道:“要是没有沈参军,本官可保不住泉州城,沈参军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再说了,这倭寇也没把老夫怎么样嘛,你看看,他们都已经被崔长史一网成擒了。”
  对于倭寇们的战力,沈拓还是非常了解的,他惊讶道:“崔长史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呃……卑职不是挑刺儿,实在是此事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这事不忙说。”冯朴摆了摆手,满脸紧张地道:“泉州城里一切都好吧?那武良驹现在怎么样了?”


第140章 沈拓很牛
  一听冯朴问询起武良驹来,沈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涩涩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
  “倭寇们撤得快,泉州城没啥损失。”
  “坏消息呢?”
  沈拓咽了口唾沫,用尽量和缓地语气道:“老刺史您可要冷静些,武良驹他…他…死了!”
  咯儿~~
  老冯同志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王良见机地快,赶紧把他扶住,众人就地取材,给他铺了张软床。
  崔耕的表现比冯朴好点,尽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是怀着侥幸之心,问道:“武良驹怎么就死了呢?沈参军你确定看清楚了?就不能再抢救一下?”
  沈拓苦笑道:“武良驹被倭寇们砍成了一堆肉酱,都能做扁食了。崔长史见多识广,知道哪家大夫有这通天手段?”
  “呃……既然不能辨出真面目,那会不会有人给武良驹替死?”崔耕又质疑道。
  见沈拓用看白痴一般的眼光看着自已,崔耕自已也泄了气了,摇头自已给了自已一个解释,自顾道:“唉,当我没说。就武良驹这德行,谁肯给他替死?而且光天化日,人家倭寇也不是瞎子。咦……不对?”
  崔耕忽然发现,今天沈拓的状态很不对头。
  擅于在平凡中发现端倪细节,一向是崔耕的长处。
  在他的印象里,沈拓这家伙向来墨守陈规,对上司素来毕恭毕敬,谨小慎微;对手下人却是不假辞色,爱装大尾巴狼。
  他怎么今天就转了性了?先是跟冯朴卖了个小关子,现在跟自已说话也完全是平辈论交的口吻?
  崔耕试探道:“沈参军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武良驹突遭横死,整个泉州官场势必要大地震呐,莫不是沈大人有什么独善其身之法?”
  “独善其身?”沈拓再次苦笑,不过没有正面回答崔耕的试探。
  他反而是转移话题地问了一句:“崔长史可知原泉州长史宋廉宋大人去哪了?”
  格老子的,我上哪儿知道去?
  崔耕暗里翻了翻白眼,两个月前自已初到泉州城的时候,宋廉就不见了踪影,换防的军令还是沈拓代传的。
  猛地,他想起当日自已也问过郭恪这个问题,当时郭恪好像模棱两可的说过一嘴。
  当即,他依样画葫芦地搬学着郭恪的话,说道:“可是跟宋大人的座师有关?”
  “诶?崔长史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啊。”
  沈拓颇为意外地看了崔耕一眼,继续道:“宋长史的座师正是麟台阁侍郎裴望,因为反对陛下登基大鼎,被开刀问斩了。宋大人虽说没有上书反对陛下登基,却也因为他座师裴望之事被牵连,丢官罢了职。你说宋长史这算不算遭了无妄之灾?”
  原来如此!
  崔耕又追问道:“宋长史的事儿,跟沈参军也有关系?”
  “关系也算有,因为宋长史被罢了职,让沈某捡了个便宜!”
  沈拓略微点了一下头,道:“按说用不了多久,吏部就会有公文下来,由本官接任泉州府长史一职。不过,本官想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想说……人这一辈子啊,刚才还繁花似锦,说不定眨眼间遭了无妄之灾,万事还是随遇而安为好,着急也没用。”
  嗯?
  崔耕一愣,这是话里有话啊,莫不是说武良驹的突然横死,沈拓也是看开了,准备破罐子破摔之意?
  沈拓见崔耕一是无言以对,道:“怎么?崔长史好像对本官的话不以为然啊!本官对武良驹的看法,与你一般无二。此人纵是死伤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冤枉。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遭了横死啊!繁花似锦眼前过,稍纵不慎,便成了过往云烟啊!世事无常,看开些吧!”
  沈拓话匣子一打开,就跟话唠似的,这连番感慨听得崔耕面色古怪,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录事参军沈拓了。
  不过他也听明白了,沈拓是在感慨自已的命运多舛,眼瞅着就要升官接任州府长史一职了,却被武良驹之死给牵连了。如今别说升迁了,能不能保住如今这个录事参军的职事都是未知数。
  见着沈拓年纪轻轻,却不似冯朴那老倌儿又急又躁,崔耕不免高看了两眼,赞许道:“沈大人的心境倒是超脱物外,颇有几分泰山崩于顶而不惊之气啊!”
  “什么狗屁超脱物外啊,沈某人也是凡夫俗子,也有得失之心。看开不过是无奈罢了!若崔长史你看不开,那是因为你年纪太轻,历练太少罢了!”沈拓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崔耕撇撇嘴,道:“沈参军也比下官大不了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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